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街幫不是沒人了，隻是沒組織度了。
幫派就這樣--如果是公司安保，他們會堅守到最後一刻，然後源源不斷地派出軍事力量。
隻要敵人沒有真正占據核心資產，戰鬥就不會停止。
而幫派的核心資產很虛--就是他們的組織度。
這種玩意兒會在打順風仗的時候增長，逆風的時候，尤其是大逆風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這麼一會兒，看著瓦倫蒂諾的車隊旁若無人的衝進阿羅約，小弟們魂都被嚇飛了。
就算中士邊上還有幾個好手，那也沒什麼意義--瓦倫蒂諾都在你臉上拉屎了，小弟總會有其他心思。
所以最好就是談下來，事情到此為止。
裡爾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的腳高高翹起擺在了談判桌上，簡直是囂張到了極點。
中士眉頭一抽：“年輕人，太囂張不好。”
“我腿腳不方便，借桌子放一下--中士，嚴格來講，我們其實沒什麼仇，就是拿錢乾活。”
一邊說著，裡爾從兜裡拿出了兩支氣動注射劑。
一支是α神經緩釋劑，另一支是γ狂犬病疫苗。
“果然是你們搶的...”中士幾乎是咬著牙說話。
“有賺錢的生意怎麼不和你的好鄰居分享？”
裡爾說完頓了頓，中士還以為是要他擺態度。
結果裡爾繼續說道：“這樣，我把這情報賣你了，聖多明戈鬨瘟疫了，叫做γ-狂犬病，這是特效藥，這個是疫苗。
我聽說最近聖多明戈賣得挺貴，也挺缺貨的，這兩支樣品藥賣你了，錢你看著給。”
“彆太過分！”
“不過分。”裡爾搖了搖頭，“這可是瓦倫蒂諾忍痛分伱的賺錢路子，然後我們說第二件事。”
裡爾收起了腿，雙手撐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向前傾：“你找賽博精神病來搞恐怖襲擊，新舊美國法律裡這可都是反人類罪行。
要是傳出去，你怎麼和你的兄弟們解釋？六街幫的中士找了個精神病幫他打仗？你讓人怎麼想？”
這話可不能在外麵說。
也就這小黑屋裡沒人，也沒設備，裡爾才敢這麼說。
在外麵，認是不能認的。
而且這兩件事其實是一回事，裡爾是在提醒中士。
這瘟疫沒準是生物科技打算清理一批近效期疫苗才搞出來的，中士消息渠道挺廣，但這話要傳出去，他可就乾不下去了。
六街幫的腦殘是多，但要是連這種事爆出來，他們都無條件聽中士的，那也不用來混什麼幫派了，都進廠打螺絲算了。
混幫派的，你可以殺人、飛葉子、PC，但是你不能和公司穿一條褲子，尤其是和公司穿一條褲子搞自己人。
畢竟絕大部分幫派都是想自己搞自己人才混的幫派。
尤其是六街幫，打的旗號通俗一點講就是：“有我們在外人再也欺負不了你們了”。
“這事你罩不住，把這賬結了我們就走，瓦倫蒂諾和六街幫生意的事你自己和神父談，成交？”
中士抱著雙臂，暴躁地抖著腳。
這生意很賺錢，要是自己偷偷地屯，偷偷地乾，等到詹姆斯把瓦倫蒂諾在麗景區的地盤殺出來，就賺翻了，賺兩倍都多！
沒準到時候神父還得和他買藥，但現在不行了。
裡爾說的有道理，幫派的大哥你得遵循一個原則：搞老百姓的時候你得帶自己人搞，不能悄咪咪的和公司一起搞。
要是你真這麼搞了，你得保證沒多少人知道。
中士那條假腿不停地抖。
嗒嗒嗒嗒嗒--
他不是看不清狀況，就是覺得平白損失了可能有幾百萬的生意，虧得發慌。
中士忽然不抖腿了，吸了口煙，然後頓了一會兒：“你們是傭兵對吧？”
“沒錯。”
“那你們是頂級的--沒準以後還有合作機會。”
轉賬：+90000歐。
裡爾露出了笑容：“比我想的要多，謝謝惠顧，長官。”
臨走前，裡爾還給中士敬了個舊美國軍禮，那標準的樣子，讓中士都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也服役過了。
轉過身的裡爾，義眼忽然亮了起來，海量數據飛速運轉--
來都來了，當然要留下點東西。
......
神父：“乾得漂亮，裡爾，瓦倫蒂諾和六街幫停戰了，麗景區和河穀區的民眾都得感謝你們。”
裡爾：“多提一嘴，伍德黑文街的拉瑪軍械庫、工廠的武器販子不和六街幫混了。”
神父：“放心吧，瓦倫蒂諾的小夥子會接手那邊的事情，你們現在是大哥了，來生給你們發了俱樂部會員卡，改天可以一起去喝一杯。”
裡爾：“傑克聽見這話估計得樂壞了，謝了神父。”
神父：“不客氣，孩子，這單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