胡卓說:“彆啊,任務還沒完成呢,光接可不行,還要把小東西送到目的地呢,茶茶,你看它多可憐,你去後麵陪陪它吧,我怕小野貓嚇死了我沒法給庭業交代。”
好事做到底,江茶隻好等胡卓臨時在路邊停車的時候換到了後排座。
貓籠裡有寵物店送的幼貓貓條,她拆了一根,伸進籠子裡,小野貓仍舊張牙舞爪,但小小的鼻子卻一抽一抽的,舌頭不受控製的往前一舔一舔。
車子顛了一下,小野貓從角落裡被顛到柵欄邊上,嘴巴剛好碰到貓條,小東西立刻順坡下驢,吧唧吧唧吃了起來,但眼睛依舊瞪的大大的,發出醬醬釀釀的呼嚕聲,間或幾聲毫無用處的威懾。
胡卓從車內後視鏡裡露出滿意的表情,“手指彆伸進去,唉唉小心點,彆讓它撓住你,庭業臉上被撓了一下打了五針疫苗呢。”
車子穿過城區,在夜色裡駛入一處高檔小區的地下停車場,隨後跟著的麵包車在胡卓的安排下停在了一處空的車位上,車上下來四個穿寵物店工裝的師傅。
小野貓的東西奇多,胡卓讓江茶拎籠子,自己給師傅搭把手,從地庫到電梯運了三趟才運完。
胡卓說:“幸好庭業家夠大。”
江茶買房的時候對這處名叫‘江濱府’的高檔住宅有過耳聞,此處以440-590平方的大平層為主力戶型,每戶配獨立入戶的主人電梯和傭人電梯,整棟樓的私密性和安全性極高,並且占據城區的核心地理位置,有高端國際化配套設施,窗外景色無任何遮攔,風景奇好,入住人士或有錢或有權或有知名度。
胡卓通過門上的人臉識彆門禁,入戶門自動從中間向兩邊分開,隱入兩側牆內。
還沒開燈,大幅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隔著兩江交織成一片,遙遠夜幕上星宿低垂,星光與岸邊燈光倒影呼應,一腳踏進房間仿佛踏入了梵高的《羅納河上的星夜》。
胡卓用聲控開了燈,江茶看清楚了房間。
袁庭業的家,麵積很大,裝修簡約,但每一處都彰顯了經典現代美學,家具和裝飾品低調內斂,但無一不精美昂貴。
江茶不太想進,將籠子放在門邊,說:“袁總不在家,我進不合適,你先忙不用管我,我這就走了。”
胡卓沒理她,江茶走到電梯邊卻發現找不到電梯按鈕,無奈的轉身向胡卓尋求幫助。
胡卓單手撐在門邊咧著嘴笑,“過來,沒我的允許你走不了的。”
江茶瞪著緊閉的電梯門,又尷尬又無語。
胡卓讓師傅自己尋地方裝貓爬架,走過去把江茶拽進來,說:“客氣啥,你就當自己家。”
江茶麻了:“這也不是你家吧。”
胡卓說:“庭業家就是我家。”
江茶:“......”
胡卓脫了鞋,穿著襪子在地板上走來走去,江茶站在門邊,五分鐘了還沒往裡麵踏一步。
胡卓:“進來嘛。”
寵物店的安裝師傅上門經驗豐富,自備一次性鞋套,已經套上在屋裡工作了。
江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又看了看胡卓扔在門邊橫七豎八的鞋,再看看胡卓腳上的襪子,堅定的搖頭,“這裡就挺好的。”
她可不想隻穿襪子在領導的領導的領導的領導家裡走來走去。
胡卓手裡撥了個電話,看著她說:“庭業,我和江茶已經把你的小野貓接回來了,你定的養貓套餐也拉回來了,寵物店的人正在按貓爬架,安啦,我辦事你放心嘛,還有你家有沒有女士拖鞋?”
袁庭業在電話裡說:“我家進過女的?”
胡卓說:“那你給我找一雙新拖鞋。”
袁庭業說:“自己想辦法,掛了,開會。”
胡卓立刻又撥出去一個電話,“老夏,來之前給我家茶茶捎雙新拖鞋!”
江茶捂住臉,為什麼打電話的是胡卓,丟臉尷尬的是她,她真的沒打算不請自來。
也許和胡卓結束的這麼快,還有一個原因是胡卓總是試圖讓她融入他的圈子,卻從不考慮江茶的尷尬和難堪。
江茶太過於自知之明,也看的太清楚。
胡卓說:“打過電話了,一會兒老夏他們就來了。”
江茶來硬的不行,隻好來軟的,睜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眨巴眨巴眼,聲調放軟,說:“胡卓,你讓我回家吧。”
胡卓感慨,“我們茶茶真可愛啊。”
江茶飛快的收回可憐,皺起眉頭,正要說話,身後的電梯門開了,她一愣,轉身就要跑,卻被迎麵走進來的兩個大男人堵了個正著。
wink飄了一頭藍盈盈的頭發,耳朵上戴著布靈布靈的同色係耳釘,衝她打招呼,“嗨,前嫂子。”
夏江南說:“江小姐,又見麵了。”
胡卓說:“前個屁。”
wink說:“和好啦?”
胡卓和江茶同時開口:“還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