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抽回手,指尖果然染上了暈開的赤紅。
膽小鬼嘴裡翻來覆去,不厭其煩地說可憐兩個字,其實他問的是……愛。
他確實有點可憐。
和沉之川來硬的沒用,青黛儘力平緩語氣,和他說,“我在沉家過得不錯,是多虧了你。”
“從這裡開分開,我自認為不算不歡而散。戰爭沒結束,你有你要做的事。”
“保護你一輩子,也是我要做的事。”沉之川出聲,躁鬱的暗火在眼瞳裡燃燒,他的聲音放輕,明顯在極力克製。
兩人對視著,沉之川漫不經心係回襯衫扣,直直盯她,“夫人當真要走?”
青黛沉默,壓下眉梢,警惕地看沉之川的動作。
沉之川含笑,等係上最後一顆紐扣,他慢吞吞舉起雙手,什麼也沒說。
青黛抿唇,“……保重。”
她轉身往外走。
沉之川安靜勾唇。
掀開帳簾,楊宏不知何時起站在門外,身後一隊士兵皆嚴陣以待,麵色鄭重。
青黛忽然想起了沉以敘對她說的那句話。
“等他神智恢複如常,不止是殺你,他會殺了見過他這副模樣的所有人!包括我和姨娘!”
“大哥他領兵十年,你以為他會對你特彆嗎?”
“什麼意思?”青黛短促輕笑,聽起來格外譏諷,她不退,反而走到楊宏麵前,注視這陣仗半晌,伸手去握槍口,“槍都配上了……要殺我?”
楊宏連忙按下腰間的槍,“少夫人哪裡的話!少帥沒有這個意思!”
他咳嗽一聲,身後的人齊齊捂上槍口。
青黛冷哼,陰惻惻道,“沉之川,你想做什麼?”
“不明顯嗎?”沉之川上身襯衣浸開血跡,臉色蒼白,眼睛越發顯得烏亮,細雨化作驟雨狂風,他無辜道,“我在挽留夫人姐姐。”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