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是絕對不想繼續留在張家店替馬氏調養身體的。
趕緊拿手一指自己的頭發,麵露苦澀地對張老太爺說道:
“張老爺,非是我不願意留下來繼續替尊夫人調養身體,實在是張某心有餘而力不足哇。
不信您看我這頭發。”
張老太爺剛才光顧著問馬氏的情況了,還真沒注意到張軍本人如何。
聽得張軍這麼一說,忙仔細觀瞧。
這一瞅,可瞅出大問題來了,驚得張大嘴巴問張軍:
“啊這這,你這頭發怎麼成花白的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進產房之前,頭發可還是烏黑油亮的呀。”
張軍本來就不是那等施恩不忘報,做好事兒不留名的人。
他為了救馬氏,又的確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因此不光沒有隱瞞,反倒還越發誇大其詞:
“張老爺,想必我沒來之前,您就已經知道尊夫人情況危急了。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今天來的不是我,但凡是換另外一個人給尊夫人治病,尊夫人現在還能不能活著,那都兩說著。
現如今小公子安全出生,尊夫人雖然病體孱弱,但也還好好活著。
這可是我破例施展了師門絕學,欺天瞞地九九八十一針,才從鬼門關把尊夫人給救回來的。
但施展這針法,對病人自然是千好萬好,但凡病人還有一口氣在,施救以後,都還能僥幸存活下來。
但對於我們這些施針者,卻有極大的損傷。
且一個人,一生之中,僅能施展這麼一次。
施展完了,這門針法也就算是徹底廢了,以後再無拈針的可能。
彆說是這鬼神莫測的欺天瞞地九九八十一針了,
就是那普通的針法,也不能夠再施展了。
不信您仔細瞧瞧我這頭發。
是不是從進產房救人,到出來,就這麼會兒功夫,就已經青絲變白發了?
我這可絕不是自己個染的,更不是吃了啥藥給弄出來的。
純粹是精神力和體力的雙重透支之下,導致的身體元氣大傷,早衰老化現象。
我以後還能夠活多久,都不一定了。
所以根本就不是我不想替尊夫人繼續治療下去,而是我這身體情況呀,不允許啊!”
哎呦,張軍這一番話說出來,把張老太爺給感動的呦,熱淚盈眶啊。
人家這大夫是真不錯呀,為了馬氏,這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呀。
那他自然也不能含糊啊,提前答應的那些條件,必須得兌現。
立刻喊人過來:
“去,拿百兩黃金給大夫。”
轉頭又對張軍說道:
“大夫啊,感謝的話,咱們就不多說了。
您為了救治我太太和兒子,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以後,您就是我張某人罩著的人,誰敢惹您,那就是瞧不起我。
您也彆走了,就留在張家店吧。
我給您劃撥一處宅院,再派些個下人伺候著。
等我找來良醫,讓他幫我太太調養身體的同時,也幫您好生調養一番。
啊,就先這麼說定了,您就放心在張家店住著吧!”
這哪裡能行呢,張軍的目的,可不是這個呀。
他隻想趕緊帶著兒子遠離這是非之地。
所以急忙推辭道:
“不妥不妥,實在是不妥。
張老爺呀,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可我不能繼續留在張家店啊。
您先聽我說說理由啊。
唉,說起來呀,是這麼回事兒。
您說我把尊夫人從鬼門關給拉回來了,這風聲能瞞得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