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鶴濁無聲看了一眼,站在原地。
陳逢酒剛轉過頭,一人大力拉開他的劍,怒氣衝衝,“陳將軍!不是你的學生你不心疼是吧?傷了我們禦史台的寶貝疙瘩你怎麼賠!”
來人竟是禦史台老大孔寧。
孔寧怒氣不消,額前皺紋都多了幾條,“貴妃娘娘,我禦史台出人出力,協助朝廷辦理奉州一案,五皇子的人就是這麼對我學生的嗎?”
他不單單說陳逢酒,非得把罪名扣到五皇子一派頭上。
禦史台作為中立勢力,在一切塵埃落定前,另外兩方還真不敢輕易得罪。
“孔太傅說的什麼話!”陳貴妃拉過陳逢酒的手,美目輕彎,“我家侄兒性子太直,沒有冒犯容大人的意思。”
“小酒,快些跟容大人道歉。”
陳逢酒垂眼收劍,“對不起。”
孔寧不滿地冷哼。
青黛上前,“老師。”
“嗯。”孔寧上下把人打量一番,“走。回朝述職。”
一行人啟程往宮裡去,陳貴妃走得慢,起轎前,最後看向隊伍末尾的囚車,滿頭珠翠掩蓋了她的神色。
唯獨露出緊抿的唇角。
大殿之內,皇帝一言不發地看完了受賄案文書。
青黛、靳鶴濁和陳逢酒三人站在最前,殿下百官麵麵相覷。
多年沉迷酒色的皇帝精力已不大好,他合上文書,咳嗽幾聲,“你們的意思是,書院內受賄和體罰皆為謠傳,幕後真凶是那位張秋懷?”
靳鶴濁聞言,眼神迅速暗下去,他淩厲逼人,“皇上,張秋懷不過一枚複仇心切的棋子,怕是擔不起幕後真凶一責。”
青檀皮宣紙、紫絨草和黃金從何而來?張秋懷身後必有天盛國有權之人指使,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皇帝卻想輕飄飄把罪都壓在張秋懷一人身上。
皇帝皺眉,視線落到陳逢酒身上,“小酒,你說。”
“姑父……”黑衣將軍反應遲鈍,好半晌才跪下回話,“回皇上。卑職愚鈍,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