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這麼軟,手指好。
衣服那麼硬,衣服壞。
沈頃哲眯了眯眼。
“乾什麼?”
好純正的低音炮,磁性,冷調,跟裴藝南那種戳肺管子的發聲方式截然不同。
就是聽起來有點兒不耐煩。
盛臨意理解這種不耐煩,輕聲道:“能不能拜托你幫我去超市買點吃的,我......使不上勁。”
他的嗓音糯糯的,清透像新搗的年糕,尾音卻有點兒啞,像圓潤的珠子摔出了裂紋。
沈頃哲透過墨鏡看他。
安徒生童話裡的夜鶯,生活在美麗的花園裡,會唱出美妙的歌聲。
跟陌生人發生肢體關係,不怕被抓去關進皇帝的金色牢籠裡嗎?
還是說你本性放浪。
青年覺察到他的審視,很自覺的收回扒拉他的手,清瘦如白瓷般的腕骨在半空中不自覺的輕輕顫抖。
應該是電解質失調,也是,看他在水池邊吐好久了。
“你讓我幫你跑腿?”沈頃哲略含譏誚的哼了一聲,“知道上個使喚我的人怎麼樣了嗎?”
“怎麼樣了?”盛臨意問。
真眼巴巴的等著答案似的。
沒有拙劣誇張的舞台妝,他的皮膚輕薄白皙,不見一個毛孔,尚未褪去的血色在眼眶周圍凝成如豔霞般的粉,仿佛剛剛被欺負過。
小巧的下頜能被兩根手指輕而易舉的扣住。
“消失了。”沈頃哲說。
“我也會那樣嗎?”盛臨意問。
一滴淚從他的眼眶裡滾落下來。
沈頃哲的話匣子被從外麵合上。
鼻淚管和咽腔互通,就像吃芥末的人會被嗆出眼淚是一個道理。
“對不起。”盛臨意忙低頭去擦,說話帶了鼻音。
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他黏黏糊糊的分辯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控製不太住,這是生理反應——”
當然是生理反應,沈頃哲想,他在片場把太多弱智罵出過這種生理反應了。
可自己剛才也沒說什麼吧?
.....就嚇哭了?
男人上挑眉峰,無語之餘,竟生出幾分荒誕的負罪感。
“你給我等著。”
他扔下一句話,突兀的起身走了。
盛臨意還在“吧嗒吧嗒”掉眼淚。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彆生氣,你要真生氣......那你算是踢到棉花了。”他無奈的嘟囔道:“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沈頃哲走了兩步,差點被自己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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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頃哲洗劫了醫院裡的711。
回來時,他將一個大塑料袋擱在盛臨意的膝蓋上。
盛臨意抬眸,鼻尖和眼尾都紅彤彤的,像隻大號的兔子。
“你真去買東西了?”他看起來懵懵的。
“不然呢?”沈頃哲說。
“還以為你要叫一車麵包人來打我。”盛臨意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