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磨坊也由我守著!”
山風嗚咽,地上的紙錢打著旋,飛揚而起,仿佛是陳厚魁和王二貴在欣慰地笑。
陳勤從這一刻,擔起了屬於他的擔子。
腿被劉賢打折以後那些所有的負麵情緒,這一刻,全部深深埋藏到心底。
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幼之時,勇毅果敢,有擔當。
陳儉也跪到了陳厚魁的墓前:
“爹,陳家磨坊和陳家私塾由我哥守護,我去參加抗聯打日本鬼子,保家衛國。
爹,此一彆,不知道兒子還再有沒有機會來看您了。
爹,我就要走了,我給您再磕幾個頭吧!
您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的!”
這一刻,陳儉也終於長大了,懂事了。
隻可惜,陳厚魁再也看不到了。
陳秀秀過來摟住陳勤、陳儉,哭著說道:
“你們知道嗎?
咱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拚命鑄刀,我怎麼也攔不住!
他說雖然自己快死了,但他的刀還可以一直殺鬼子。
咱爹也是大英雄,咱們給爹磕頭,送爹最後一程!
不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誓死不休!”
陳勤和陳儉一聽,瞬間淚崩!
“不把鬼子趕出中國,誓死不休!”
“誓死不休!”
其他老鄰舊居,回想陳厚魁一生的點點滴滴,再看到眼前的情景,都偷偷抹眼淚,悲傷不已!
陳厚魁走了,隻剩下他們姐仨,這一刻,好像所有的舊日恩怨,都不再重要了。
隻剩下對彼此的珍視和祝福。
血脈相連的三個人,心又重新貼到了一起。
日本鬼子的頭顱,祭奠完鄉親們,陳秀秀命令手下,澆上燈油,一把火給燒了個乾淨。
此時正值盛夏,就怕引發瘟疫。
包括天寶鎮上那些被消滅的日本鬼子屍體,陳秀秀也命令手下的人,過去給燒了。
逝去的人永遠逝去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下去。
這個受到日本鬼子重創的鄉村,又慢慢地恢複了一點生機。
陳勤現在做了大牌會的會頭子。
也是日本鬼子來的時機比較湊巧,他們選在了陳家磨坊大部分青壯年去地裡乾活的時候。
不然,以陳家磨坊的防禦力量,加上王二貴指揮大牌會的成員們拚死反抗,估計能支撐到三荒子的救援人馬到來。
不至於死那麼多人。
為啥這麼說呢?
因為陳家磨坊這屯子周圍,可是壘的有土牆的。
土牆都是用草辮子裹黃泥壘起來的,至少得有一丈來高,特彆結實。
還有磚圍子,上麵有成排的槍眼,有敵來犯,躲在槍眼之後,用快槍就是一頓打。
土牆四角都修得有炮台,有台槍,有洋炮。
土牆裡頭還埋伏的有地槍,這地槍有拉線,一碰就響,可以起到示警作用。
如果有人鑽空子進來了,隻要碰到地搶的暗線,這玩意一響,就知道進來敵人了,可以快速反應作戰。
附近幾個村子的大牌會,如果有敵來犯,還可以聯合作戰。
就是你支援我,我支援你,大家共同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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