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氛就有點凝重了。
仙姑最看不得這樣,嗬嗬一笑:“我早就對生死看淡了,反而是你們,還這麼看不開。”
又對陳秀秀說道:“我難得來看你一回,咱們就說點高興的話題吧。”
“好吧,依您看我這開荒一事兒,可能成功?”陳秀秀也覺得自己當麵流眼淚有點丟份兒,彆帶累了仙姑情緒不好,再影響她的病情。
於是就轉移了話題。
仙姑輕輕一笑:“這不,我送這倆人給你,就是想讓他倆協助你開荒,建武器作坊的。”
仙姑沒來之前,無常都跟陳秀秀通過氣了,多少知道點。
於是跟無情無塵倆人重新見過。
見仙姑好像有啥話,想單獨跟自己說,就安排三荒子,先帶他倆去安置下來。
等屋裡就剩仙姑和陳秀秀倆人了,仙姑就說:“我就要離開這裡。此一去,估計咱們今生是不會再見麵了。”
“仙姑您老人家要離開這裡?可您這身體,長途跋涉的話,要不要緊呢?”陳秀秀擔憂地問道。
“嘿,我這身體,我自己知道,最少還能撐一陣子。”仙姑挑挑眉頭,不經意回道。
“那要不要再好好休養一陣子再走,現在這天,忽冷忽熱的,可容易感冒。”陳秀秀還是不咋放心仙姑的身體。
“隻有東北這地方是這樣,越往南邊走,越暖和了。你不用擔心。再說,我身邊還跟著大夫呢,沒事。隻是臨走,我有一件東西,想交給你保管,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仙姑對自己的生死早就看開了,倒是無所謂。
“東西?我當然願意。”陳秀秀連問是啥東西都沒問,就同意保管。
實在是人家幫她們良多,就算保管的東西有危險,她也沒有推辭的道理。
仙姑也是知道陳秀秀的人品,才把這東西托付給她。
指了指剛才進來的時候,帶進來的一口樟木箱子說道:
“這箱子裡頭的東西,都是我搜集的日本鬼子,侵略咱們國家的一些罪證。包括他們的細菌部隊的一些重要資料。
我交給你保管,你必須發誓,對誰也不能說。
不然,我怕人多嘴雜,你們會被日本鬼子盯上滅口。
這些東西,我希望有一天,當我們有那個能力清算日本鬼子罪行的時候,你可以把它交給國家。
你能做到嗎?”
“我發誓,隻要我陳秀秀活著,就一定把這些東西保管好。當有一天,有能力清算日本鬼子罪行的時候,把它們交給國家!如果違背誓言,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陳秀秀非常鄭重地發下誓言。
“好,我信你!”仙姑如果不相信陳秀秀,就不會把這些東西交給她保管了。
當然,這些資料,可不是隻有這一份,還有許多份,被仙姑托付給了其他人。
保證將來有一天,即便一份資料丟失,彆的還能夠被交到國家手裡。
閉了閉眼,仙姑緩了一口氣,又跟陳秀秀說道:
“我此去,將正式解散天仙教。以後,恐怕槍支彈藥這些東西,都不能給你提供了。
即便是那些原材料,也沒辦法給你提供。
你自己要做好準備。
趕快重新尋找渠道。
不然,到時候弄不到這些東西,日本鬼子再來,你們可會吃大虧的。”
陳秀秀早就被仙姑派人提前通知過了,她聽到消息的時候,心裡也是泛苦。
自己還真就沒有啥渠道弄這些東西。
日本鬼子封鎖的極嚴,即便是那些原材料,都不容易弄來,更彆說現成的槍支彈藥了。
可要解散天仙教是仙姑的決定,那必然是有啥不得不解散的道理。
她還說不出來,讓仙姑彆解散了,好給她們繼續提供武器的話。
人不能太自私,已經承了仙姑這麼大的人情了,得知足。
仙姑看陳秀秀的神情,隻有苦惱,沒有埋怨,知道這是個感恩的。
臨走了,也就想著稍微提點她一下。
就說:“既然你們做的也是抗日的事兒,那跟抗聯他們也不衝突。何妨山寨裡頭所有的人,都加入抗聯,豈不是更加名正言順麼。
而且背靠組織,終究有些東西,不用你自己操心。”
陳秀秀苦笑著搖搖頭:“加入抗聯當然好,可也有諸多不便。
不瞞仙姑,我們這些當胡子的人,真說起來,那真是良莠不齊,啥樣人都有。
這些人,要是加入抗聯,人家紀律嚴明,還真未見得能適應。
況且,加入以後那條條框框就多了。
咱們自由自在,野慣了的人,還真可能不行。”
仙姑淡然一笑:“你們自在是自在了,可你們想過沒有,將來要是把日本鬼子給趕出去了,國泰民安的時候,還能不能容得下當胡子的你們。
即便你們確實也打過日本鬼子,可禍害過老百姓,當過胡子,這也是你們抹不去的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