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她挺幸運的,抽中了前麵幾號,也可以早一點兒分肉。
他們這邊分肉雖然是用公分換的,但大家其實都挺守道理的,你一般分到個人頭上是幾斤,家裡麵來分肉的人也會拿相應的肉回去,既不占便宜,也不讓彆人吃虧。
除了條件比較差的,一年到頭掙不了多少工分,也舍不得買多少肉,一次就少要一點兒,要個幾兩回去解解饞,像這種人家多出來的那些肉其實就可以勻到彆人的頭上。
但是誰也不會太過分了,唯獨這個王嬸子,她家裡麵就五口人,去年拿了十一斤的肉,這分明就是占了彆人的份額,然後她去年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讓好多人都看不慣。
王嬸子聽到彆人這麼說她,有些不樂意,當即就還嘴了。
兩個人都不是個吃虧的,這立刻就吵起來了,來這兒分肉的人全都上去勸阻。
趁著他們鬨挺的時候,田甜和田老太悄摸摸的抱著肉回家了。
他們兩個剛剛抱著肉到家門口,田寶寶和田卓就像長了狗鼻子似的迎了出來,圍著她們兩個團團轉。
“奶!今天吃肉不?”田寶寶看著田老太拎著的肉,兩眼放光的說道。
他們倆今天沒出去,外麵兒天太冷了,出去一會兒感覺鼻子都凍掉了,田老太就勒令他們兩個在家裡麵兒待著,省著出去灌一肚子冷風,晚上回來肚子疼的嗷嗷叫喚。
“吃啥肉吃肉?你看我像不像肉?你現在把肉吃了!你過年的時候吃啥?”田老太無情的把兩個礙事的小孩兒推走,把肉拿到屋子裡麵去處理了。
這肉放在紅彤彤的案板上,田老太心裡麵怪膈應的。
田老太看了一眼小臉兒凍得通紅的田甜,有些心疼大孫女兒在外麵站了那麼長時間,還端著一盆子不清的豬肉回來。
便轉頭毫不客氣的使喚起了在屋子裡麵烤火的兩個兒媳婦打水洗豬肉。
然後轉頭對田甜說道“你去把手洗洗,然後上炕上暖和暖和。”
話說完田老太又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囑咐道“你彆立刻就上炕啊,在地上蹦躂蹦躂,把腳上蹦到熱了之後再上炕上,省的腳又更嚴重了。”
田甜的腳之前凍壞了,用了各種偏方,什麼用土豆片子和酸菜糊,都沒啥用,晚上該刺撓的時候還是刺撓,刺撓的她都睡不著覺。
不過田甜現在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把腳放在被子外麵,隻要不那麼熱,就不會刺撓的抓心撓肝兒的,讓她睡不著覺。
雖然這樣會讓腳的凍傷越來越嚴重,而且這種東西是一年長了之後,以後的每年都會容易犯,可田甜暫時沒有什麼精力去想以後的事情,隻想現在能睡一個安穩的覺,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