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箭矢射中了於長青的左臂,帶著他的肉旋轉著穿了出來,深深地釘在了一棵樹上,箭矢竟然沒入了一半有餘。
於長青發出一聲慘叫,這一下直疼得他幾欲昏厥。
“哎喲我操!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小心了!刑大哥,來的可是硬爪子…”
從剛才那根箭來看,邢峰知道也是凶多吉少了,隻是他對叔叔的死耿耿於懷。
“你帶於長青先走,我要在這問個明白。”
小六子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扛起於長青便走,邢峰則留下來擋路。
“往晉省走,我和長青會在省道附近留下標記,一定要來啊!”
說罷小六子拖著於長青就往晉省的方向跑。
於長青手臂雖受傷,但是現在可是要命的時候,還是能夠強忍著疼痛跑出應有的跑路速度的。
半晌,馬蹄聲漸近,邢峰也能清晰地看見來者是誰了。
隻見對方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穿著一身黑色重甲,沒帶頭盔,頭發紮了一個高高的頂髻。
邢峰一開始就覺得有點眼熟,走近了才發現,這位騎著黑馬一身黑甲的將軍模樣,竟然和自己的堂兄非常相似。
“你是……邢陶??”
來者點了點頭,說道:“你好,堂兄,有陣子沒見了,一切還好嗎?”
他竟然叫自己堂兄,看來還顧及著二人之間的兄弟情誼,今天或許有救。
不過他立馬清醒了過來,要是真的是來救自己的,剛才那根箭要是小六子不推那一把,正中的…應該是自己的心臟。
難道是因為可見度的原因?自己的堂兄弟並不知道三個人中哪個是自己?
不過也說不通,你都分不清楚就貿然拉弓射擊?還瞄準心臟的位置?
邢峰正欲質問邢陶,還沒等他開口,跟著邢陶的士兵們將驛站團團圍住,兩名士兵進屋前去查看。
完了,這下子完了,邢陶的父親,自己的叔叔,父親的弟弟,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驛站的休憩室裡。
“你放心,跟著我的這些廣寧軍的兄弟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我已經告訴了他們你所受到的冤屈,所以……”
“報邢總參,你父親他…死了。”
邢峰和邢陶聽見這個消息都是一愣,邢陶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邢峰,隨後急忙衝進了屋子裡。
邢峰則感覺到脊背發涼,這才意識到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裡。
肯來自己作為絕戶礦的長工,私下逃出來,頂多關個幾年,這下好了。
叔叔雖然不是自己所殺,但是當時自己就在屋子裡,也沒有其他人在,這個鍋還順理成章地扣在自己頭上?
邢陶抱著自己的父親的屍體從屋中走出,已是滿臉淚水,他惡狠狠地看向邢峰,先前友善的眼神已經蕩然無存。
“邢峰!你這個畜生!我爹屢次對你施以援手!你竟然將他殺了?”
“我知道你自小的性子便是如此,恨人有,笑人無,你自己的父親自作孽不可活,你今天卻又來害死想要幫你的我的父親!”
“聽令!給我拿了!”
圍住驛站的軍士瞬間衝了過來,用手中長矛將邢峰團團圍在中間。
“參將大人,剛才我還看到有兩個家夥跑了!”
“無妨!陳教頭在那邊等著,他們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