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田甜受不了的就是酸菜的這股酸臭味,不過田老太在一旁看得嚴,她也沒辦法把這個酸菜給揭了。
好不容易等敷夠時間了,田甜立馬把酸菜扔到一邊兒,把腳給洗了一遍,這才穿上鞋子跑出去。
鍋裡的熱水早早的就燒開了,田甜在大盆裡麵兌了一點溫水,跑到自己屋子裡麵把衣服搬了出來泡到盆裡。
林美玉一看盆裡的衣服還帶血,趕緊把盆兒端到田甜屋裡,讓她在屋子裡麵悄悄洗。
田甜見怪不怪,無論是林美玉還是田老太,她們洗沾到姨媽血的衣服都是偷偷洗的,洗完之後也不會放到陽光下麵暴曬,而是會找一個小角落讓它一點點陰乾,避免讓田立鬆他們男的看到,尤其是沾了血的內褲。
但是據田甜觀察,田立鬆有幾次看見了也不會露出嫌惡的表情,可見是對這種事情不在意的。
索性田甜自己住一個屋,屋裡麵還有一麵火牆,田立鬆不會進她房間,田甜就光明正大的把內內晾到火牆上。
對於田老太她們的想法和舉動,田甜也不會自作聰明的想要改變她們,麵兒上也不會流露出什麼來,反正她私底下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田甜來回倒了四遍水,才把衣服和褥單給洗乾淨,這可把她給累了個夠嗆。
那條襯褲她昨天才找出來換上的,還是乾淨的,把上麵的血漬給洗乾淨了就成。
可是個褥單她已經睡過半個月了,田甜沒辦法說服自己把褥單放到盆裡就是為了洗個血漬,於是乾脆把褥單全都洗了一遍。
洗完之後她心裡麵慶幸她被子沒有弄臟,要不然一個大被單兒一個大褥單兒,她可真洗不了。
看著田甜把被單晾在外麵兒的弦兒上,田老太又回櫃子裡麵找出來一塊乾淨的布,讓田甜把褥子給抱了過來。
現在的褥單和被單都不是那種被套的,而是一整塊兒布縫在被子外麵的,弄臟了要洗就把那塊布給拆下來,洗乾淨了就再給縫上去。
雖然聽有些麻煩,但田甜還是很喜歡的,她來了這段時間家裡麵兒不管誰縫被子,她都在旁邊賣呆兒,要不是她現在已經是個十五歲的大孩子了,她也想像田卓和田寶寶他們兩個一樣在被子上麵打滾兒。
她總感覺在煤油燈光下垂著頭縫著被子的女人,時不時用針搔一下頭發,這種氛圍很溫馨,也讓田甜感到很安心。
看著田老太熟練的把褥子攤開,然後把褥單鋪在上麵,比量著距離。
這個褥單不是一整塊兒的褥單,而是用一塊塊碎布拚成一整塊布的,也不知道是誰縫的,雖然每塊兒碎布都不一樣,但是拚上去還有一種莫名的美感,田甜還挺喜歡的。
“奶!這塊兒褥單哪來的呀?真好看!”田甜看著褥單上細密的針腳說道,“縫的也好,這打眼兒一看根本就看不到針腳。”
“這我前幾年縫的,你要喜歡以後就擱你那屋吧。”田老太把褥單和褥子都鋪好,開始要穿針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