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氣呢？尊嚴呢？心氣兒呢？！
在金錢麵前，都被擊碎了嗎？
剛才紛紛川劇變臉的俱樂部負責人沒有看到FPX、RNG等俱樂部的表情，或者說他們早就看到，可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如果此刻他們能聽到幾人內心的吐槽，一定會很肯定的回答：“骨氣和尊嚴值幾個錢？心氣兒？沒錢哪來的心氣兒？”
跟錢相比，臉麵算什麼？
外行人不知內行人的苦，電子競技在這十年以來的發展無疑是迅猛且快速的，逐漸成為了年輕人的主流觀賽活動。
但，電子競技賠錢也是真的。
整個LPL，除了EDG之外，就沒有說不賠錢的，隻是或多或少的問題。
如今，藤井和駱森既然能給大家帶來利益，能給大家賺錢，‘扭虧為盈’的機會，那不合作等什麼？等彆人都衝上去，連點湯兒都不給自己留嗎？
今天來的大多數人，有戰隊老板，例如白星，更有老板過來的代理人，比如LGD之流，更是隻派了一個副經理過來。
就是當初跟駱森矛盾衝突最激烈的副經理。
但他們今天來之前，顯然是得到了老板的授意，可以全權代替老板做決定。
而哪怕他們真正的老板過來，麵對這種合作，估計答應的比他們都痛快。
——同樣的，所謂電競大廠，其實大多都是職業經理人拉讚助搞出來的俱樂部。以前賺不到錢，他們每年都得緊著花預算，每次轉會期可謂是可丁可卯，掰著手指頭過日子。試問哪個戰隊負責人喜歡過這種日子？
“哈哈，都好說，都好說，駱總這個人你們其實可以接觸接觸，他真的是…很特彆的那種，你懂嗎？”
高總對眾人的反應並不意外，笑嗬嗬的站起身，依次跟眾人握手：“總之，以後大家都在LPL，抬頭不見低頭見，相處的機會多的是。”
“是是是。”
“高總說的對啊。不過我現在就想認識一下駱總…這，真的是覺得駱總一路走來不容易，年紀輕輕，能做到這一步…以前是沒渠道，但現在高總你發話，能有個聯係方式就更好啦。”
“對對，先給我們個聯係方式嘛，以後相處那是肯定的，現在先提前打個招呼，也是好的嘛。”
幾個俱樂部的負責人全部站起了身，看向高總的目光滿是溫和。
“好好，待會兒我發給伱們，哈哈，到時候你們自己私下裡好好談。”
高總彌勒佛一樣的點著頭，目光看向還坐著的RNG幾家負責人：“白總，張總，還有事嗎？”
白星回過神，臉上已經再次堆起了笑容：“沒事了，沒事了。”
“那今天就這樣？”
“好好…就先這樣吧。”
白星站起身，忽然又轉過身，尷尬的輕咳兩聲：“嗯…咳咳，那個…待會兒高總應該也會給我發…駱總的聯係方式吧？”
高總和其他人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哈哈哈，會的會的。”
“你呀你。”
“你說說你老白，你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戰士了，這怎麼還拉不下臉來呢？”
“高總不發，我們也給你發啊。”
“都哥們，客氣什麼。”
白星老臉笑的像是一朵老雛菊綻開，一邊擺手搖頭，一邊捂著臉：“哎呀呀，你說說…這鬨的，行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高總工作了。”
“慢走，回頭聯係。”
高總笑看著眾人依次離開。
……
“不是，白總，你剛才的表現可太讓我們失望了啊！”
走出門，下樓之後，FPX負責人一臉怒氣：“你說你怎麼能…你要‘叛變’，也不應該投的這麼快啊！那剛才刀都亮出來了，結果你愣是自己給掰折了是吧？”
“掰折不要緊，就怕刀還插進了隊友的屁股裡。”
旁邊LGD副經理陰陽怪氣的補了一句。
白星：“？”
“你誰啊你？給你臉了是吧？讓RuRu跟我對話。”
LGD副經理本來就極為生氣白星剛才臨陣投敵的舉動，此刻一聽這話，頓時想說話。
“誒呀誒呀，彆吵，我們自己怎麼能內訌呢？”
FPX負責人連忙出來打圓場：“他是說話直了點，但都是實話啊老白，你剛才那麼搞，給我們弄的可是夠尷尬的。”
“彆忘了，咱們跟彆人不一樣，人家彆人的俱樂部跟駱÷是小仇，他們平時又不接觸這個圈子，隨便駱森怎麼搞都行，可我們一樣嗎？那駱÷都把我們埋汰成什麼樣了？他是在吸我們的血啊！”
“我沒記錯的話，他可不止一次在網上罵過你，你就真忍得了？”
白星臉色誠懇：“忍得了。”
FPX：“？”
“唉，我其實還好，我隻是比你們提前看明白了而已。”白星忽然歎了口氣：“實際上高總剛說完那句話，我就知道要完。”
“換位思考一下，你們每年都得看母公司的臉色，舔著臉去要預算。有成績的還好說，沒成績的時候你臉不臉紅？人家給不給你好臉？”
“人家背靠大廠的俱樂部是不差錢，但又不是傻子，肯定想扭虧為盈的啊。就是大廠自己都願意跟駱森合作，我剛才特意打聽了一下，聽說他現在的商單等級，在抖音已經被提到了跟小楊哥一個級彆。大廠都在排著隊等人家帶貨。”
兩人聞聲沉默。
其實他們知道，白星有一點沒說，那就是如果能跟駱森合作，所謂的賺錢，更多的是給‘自己’，以及自己的俱樂部賺錢。
以前，各大俱樂部的戰隊營收其實沒什麼來源，就是純靠母公司輸血。所謂的周邊文化，也不過是給各自戰隊粉絲圈地自萌的產物。
可實際上，周邊這東西如果運作得當，絕對是一頭現金奶牛。
但以前的電競圈，從來沒有人能搞好這一塊，更沒人將盈利的方向往這一塊靠攏，沒這個能力，更沒這個資本。
而這一切，駱森全都有。
“說句實話。”白星頓了頓，忽然看向兩人：“要不行，咱們就投了得了。”
“反正都是選手和教練，解說的事情，跟我們這些幕後老板管理有什麼關係？他愛玩愛鬨，就讓他玩鬨，咱們能賺錢不就得了？”
“不行！絕對不行！”
FPX負責人此刻已經被說的心情複雜，要說此刻看其他俱樂部一個個賺錢，沒點其他的心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要讓他直接拉下臉，跟駱森‘握手言和’，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駱÷是他們今年成績墜機的罪魁禍首啊！
直到現在，FPX隊內都亂成了一鍋粥，眼瞅著都要原地解散了！
“確實，不行，絕對不行。”
LGD副經理立刻點頭認同。
屁股決定腦袋，他可不是老板。而且搞駱森，他有跟所有人都不一樣的理由——他曾經已經徹底把駱森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