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妝安靜地旁觀了一會兒,發現過來的村人大多數還是淳樸善良的,像唐長貴這樣的刁民隻占少數,還好。
她朝唐二海點點頭,語氣平靜如話家常,“我們姐妹和我伯伯商量過了,在他養病期間由我做村裡的代裡正,大家有什麼意見儘管說出來。”
唐長平頭發花白,已過了知天命之年,古人的壽命不長,唐綰妝希望他可以安享晚年,所以獨當一麵攬上代裡正這個差事。
第一個不服氣的是唐小三,他哼哼了幾聲,“你當代裡正,除非是村裡的男人都死光了……”
不等他說完,唐大海上前狠狠推搡了他一把,“唐小三,你特麼少煽風點火瞎嗶嗶,誰不知道你成天偷雞摸狗不乾人事兒,大家那是看你沒爹沒娘沒媳婦兒可憐你,不想聽妝娘說話沒人求著你聽,滾一邊去!”
唐小三怕挨打,縮著腦袋躲到了人群裡,伺機再撲出來煽風點火。
唐長貴見二兒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說了那番話,第一次沒有叱罵二兒子,他以為接下來唐長平會主動把月俸拿出來一半給他家。
結果卻是一個黃毛丫頭做了代裡正,他兒子都給人家披麻戴孝養老送終了,他家卻沒有撈到半文錢的好處,他快要氣死了,還得端著長輩架子好聲好氣講道理。
“妝娘,唐小三說得沒錯,你一個女流之輩做代裡正,這事兒傳出去,沐月村的男人太沒麵子了。”
眼見不少男村民麵露不愉之色,唐綰妝語氣依舊淡淡的,沒有絲毫火氣。
“二叔,女流之輩有多重要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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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你祖母生了你父親,你姥姥生了你母親,你母親生了你,你妻子生了大海哥姐弟三個,如果家家沒有女流之輩,家從何而來?”
在場有不少女村民,聽到唐綰妝這樣說,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那些麵色不愉的男村民也笑著點頭。
唐長貴一張老臉憋得通紅,硬著頭皮為難唐綰妝,“你說了一大堆漂亮話,敢說不是為了把我哥的月俸撈到你手裡?”
唐綰妝身正不怕影子斜,“在場的各位都是見證人,我做代裡正不拿我伯伯一文錢的月俸,隻因伯伯和伯母對我家有恩,而且,我在此承諾會儘快讓大家過上有麵子又有裡子的好日子。”
這樣就可以得到村人長久的真心喜愛,唐綰妝望向了唐長貴,“二叔,你會寫字嗎?幫我寫一份惠民書,我念你寫!”
唐長貴怎麼也捉摸不透唐綰妝的心思,更沒想到唐綰妝點名讓他寫字,他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讓他寫字……等於讓豬上樹。
不會寫字嘴上也不服軟,唐長貴不屑地哼了聲,“你不會寫字不配做代裡正。”
唐綰雪傳承了唐綰妝十六年的記憶,深知姐姐特彆特彆會寫字,鉛筆字,鋼筆字和毛筆字都寫得不賴。
“二叔,你小看誰也甭小看我姐,不然會死得很難看呢!都怪我,你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我忘了告訴我姐。”
她這麼說,唐長貴也不信唐綰妝會寫字,畢竟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子會寫字,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
大家看著唐綰雪翻出了唐長平的文房四寶,挽起袖子加水磨墨,連唐長平都捏了一把汗。
對老祖先留下來的方塊字,唐綰妝那是情有獨鐘,尤其擅長簪花小楷。
她攤開沐月村的村誌,提筆落字,但見字字清婉靈秀,芳姿高潔。
片刻後,唐綰妝放下羊毫,朝唐大海招手,“大海哥,你來給大家讀一遍這惠民書。”
唐大海早已對唐綰妝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走近搓了搓手,“妝娘,我認識的字不多,你在旁邊看著點兒。”
說完他拿起村誌,認真念起來,“沐月村代裡正唐綰妝惠民書……第一條,五十歲以上村民每人每月可領一百文補貼,三個月後落實……”
那個白發婆婆眼裡放光,忍不住插嘴,“妝娘,你的意思是我老婆子也能在三個月後領到這份錢?”
唐綰妝唇角揚起,“沒錯,本村村民隻要年滿五十歲,不論男女都可以領這份補貼。”
轉而,她笑著囑咐唐長平這幾天整理出來一個花名冊,全村一共不到五百戶人家,年滿五十歲的老人不太多,三個月後,她做生意應該也有穩定的收入了,支撐得起這一筆惠民補貼。
白發婆婆和幾個拄拐杖的老婆婆喜極而泣,低聲叨叨說這樣太好了,他們這些老不死的有福了,吃喝不愁了,再也不用遭人白眼嫌棄。
“妝娘,我大伯和伯母都夠歲數了……”唐大海向來敬重大伯夫妻,打心眼裡希望他們過得舒坦點兒,他大伯每月領著朝廷月俸,不知道能不能再領這筆補貼?
“你放心吧,他們兩人都有領補貼的資格。”唐綰妝對唐長平夫妻心存感恩,當然不會克扣這點錢。
眼見唐長平夫妻相視而笑,唐長貴但覺無比刺眼,他才四十出頭,自然領不到這筆補貼,心裡嫉妒得要死不活,“大海,你囉嗦啥?快點往下念!”
“……獨……前麵的字,妝娘,我不認識。”唐大海尷尬撓頭。
唐綰妝瞟了眼那行字,“尤其是鰥寡孤獨,另有特彆補貼擇日通知……”她順便解釋了一下“鰥寡孤獨”覆蓋的群體。
在唐綰妝說完後,現場的老人家都激動得淚眼相望,喜極而泣。
唐大海深受感染,再看唐綰妝但覺她周遭籠著祥雲瑞靄,就是那慈悲小仙女下凡普渡眾生,直到唐綰妝蹙眉望過來,他趕緊埋頭繼續念。
“第二條,適婚男丁分戶娶妻生了子女,適婚女子分戶不遷戶出嫁,生了子女冠以唐姓,都獎勵一兩銀子,半年後落實……”
念完這條,唐大海忍不住詢問,“妝娘,我和唐燕成親生了女兒唐星,如果我們分了戶就可以拿到一兩銀子的獎勵,是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