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儘管一眼看過去他也沒有少胳膊少腿的,孫香香依然焦急地抓住劉北的手,然後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心臟砰砰直跳。
“沒事,我抓住了兩個小偷,一個殺手。”劉北知道平靜地說道。
“殺……殺手……”孫香香難以置信地看著劉北,隨即嚇得一哆嗦,雙腿一軟就要倒地。
劉北手疾眼快,趕緊抱住了她,作為一個平安喜樂,隻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平常被街坊鄰居各種明裡暗裡嘲諷都不願意還嘴結怨的小女人,哪裡遇到過這種事情?
什麼殺手,隻在電影裡聽說過,結果居然來找自己隔壁的男孩子了,太……太嚇人了!
孫香香沒有被嚇暈,就是感覺渾身發軟,被劉北抱在懷裡,兀自瞪大著閃閃發亮的眼睛,“啊……真的是殺手,那你……你沒事吧?”
“他好好的。”廖懷玉也一直在打量劉北,他確實不像是受了傷在強撐,例如地麵也沒有滴血,在孫香香的屁股一蹭到他的瞬間,他依然正常而迅捷地有了男性反應,這充分說明他沒什麼毛病。
要是平常,廖懷玉少不得揶揄和嘲諷他一下,簡直就是迎風就扯旗,太瑟瑟了一點,可是現在經曆這樣的危險,廖懷玉覺得,就算他同時也蹭她一下,也來一次這樣迅速而果斷的反應,她也不會責怪他,反而會欣慰於他平安。
作為傳統而保守的女人,都分得清什麼時候可以計較,什麼時候不應該計較。
“一共有三個,那你是雙拳敵六手?還是秦雨濃幫了忙?她沒事吧?”廖懷玉伸手到劉北和孫香香中間,把孫香香接過來攙扶住。
畢竟這時候劉北可能沒有受傷,但是經過激烈的打鬥,消耗了很多力氣,而且孫香香也挺重的,光那湘南大腚倚靠著劉北,就讓他有點吃不消吧,廖懷玉當然會幫劉北分擔一下。
“她還在呼呼大睡呢。秦雨濃就是那種一睡著,除非她自己醒來,否則你在她耳邊敲鑼打鼓,她都聽不見的。”劉北可是比竹格韻都更熟悉和更了解秦雨濃,她的日常習慣,生活上的大小事情都清清楚楚。
“沒心沒肺真好。”孫香香喘息了兩口氣,有些慶幸地拍了拍胸口,然後站直了身體,兀自感慨:“太嚇人了,怎麼還有殺手?天啊,我是不是在做夢,我肯定是沒睡醒……小玉兒,你打我一下……啊……好痛,你神經病啊!”
廖懷玉按照孫香香的要求,在她臉上拍了一下,大概是本身也有些緊張,廖懷玉這一下拍得孫香香有點痛,孫香香大叫一聲後,也給了廖懷玉一下。
兩個人都被痛覺刺激得更清醒了一下,然後一起不可思議地盯著劉北。
這個住在她們隔壁的男孩子,赤手空拳製服了兩個小偷,一個殺手!
她們心裡倒是生出了滿滿的安全感,好像就算是世界末日,但是隻要劉北在隔壁,都能化險為夷,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啊?
“那個殺手還帶著槍,他開了兩槍,都被我用菜刀擋住了。”劉北繼續炫耀道。
廖懷玉和孫香香被嚇得呆若木雞,她們這樣平安喜樂的小老百姓,什麼時候想過,這種隻在電影電視劇裡見過的事兒,就出現在自己身邊!
劉北借機把她們擁入懷裡,兩個溫潤飽滿的美人,正是所謂的溫香軟玉,頓時讓劉北感慨,難怪古往今來的男人那麼喜歡左擁右抱,原來1+1真的是大於2的啊!
這時候廖懷玉和孫香香哪能發現他在占她們便宜,隻覺得他人沒事就好,慶幸著菩薩保佑,劉北氣運爆棚,多半有六丁六甲、五方揭諦、四值功曹、護教伽藍在保護。
好一會兒,廖懷玉感覺到一些異樣,她和孫香香好像熱狗的兩邊似的,頓時麵紅耳赤,用力推開了劉北,這個壞家夥,都什麼時候了!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任何人在這種時候,都能夠得到更多的安慰和鼓勵。
她用力瞪著劉北,也就今天給他嘗到一點點甜頭好了,以後他要再這樣,非得給他重重一錘,讓他三年難以恢複!
他最好也不要以為這是他能夠人財兩得的信號,她剛剛隻是反應慢了一點,估計他能夠理解,也不至於誤會?
至於孫香香那邊,她就管不著了,孫香香和劉北都已經搞過了,摟摟抱抱的不是很正常?瞧瞧孫香香的眼神,對廖懷玉推開劉北,似乎隻有一點點迷茫,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妥。
這時候劉北去主動放開了孫香香,關心地問道:“檸檸和檬檬沒有醒來吧,剛剛那殺手開了兩槍,聲音不大,應該沒有嚇醒她們。”
“我們聽到了一些動靜,她們肯定沒有,打雷她們都不會醒來。”孫香香有些甜蜜的溫柔,這種時候他還惦記著檸檸和檬檬呢,難怪她們總是想給劉北當小媳婦。
誰不想……沒,沒什麼,孫香香趕緊站直了身體,拍了拍劉北的肩膀,“你快點打電話給你張叔吧,讓他來抓人。”
儘管張德偉現在是下班時間,但是國人下意識的就是有困難找治安署,不分晝夜隨時隨地都找,而張德偉就是治安署的。
“不打電話了,我去喊一下。”
劉北跑過去,把張德偉叫醒,關茗月和張觀魚也起來了。
聽劉北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張德偉頭發都豎了起來,作為坡子街治安署的副署長,他可太清楚這種事件的嚴重性了,而且這還是在他們坡子街治安署的轄區裡。
要是今天晚上出了點什麼事情,他怎麼向劉北的父母交代?他作為一個副署長,結果連自己院子裡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張德偉隻穿著一件背心,在這已然涼爽的夜晚裡,身上汗水淋漓而下!
