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轉頭拉過正在和薩仁鬨的王一諾說道:“這怎麼能是騙錢呢?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三生有幸的事情啊。他們邀請我們沾沾喜氣有什麼不好的?”
王一諾看向巴圖說道:“可是這人窮啊!我家烏月嫁給他以後會過的很辛苦。我心疼啊!剛剛她和師娘說的時候我就不開心了!”
武騫琻恨不得給王一諾的嘴捂上,怎麼能當人家麵吐槽人家啊?這樣的話巴圖的麵子裡子不都丟儘了?
王一諾看著武騫琻著急窘迫的樣子就笑了:“哎呀!草原上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有話就直說,繞彎子他們不會的。”
武騫琻看向巴圖問道:“諾諾,那這樣也不好啊,很傷人自尊心的。到底怎麼回事啊?”
王一諾拉著薩仁,武騫琻和巴圖一起進了房車,幾人坐好以後,薩仁才把事情又細細講了一遍。
原來上次那達慕大會之後,薩仁的媽媽更著急了,生怕自己閨女嫁不出去,她的那些遠房親戚家的孩子一般都是十五六歲就嫁人了,再晚也就十八,隻有她的女兒因為上大學耽誤了,畢業也沒找到合適的伴侶,所以想在那達慕大會找到合適的,結果那些適齡男子彆說薩仁了,連她媽媽了解之後都覺得不太妥當。畢竟自己女兒是大學生,她的那些親戚朋友家的孩子最高也就念到高中而已。她也想讓女兒嫁的好一些,結果因為女兒年齡的問題,導致很多男方家裡覺得薩仁一定是有隱疾或者其他問題,所謂上大學都是借口。因為這樣他們都看不上薩仁。
前一段薩仁在家附近牧牛,結果遇到了一匹狼,一個姑娘遇到狼基本是沒什麼反抗餘地的,雖然她帶了藏獒,但是藏獒和狼打個五五分,正在她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一隻鷹從天而降攻擊狼,狼腹背受敵,最後隻能逃跑。她就這樣認識了白海青尼斯格巴日的主人巴圖。
從此,薩仁牧牛不止有了藏獒,還有了一隻鷹。倆人聊天的時候,薩仁才了解到,巴圖的命運真的很悲慘,他三歲多的時候,一個冬天家裡被狼襲擊,他爸媽拚了命護住了幼小的他,等他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五天沒有吃飯了,而自己的爸爸已經被狼拖走,媽媽的內臟都被掏空。
可是發現他的人也隻是個獵戶,沒有辦法養育小巴圖,隻能給他送到他哥哥家,他哥哥家在獵場,獵場唯一的好處就是不像遊牧,幾公裡都見不到一個人,他們居住的距離都不是很遠,於是就東家一口西家一口靠吃百家飯長到十歲。
後來有個獨居的老獵戶意外死亡了,留下了一個破氈房,巴圖就在這裡住了下來,由於耳濡目染,他也對獵鷹產生了濃烈的興趣,隻是他根本就沒有錢,買不起一隻鷹,有次和大家一起狩獵的時候,撿到了一隻瀕死的雛鷹,雛鷹沒有父母的話很快就會死亡的,就算是鷹,獵戶們也沒打算救治它,巴圖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樣,小心翼翼的給雛鷹抱回了家,他也沒錢去找醫生,隻是靠自己這些年的微薄經驗沒日沒夜的照顧,小雛鷹奇跡般的活過來並長大了。也和巴圖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等到巴圖十五歲的時候,已經靠自己生活了,他也有喜歡的姑娘,結果人家姑娘怎麼可能看上這一無所有的孤兒?等那個姑娘嫁人他也釋懷了,離開了那個獵場開始四處遊蕩,他也想過去城市打工,結果他帶隻鷹,還沒有身份證明和學曆,沒人肯用他。
無奈他隻能再回到草原上繼續靠打獵變賣獵物為生。沒有馬,靠雙腿和一身本領在草原謀生真的很辛苦,但是他靠著打獵,給自己掙出了一個羅羅車和小氈房。後來趕上了口罩時期,幾次普查下來,他也成功擁有了自己的戶籍和身份證明。從此,他不再是黑戶,雖然因為自己已經忘記了父母的姓氏和家的方向無法得知自己的真正姓氏,但是至少父母給他起的巴圖這個名字保留了下來,還有了一個他覺得很好聽的中文名字。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薩仁對這個樸實的小夥子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而巴圖也喜歡上了這個學識淵博的姑娘,倆人到了薩仁的家裡攤牌,開始薩仁的媽媽是非常開心的,當得知巴圖的身世之後頓時不乾了。自己家也不差什麼,女兒還是大學生,憑什麼嫁給一個孤兒?還是一個文盲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