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悠悠挑眉。
這就大膽了?
她的大巴掌沒有扇到他臉上,已經很有禮貌了。
第二日禦史台內。
沈文目瞪口呆,“容兄,你竟真的一天整理完了幾書櫃的公文?”
他站起,坐下,又站起,最後從櫃子上隨手抽出一冊,“這是哪個案子?”
青黛按照記下的坐標,翻開記錄冊,準確無誤地說清對應案子的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和結果。
沈文粗略地掃了冊子一眼,而後目光一凝,慢慢地看,越看越心驚。
他來不及合上就開始鼓掌,“容兄,佩服!你……你絕非池中物,必有出頭的一日啊。”
彆以為整理公文隻是個不用費腦子的活兒,不然其他同僚也不會紛紛推脫。
禦史台的案子大多是官吏犯罪案件、重大疑難案件。單拿一個案子來說,期間人證物證等相關材料多如牛毛,絕非看一遍就能厘清事實。
更何況是整整一個暗室的案子。
隻能說容青奚頭腦清晰、心思縝密的程度遠遠大過他外表看起來那樣溫軟。
此刻的沈文為曾經一閃過的猜疑和質疑感到羞恥。
這樣的人絕對是靠自己的本事進來的。
原先覺得容小兄弟年紀輕輕官拜六品有貓膩,現在看來,他絕不止於此啊!
兩人走出暗室,沈文神采飛揚,不停和青黛攀談,青黛也一一應答。
殿內其他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到曹輝彥身上,他筆下一頓,粗聲,“看我做甚?人家就是有本事在一天內做完。我……我沒什麼好說的。”
“哎哎。”一人鑽過來,悄聲,“你一天前不是還看那小子不順眼,才一天,你就輸得心服口服了?”
“去去去。”曹輝彥罵道,他眉弓凸出,一豎眉,倒立的兩條眉毛顯得很凶。
他第一個到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後頭的暗室。那裡不僅整整齊齊,一旁桌案上放的記錄冊,字跡如行雲流水,每個案子寫得清清楚楚。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殿前有響動,才慌亂跑出來。
“曹兄啊曹兄,你還敢說你不服?”
“誰說我服他?”
“那你願意不針對他了?”
“我又不是沒腦子的武將,沒必要把所有人都咬一口。”曹輝彥低頭寫字,“我隻是覺得,他不像另外兩方塞進來的人。”
“喲。這回不覺得容小兄弟是塞進來的了?”
“哼哼。”曹輝彥放下筆,臉皮一扯,露出一個生硬的笑,“要他是外人的眼線,那我看禦史台遲早要完。”
他們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