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燙傷的手睡,這一夜都不太安穩,輾轉難眠。
早上七點鐘,天邊還沒擦亮。
樓下傳來一陣停車聲,把院裡養的鴿子都驚動了。
阮綿剛睡下不到三個鐘頭,迷迷瞪瞪,聽到傭人上來敲門喊她:“太太,您快點起床,陸總回來了,夫人跟老先生在樓下等著。”
“馬上來。”
翻個身,她坐起來,手紅腫得比昨晚嚴重得多,袖子怕是藏不住了。
阮綿索性不藏。
收拾洗漱好,不過五分鐘,她穿戴整齊下樓見人。
陸淮南坐在陸鴻文身側,端茶倒水,麵目嚴謹得一絲不苟。
可細看,他眼梢跟嘴角都有疲憊的痕跡。
阮綿行醫慣會望聞問切這一套,一眼辨彆他是熬夜所致,想必在東城沒少熬,兩人隔著一段距離,短暫的視線相交。
她坐過去:“爸,媽。”
端坐好,阮綿才發現陸淮南一直在盯著她的手看。
她斂起袖子,胳膊往裡縮了縮。
江慧麗脆生生的說:“淮南,起先阿顯說你去東城了,那邊是有什麼朋友在嗎?”
陸家身份地位顯貴,東城哪來的窮親窮友。
陸淮南:“送一個朋友回老家。”
江慧麗還想問的。
陸鴻文眉心輕蹙,把這話硬生生劫了過去:“淮南說是朋友,你也沒必要刨根問底,倒是阿顯,剛回來他又上哪去了?”
都說陸家五少性格浪蕩,愛玩女人,紙醉金迷。
阮綿在陸家一晚上,也沒見著小叔子陸顯的身影。
老兩口對這個幺子,是又疼又恨。
江慧麗:“說是去給媽置辦生日禮物去了。”
說起生日禮物,阮綿帶來的那對玉,還在她屋裡抽屜放著,怕橫生出岔子,她好生包了幾層,深藏在最底下的位置。
一家人簡單用完早膳,阮綿上樓。
發現裝玉的抽屜空了。
“四嫂,這麼慌張,在找什麼呢?”
男人低笑出聲,陸顯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他用那種上下打量審視的目光看著阮綿,左側嘴角上翹著不算大的弧度。
阮綿慢慢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