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這個院子裡,孫香香就感覺自己是回到地麵後的蟬,褪去了外殼,可以儘情地大聲鳴叫了。
蟬脫殼後的鳴叫,是為了求偶,貫穿了一生,交配後便不會再叫了,默默地迎接著死亡。
孫香香倒不是為了求偶,隻是作為各種內分泌正常的人,作為一個長期沒有性生活的女人,難免會追求自娛自樂,例如通過各種美麗的內衣來搭配,欣賞自己尚且算是青春的身子。
一邊讚歎,一邊遺憾,眼眸中逐漸氤氳些水汽出來,傷情懷春,而女人大抵是很難拒絕這種感覺的。
這便是她的鳴叫了,或者沒有那麼大聲,還有些自怨自艾,怯怯懦懦地躲在自己的世界裡,隻有自己能夠傾聽到的鳴叫……或者還有一個同伴,廖懷玉和她一起傾聽,一起鳴叫。
孫香香的生活裡不多的樂趣便是和廖懷玉一起試穿兩個人一起設計創造的衣物飾品,同時互相拍攝和記錄對方展現出來的美麗和性感。
“啊,孫姨,你買了新衣服嗎?給我也看看。”劉北十分積極地說道。
眼前的孫香香,換了一套舒適的吊帶裙,柔軟貼身的質地勾勒著她豐滿誇張的身材曲線,雙腿勻稱圓潤而修長,小腿纖細筆直,白白嫩嫩的小腳兒踢著一雙略帶高跟的涼鞋,隨性清涼。
生育過的美婦人,有著飽滿到輕顫質感的滿月,遮掩在裙下,隨著裙擺搖搖晃晃,在這夏日裡勾得人心燥熱。
這時候劉北有一種強烈的念頭,想要跑到陽台上去看看,她家陽台上那條繩子構成的輕薄下裝還有沒有掛在那裡?
若沒有,是不是已經穿在她身上了?
這麼想著,劉北連忙晃了晃腦袋,難道真的是因為身體變得更加強大,因此生理上的一些機能、指標也出現了異常,導致他更容易想入非非?
“有你什麼事?你過來,幫我帶檸檸檬檬上你家玩會,我和廖老師有點事情。”孫香香瞪了他一眼,大概是覺得幫她帶了一天孩子,就將功贖罪了?就不把昨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當回事了?
女人在這方麵吃的虧,可不是這麼隨便能彌補的……孫香香心中哼了一聲,但這種念頭卻也沒有當真,因為他可還是個童子雞啊,按照一般的觀念來講,他才是吃虧的那個。
廖懷玉張了張嘴,囁喏著沒有說話,抬起手來擋住一邊臉頰,真是丟死人了,劉北肯定已經想象到了兩個女人會乾嘛,孫香香還兀自以為人家啥也不知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沒事,我馬上就走。”廖懷玉可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現在隻想趕緊離開。
劉北太精明了,而且正如他所說的,他是個苦悶的少年,想象力特彆豐富,他的腦子裡現在都是一些什麼畫麵?
“你走什麼啊?不是說好了試衣服……”
“彆說了。”還在說試衣服,廖懷玉也沒有真的走出小院,拉著孫香香先離開劉北家裡再說。
劉北笑了笑,他倒不會真的試圖參與進去,現在大家還沒有深厚的合作關係,她們也不會換上那些衣服,讓他來點評和指導。
這時候張觀魚的母親關茗月回來了,她是院子裡年紀最大的女人,常常以大姐的身份對孫香香頗為照顧,臉上總是掛著笑,非常有親和力。
“小北,你見到張觀魚了沒有?”關茗月朝著劉北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沒有啊,他應該是去遊泳了吧?”張觀魚熱衷各種體育運動,哪怕是這大熱天也一樣,劉北可沒有他那精神和毅力。
“還是你乖,他就會整天瞎跑,還不會追女孩子。”儘管孩子肯定是自家的好,但是誇卻還是喜歡誇彆人家的,關茗月也很喜歡劉北,笑得眼睛眯了起來,然後打開她的包,抓了一大把糖就往劉北口袋裡塞。
“你猜我哪裡來這麼多糖……算了,彆猜了,占小便宜的事。你拿去和檸檸檬檬一起吃,可好吃了。”
“關姨,我都多大了。”關茗月對於院子裡的孩子,總是惦記著,常常是在外參加什麼活動,有好吃的總想那些回來給他和孫檸檸和陸檬檬吃。
小時候總覺得這些來自親朋鄰居的關愛很平常而自然,隨著年齡的增長,才發覺這種平常而自然的情感多麼溫暖而珍貴,人與人之間哪有那麼多理所當然,所有無關利益地對你的好,都是人間最璀璨絢麗的珠寶。
劉北心中感動,抬手就抱了抱關茗月。
“啊……突然抱我!這麼用力,姨都受不了了,你輕點啊……”關茗月吃驚了一下,然後就又笑了起來,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