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連續哭了好幾天了,如今真正徹底地告彆謝一萬的時候,她希望自己能在爸爸麵前長成一個成熟的不再哭泣的大孩子,讓他走得放心一些。
這些天一直陪著她的夢熙已經流著淚把頭偏向一邊,害怕自己哭出聲打斷了這對父女的告彆。
翁執示意她先離開墓園回星防營,自己會在這裡陪著艾光明。
那天,艾光明回家後,從廢墟裡找到了那件父親答應要穿的花外套,上麵沾著那雙尾刺蠑的血和泥灰,她拒絕了夢熙的幫忙,自己埋頭洗了好幾遍才算是洗乾淨了。
現在外套疊得整整齊齊的和她摔破了的小裙子一齊放在坑底,白色的骨灰壇放在上麵,旁邊還放著娜斯佳的那個破裂的淡黃色機甲戒指。
因為機甲已經徹底報廢,連維修的意義都沒有了,所以艾光明用那枚機甲戒指將能找到的殘片收納起來,放進墓地陪著謝一萬。
“爸爸,媽媽的機甲這次保護了我,但是被我用壞了,你記得拿去找人修一修再還給她,你以前講的故事裡說過,親人之間會托夢,我和媽媽沒見過麵,如果她生氣了,你記得帶著她來我夢裡,我給她當麵認個錯。”
艾光明像是有些羞愧,抹了一下模糊了視線的眼淚,又忍不住孩子氣地補充道。
翁執看見她開始想學著周圍人的樣子,想用鏟子把土往坑裡蓋的時候,伸手把鏟子接了過去,低聲說:“你多和你父親聊一聊吧,這些我幫你。”
“謝謝長官。”艾光明甕聲甕氣地說,她乖巧得過分,與平時在謝一萬身邊那個張牙舞爪的小女孩簡直判若兩人。
但是她似乎已經交代完了,安靜地轉過頭去,用自己洗乾淨的手帕去擦放在地上的墓碑,上麵工整地刻著兩排名字:
一個是謝一萬,是艾光明的父親
一個是謝爾蓋·伊萬·貝爾科夫少尉,是星聯軍的一份子
他們一大一小各懷心事,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安靜地做著手裡的事,與周圍哀慟欲絕的哭聲比起來,反而有些格格不入。
翁執幫著她把土填完,將墓碑放好以後,靜靜地低頭肅立了三分鐘,然後向著和他的墓地相鄰的娜斯佳的墓碑也做了同樣的事。
星聯軍建立至今,陣亡犧牲的烈士千千萬萬,他們夫婦從未退縮,用生命踐行著星聯軍的英勇與無畏,保衛著他們深愛的土地。
翁執看著冰冷地墓碑,默默地在心裡向他們保證,他會儘力護著艾光明這個他們唯一的女兒,不讓她被傷害。
“爸爸媽媽,你們放心,星防長叔叔說了,隻要我好好努力,就一定可以成為和你們一樣的星聯軍,去保護更多的人。”艾光明對著一新一舊兩座墳墓,擦乾眼淚鄭重其事地說。
說罷,她又看著兩個墓碑看了許久,抬頭對翁執說:“長官,我們走吧,這幾天謝謝你讓那位夢姐姐來幫我。”
“光明,你以後喊我老師吧,你們的房子破損太嚴重,那邊街區裡藏匿的異形獸和空間裂隙的排查還需要時間,而且你一個人繼續住那裡我不放心,也沒辦法一直安排信得過的人在你身邊看顧你,就到我那邊去住,我夫人叫丹玉,是一個精神力A級的鑄匠,你不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