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是不可能回去睡覺的,秦雨濃已經睡了一會兒,醒來以後感覺自己無比精神,根本睡不著,要一直玩才行。
可也不能繼續和劉北呆在一張床上,感覺有點羞恥。
於是秦雨濃離開床,來到鞋架旁邊撿起那把菜刀,像站崗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陽台門後麵。
“姑奶奶,我求你彆動刀子……”劉北連忙起身,走到她旁邊把她手裡的菜刀奪走,“你換個武器。你想想看,如果他們被你砍幾刀,血飆得到處都是,還怎麼睡覺?要是飆到你身上,惡不惡心?”
秦雨濃想想也是,剛剛她咬了劉北的肉,都沒有覺得惡心,可是彆人的血,想想就無法忍受。
劉北知道沒法把她趕走,便把那根鋼管撐衣杆交給她,這玩意很難打死人,卻能夠滿足秦雨濃凶殘的暴力需求。
“他們居然敢來偷你的錢,作為你的小夥伴,這就是我仗義出手的時候,我要讓他們知道,打我朋友的主意,就等於打我的主意,全都得死!”
秦雨濃握著撐衣杆,仿佛握著金箍棒的齊天大聖,氣勢洶洶地說道。
“嗯嗯嗯。”
劉北點了點頭,然後躺在了床上,任由秦雨濃站在門後邊一副隨時準備大打出手的樣子。
秦雨濃站了三分鐘,就看了看劉北,發現他竟然閉上了眼睛,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秦雨濃又站了三分鐘,她就不乾了!
他在床上躺著,自己躲在門後邊,有點傻乎乎的!
她拿著撐衣杆往前,捅了捅劉北的腳底心,劉北隻是縮了縮腿就避開。
秦雨濃徹底不樂意了,她走過來躺在床的另一邊,氣呼呼地抱著撐衣杆,這個劉北,一點也不重視今天晚上的行動,看來還是要全靠她,秦雨濃決定充分發揮鬥誌和精神,在接下來的……
很快秦雨濃就睡著了。
劉北聽著秦雨濃沉穩的呼吸聲,就知道她睡著了,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
他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心裡回憶著和秦雨濃在一起的畫麵,逐漸被那種溫暖的感覺包圍,側頭看了看她,坐起來然後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
他起身下床,繞到另外一邊,把她手裡抱著的鋼管抽了出來放在地上,然後一手在她脖子下麵伸過去,一手在她腿彎下麵伸過去,把她橫抱起來。
秦雨濃有些迷糊地睜了睜眼,看到是劉北,雙手在空中一陣抓,劉北低下頭讓她摟住脖子,她便接著睡了過去,劉北這才將她放回了他臥室的床上。
秦雨濃挨著床,劉北把一個枕頭塞到她懷裡,她抱著枕頭就往旁邊一翻,一條腿壓在被子上,一條腿蹬得筆直,依然睡得安安穩穩。
劉北看了看她的兩條大白腿,幫她把衣服下擺拉了拉,遮住屁股。
他沒有開燈,隻是打開了監控係統看了看,然後把今天晚上廖懷玉和孫香香爬他家陽台的片段徹底刪除了。
再看了看後麵的監控,劉北發現那兩個小偷原來已經來過他家陽台了,就在剛才!
大概是聽到臥室裡劉北和秦雨濃打鬨,他們便沒有動手,隻是他們離開陽台後,依然在周圍徘徊。
毫無疑問他們聽不清楚劉北和秦雨濃打鬨時的對話,隻感覺裡邊的人沒有很高的警惕心,反而增強了他們動手的決心和成功的信心!
劉北回到父母的臥室,這時候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安安穩穩地躺著,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莫約又過了一個小時,劉北才聽到門鎖傳來一陣捅咕的聲音。
劉北悄然無息地湊到門後邊靠牆站著,門鎖傳來的聲音並不像是瞎捅咕,而是非常專業的一種開鎖聲,每一下都伴隨著門鎖裡機械轉動合位的響動,一圈一圈地轉動,一下一下地伸縮,有著一種專業的美感。
門很快就打開了。
一點門鉸轉動的聲音也沒有,隻有一陣風鑽了進來,劉北看到一隻手緊緊地抓著門框邊,似乎還在用力壓住減少門可能晃動帶來的聲響。
“錢已經給你了,快走!”
門外忽然傳來說話聲。
“我看看……”
“看你麻痹,信不信弄死你!”
兩個聲音說完,便似乎有人翻出圍欄跑了。
劉北琢磨著,好像是這兩小偷請人來開鎖,然後那開鎖的跑了?
現在這些開鎖的怎麼這樣?有沒有備案啊?明知道彆人請他來開的不是自家門,也接活?
劉北倒是知道,有很多精通開鎖的人,因為小偷小摸進去了,出來以後改過自新,還會得到治安署的幫助,備案後讓他們乾脆從事開鎖行業,過上正正經經掙錢養家的日子。
可還是有小部分隻是表麵上改過自新,實際上依然不大遵紀守法,像這次來幫小偷開鎖的人,他自己可能已經不乾這行了,卻依然在灰色地帶渾水摸魚。
可能他隻是覺得,反正自己又不偷不搶,是彆人找他來開鎖,他隻賺開鎖錢。
劉北屏聲靜氣,那兩個小偷已經走進了門,月光從門外落入,灑滿一地,他們輕手輕腳地摸進來,仔細打量著,剛剛鬆了一口氣準備搜索,就覺得不對勁。
劉北抓住他們兩個的頭一撞,兩個小偷隻覺得腦袋劇痛,腦瓜子裡嗡嗡作響,哀嚎一聲就喪失了反抗能力,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這人力氣怎麼這麼大,是要把他們的腦袋撞個粉碎嗎?兩個小偷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想著,他們甚至來不及拔出刀來和對方鬥上一兩個回合。
劉北打開了燈,看了一眼他們的身形,果然就是昨天晚上在孫香香陽台上捅咕的兩個蟊賊。
“你們竟然真的敢上門!”
劉北又狠狠地踹了他們幾腳,讓他們短時間內喪失掙紮的能力。
隻剩下哀嚎了,兩個小偷鼻涕眼淚一起流淌而下,渾身抽搐。
“彆叫,再叫把你們牙都給踹沒!”
劉北可不想他們把秦雨濃吵醒,他從書桌下麵找出繩子,把兩個小偷捆得嚴嚴實實。
“小兄弟,好身手啊。”
劉北一扭頭,不經倒吸一口涼氣,一個蒙麵人悄然無息地出現在了陽台門口,手中竟然拿著一把安裝了消聲器的槍!
劉北玩過槍,打過靶,但是被槍口指著,卻還是頭一回……這是怎麼一回事?哪裡來的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