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兒子想回來,那人不讓,他們兩口子也打不過人家呀。
看這些長工沒人搭腔,田家昌也氣呀,他認為自己平時,那待長工們可不薄呀。從來沒有像彆的老地主那樣,不顧長工的死活,使勁使喚他們。
結果就這——
果然不是自家人,那就不跟自己家裡一條心呢。
可要待不從這裡頭選吧,那他也找不到彆的更穩妥的人呢。
他們家本來就是個外來戶,除了一兒一女,還真沒親戚在這邊。
哎,對呀,這自己可還有個女兒啊,合該把這消息告訴女兒,雖然女兒是個婦人,出去不方便,但是可以讓女婿,陪自己老兩口子去奉城呀。
都說女婿是半個兒,老嶽父家有事兒,正該他來表孝心。
再說,自己當初嫁女兒的時候,那可是陪送了不老少的嫁妝,就是平時,那也沒虧待過他們。
就打發長工跑過去,跟女兒講一聲,讓她跟公公婆婆,好生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派女婿,跟著他們去一趟奉城接兒子回家。
那長工騎著快馬,嗷嗷就跑去報給田家昌的女兒了,他這女兒名字叫田媛媛。
田媛媛一聽長工說,她弟弟田癟穀找到了,臉一下子就拉耷下來了,那嘴撅得快能掛個油壺了,肉眼可見地,這是極其不高興了。
等那長工走遠了,田媛媛恨恨地,小聲嘀咕:“個瘟雞崽子,咋就不死在外頭呢!呸,是哪個殺千刀的賤人,沒事兒瞎他媽的多嘴,敢告訴我爹娘消息,該死,真是該死!”
要說田媛媛,明明是田癟穀的親姐姐,咋還這麼不待見他呢。
這說來就話長了。
這呢,還真就得從田家昌兩口子說起。
話說這田家昌和他媳婦,可不是東北土生土長的人呢,他是福建或者廣西那邊的人,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到底是哪個省份的了。
那時候的人,能知道自己是住在哪個村子的,哪個鎮子的,大的縣城啊,省會啊,省份呢,有好多人都不知道。
這要說起來,估計可能都有人不相信。
舊社會吧,不像現在資訊這麼發達,而且,最主要的是,好多人,他沒文化,更不認識字。
所以你要說田家昌,不記得自己老家,到底是哪個省份的,這事兒放在現代,那不可想象,但是放在舊社會,真還極有可能。
田家昌呢,他爹媽有四個兒子,還有三個閨女。
這三個閨女那倒是早早地都嫁人了,這四個兒子娶媳婦,那可就犯了難了。
他們那個地方,娶個媳婦,光是那聘禮,就得老鼻子錢了。
田家昌在家裡頭排行第三,不上不下的,排在中間,那可真是爹不疼、娘不愛的主兒。
前兩個哥哥都如願娶了媳婦,等到他呢,沒錢了。
倒是也不算沒錢,就是沒他的份兒了。剩下的錢,老爹老娘已經商量好了,要給他弟弟,聘村東頭王家的閨女。
那閨女長得那個水靈啊,簡直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也不知道怎麼地,就跟他們家的小兒子,也就是田家昌的弟弟,看對眼了,但是,這人家要的聘禮多呀。
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
本來要是小兒子娶王家的閨女,不用那麼多聘禮,就依照他們當地的習俗給,那家裡頭的錢,肯定也夠給田家昌,好好娶上一房媳婦了。
可沒招兒啊,老爹老娘就顧著他弟弟,很怕給少了王家閨女的聘禮,小兒子不能如願以償。
根本不管田家昌不說,還非要給他娶鎮上的一個傻姑娘,就因為那傻姑娘的爹,答應陪送的嫁妝豐厚。
田家昌的爹娘算計的好啊,小兒子這聘禮是出了,可酒席錢還沒著落呢,前頭那倆兒媳婦都奸猾似鬼,絕對不會出自己的嫁妝,給小叔子娶媳婦。
那可以用傻姑娘的嫁妝呀,畢竟,傻姑娘她傻呀,肯定沒能耐護著自己的嫁妝的。
前提是,隻要田家昌能夠乖乖地答應,娶鎮上的那個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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