“哇——”關茗月卻嚎了起來,“北北,還好你沒事啊……嚇死人了啊,都怪你張叔,都怪你張叔……”
關茗月一把就抱住了劉北,劉北連忙扶住她,感動而又驚訝,“不是,這關張叔什麼事,怎麼也怪不得他頭上啊。”
“當然……當然怪他,他住在這裡,彆人都敢拿槍上門……不就是說明他沒用嗎!”關茗月搖了搖頭,心有餘悸地摸著自己的額頭。
“這……你……”張德偉無話可說,也懶得因為這些事情和自己媳婦爭執,直接衝到劉北家裡去了。
張觀魚也是膽顫心驚,強行把媽媽關茗月擠開,重重地抱了抱劉北,在他後背上摸來摸去,然後念念有詞:“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山窮水儘疑無路,一路平安……”
“你瞎念的什麼啊,成語接龍不像成語接龍。”劉北隻覺得好笑,然後對關茗月說道:“關姨,你擱家裡好好休息,今天晚上估計要鬨騰很久。”
“那我能睡得著嗎?”關茗月跟上了劉北和張觀魚,一起到他家裡去。
張德偉趕過來的時候,廖懷玉和孫香香已經來到了臥室裡,地上躺著三個五花大綁的人,一開始嚇了她們一跳,但是很快就發現他們已經被綁死了。
想到他們都是壞人,廖懷玉拿著那根鋼管撐衣杆沒頭沒腦地狠砸,孫香香沒那麼大膽子,隻拿著那把砍骨刀在旁邊嚇唬人,時不時地用刀背去敲人,卻又因為手抖而抓不穩刀柄,她這樣反而更加嚇人,他們寧可挨廖懷玉的鋼管,也不想孫香香失手把刀子砍到他們身上。
張德偉連忙阻止她們繼續打人,自己狠狠地踹了幾腳以後,拿起電話通知自己署裡派人過來,他知道自己轄區裡出了這事,雖然還有署長頂著,但是自己這個副署長要是處理不好,也容易擔上事。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劉北沒事,讓整個院子裡的人都鬆了一口氣,想著劉北可能也受到了驚嚇,隻是強自鎮定,張德偉先連聲誇讚劉北機智勇敢,沒有追問他其他相關細節和發生經過等等。
“我認為,劉北你很快就會得到市裡、區裡、學校裡的表彰。這分明就是傳奇英雄少年,你很有可能上電視,上報紙,還會成為學校貼吧的紅人。”
張觀魚拍著劉北肩膀,然後頗為期待地說道,“到時候我肯定也會順帶被采訪,我就講你從小到大的各種英勇事跡,把你推廣成為網絡紅人……”
“我謝謝你了,可千萬彆,要不乾脆就說我其實在你家裡睡覺,今天晚上以一敵三的是你,正好和張叔形成虎父無犬子組合,你和張叔一起接受采訪,張叔說不定還會因此高升,讓你晉級成衙內……”劉北擺了擺手,他可不想當什麼網絡紅人。
這時候網絡上的紅人,還沒有那麼多,“網紅”這個稱呼還沒有那麼大眾和泛濫,當然影響力和流量變現能力也遠不如十多年後了。
即便是十多年後的頭部網絡紅人,擁有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巨額財富,可是相比較各個領域的商業大佬來說,無論是財富還是社會地位都相差甚遠。
張德偉卻聽著直樂,“那感情好,說不定我在退休之前,還能夠穿一穿白襯衫。”
白襯衫是治安係統內高級官員的標誌,一般隻有市一級的治安局裡才有,像普通的基層治安署署長想穿上白襯衫,那是難上加難,現在全國都沒有幾個。
不過根據劉北的了解,到了十多年後,為了讓基層署員更有動力,治安係統內部升遷係統改革,基層治安署署長中一部分優秀人才,也是很有希望穿上白襯衫的。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了,你們還在胡說八道,跟沒事人一樣!”關茗月正心有餘悸,看他們太過於輕鬆,一點也不緊張嚴肅,抬手一個人打了一下。
打劉北和張觀魚比較輕,打張德偉最重。
“今天還是得感謝張叔製作的砍骨刀,擋住了子彈。關姨,你以後不要老是打擊張叔的發明創造了,關鍵時刻真能救命。”劉北去拿了那把砍骨刀給大家看。
瞧著砍骨刀上的彈痕,大家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鴉雀無聲。
殺手啊、槍啊,剛剛都隻是在話語中存在,彈痕最直接地說明了危險性。
眼見著關茗月又要開始嚎,廖懷玉和孫香香先拉著她出去了,三個女人站在院子裡唏噓感慨,壓低聲音討論著。
張德偉則讓劉北和張觀魚也先出去,以免破壞現場,尤其是砍骨刀和手槍要用來提取指紋,不能讓人摸來摸去。
劉北在院子裡再次接受三個女人的觀察和慰問,隨後就看到治安署一行人和竹格韻一行人,一塊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