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穎不以為意,倒是對丈夫很有怨念,“還有老王,你不說我還不煩呢。早半個月就跟他說了兩件事,看怎麼跟雲裳合作一下,幫小頌推薦一下送過去的歌,他到現在也沒辦出個結果來。明天我就打電話罵他去。”
“哎,你可彆罵他,我還得求他辦事呢。”宋瑾一下子就想起來,昨天周頌說,可以考慮在香江注冊一個公司。當時自己就說,等夏穎回來,她再商量一下,現在正是時候。
“怎麼還說到‘求’了,什麼事情啊?”夏穎很驚訝,宋瑾這個人,可是輕易不說“求”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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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夏穎,宋瑾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直接就把昨天晚飯時自己跟周頌的問答複述了一遍。
“所以說,小頌是希望把雲裳變成港商?”聽到周頌的“異想天開”,夏穎倒吸一口冷氣,“咱們可一直都在燕城,一步都沒去過香江,怎麼就變港商了?”
“小頌說,香江那邊注冊公司應該挺容易的,公司領導都不用是香江人,這叫什麼‘對資本全麵開放’,我也不太懂。”宋瑾說,“反正你打電話問問你家老王,要是真這麼好注冊,就幫忙注冊一個唄。人家既然允許,咱們也就沒做錯什麼。”
“那……也行。”夏穎覺得這麼說似乎也合理。再說,國家也沒說不允許內地居民到香江注冊公司,對吧。“明天我打電話時一並問問。”
“那就多謝了。”宋瑾確實非常感謝夏穎。這個時代,個體戶的身份非常尷尬,“港商”聽起來多少讓人放心一些。不說彆的,個體戶委托集體企業生產貨物再拿去銷售,至少在燕城沒人聽說過,也就沒人知道委托生產的合同該怎麼簽。
在這件事上,雙方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采取了一個折中的方式:工廠把雲裳的貨物當成自己要生產的計劃內產品,雲裳則以采購的方式從工廠進貨。至於把控工廠的生產質量、工作進度,就隻能一靠宋瑾監工,二靠工廠的良心。
這些事情,夏穎之前就聽宋瑾嘮叨過。現在聽到周頌的建議,她不禁想:如果雲裳是港商,雙方套用“來樣加工”的合作方式,這些問題不能說迎刃而解,至少解決起來會名正言順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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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聽小琳說,你讓小頌到店裡來住,然後讓她去小頌屋裡睡了?”說完正事,夏穎又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是小頌自己要求的。”提起了那天演出之後,周頌和夏琳到店裡幫忙準備開業的事情,宋瑾頗感欣慰。這兩個孩子還是很懂事的。
“那天正好工廠送貨嘛,兩百來件衣服堆在店裡,小頌怕有人動壞心思,就主動提出晚上要在店裡值守。還好國慶這兩天風平浪靜的,可能居委會和派出所也出了力。”宋瑾解釋道。
“哦哦……”夏穎想了想,“那小頌今天就得搬回去了吧。”周頌明天還得上學,總不能今晚還不讓回家。不說彆的,在店裡值守了好幾天,洗漱都隻能因陋就簡,上學前總得讓人痛痛快快洗個澡。
“嗯,一會兒回家的時候,叫上小頌一起走,順便就把鋪蓋、洗漱用具這些都帶回去。行軍床就算了,留在這邊,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有用。”
宋瑾本來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店裡的大額現金都存到銀行裡了,服裝存貨也少了許多,哪怕有人夜裡入室行竊,也屬於可以承受的範疇。
“行,到時候大家一起搬。”夏穎沒有意見。周頌、夏琳、白敏三個“孩子”,加上她們兩個大人,搬這麼點兒東西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