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你怎麼走這麼快?等我一下啊。”蘭茵一路小跑顛簸著書包,腦後的高馬尾也一晃一晃。
楚辭停住腳步,回望蘭茵,目光卻在蘭茵的額頭發際線打量:“明天我送你一點生薑吧,我自己種的。”
“啊?為什麼要送我生薑?”蘭茵不解發問。
楚辭指著蘭茵有點虛高但還算能接受的發際線:“生薑可以治療脫發,雖然效果因人而異就是了。”
“楚辭你爺爺的!”蘭茵氣急敗壞的攮了楚辭右肩一拳。
紋絲不動的楚辭慢條斯理:“那你就彆把馬尾綁的那麼高啊,掉頭發不說,頭皮不緊麼?”
蘭茵一臉想殺了楚辭的表情,氣鼓鼓的又攮了楚辭左肩一拳。
“本來還想問你要不要搭我爸的便車,現在我不想問了,你就自己一個人搭地鐵回D區吧!”少女氣呼呼的跑遠了。
腳步無聲的預言神出鬼沒,在楚辭身後銳評了一句:“你要不要學習一下說話的藝術。楚辭同學?或者說——楚江王?”
楚辭並未回頭,僅僅語氣平淡:“您是否有些太多嘴了?預言先生。”
兩位殺手就這樣完成了簡短的打招呼。
“我隻是覺得青澀時代的簡單情感最是打動人心。所以勸你不要不懂珍惜。那個女孩子挺好的不是麼?”預言伸手拍了拍楚辭的肩膀,但是並未移開。
預言微微壓低了身子,側臉與楚辭的左臉平行,模樣有些耳語般的親昵,他聲音低沉。
“對了。奕薇是你殺的吧?”
“你追到七高不會是為了給你那你自己單方麵認定的‘亡妻’複仇吧?”楚辭仍舊平靜發問,旋即又道。
“你可知道七步之外槍不一定有我快,但是七步之內我一定比槍快。你現在和我之間的距離還不到半步。”
預言低聲笑笑:“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和你切磋切磋。隻是現在並非我與你有私仇。我承認我先前在魅惑的影響下對奕薇有莫名的情愫。不過在城塚醫生脫敏訓練的幫助下我已經解決了魅惑的擺弄。此次來到七高隻是為了另一個還未到來的任務。我希望你能從旁協助。”
“哦?是什麼任務?”楚辭勁力一動,將預言搭在肩膀上的手震開,轉過身來與預言四目相對。
預言甩了甩略微發麻的右手,眼神凝重:“根據我的預言術式來看。未來會有一隻擁有女性姿態的魔物在七高附近誕生。我的任務就是將那隻預言中的魔物殺死。”
殺手·預言,其人同樣是一位靈能術士,但他的術式偏向僅限定於【占卜】以及【預言】還有【預測】等領域。
舉個例子即是假如他預言到自己要殺一個中了彩票的人的話,除非那個人沒中,不然那個人必死無疑;但是他的預言從未失誤過。
“未來的既定不容打破。”預言說出了自身的座右銘。
“···我有一個疑問。”“請說。”
“如果有比你還厲害或者和你一樣厲害的‘占卜師’與你一起預測同一件事,但是你們二人預測的結果完全相悖,那這該怎麼算?”楚辭認真發問。
預言下意識的撓了撓頭:“這個情況我還真沒遇見過。”
楚辭搖了搖頭:“算了,這個問題先不糾結,至於你說的邀請我協助,我答應了,隻不過不論如何,魔物的屍體要歸我。”
預言想到了楚辭看到奕薇照片後的有關於“發情”的逆天發言,心裡嘀咕著。
【我知道你現在這個年紀對於‘性’方麵十分好奇,但是人不能也不該···】
他有些不確定的語重心長。
“實在不行我送你個斐濟杯吧?”
楚辭白了一眼預言,這一個白眼頗為風情萬種,不自覺散發的魅惑力並未俘虜脫敏的預言,反而命中了捧著發財樹走來的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是個麵相尖酸刻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地中海發禿無比顯眼,為了防止褲子掉下,他的褲腰帶已經勒到了肚子的最上方。
他手裡的那盆發財樹···說是發財樹也不儘然,隻要願意的話,什麼植物都可以是發財樹。
和其他發財樹品種不同,這一盆是雜交出的萬年青,隻不過很明顯已經快要死透了,大概類似於影視劇裡那些快死了但是還沒說完重要情報的角色。
主任先是打量了一番楚辭,目光中的淫猥凝而不露,似乎已經將楚辭視為囊中之物。
因為抱著絕不允許有除了他之外人出現在楚辭身邊的念頭,他看預言十分的不順眼。
於是他向著預言發難。
“那個,普老師啊,你看看你一來我的發財樹就快死了,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預言看了一眼發財樹,又看了一眼那位教導主任,十分友善的,用他那驚世的情商說出了自身的回答。
“這次是花。下次是媽。”預言活用麵部肌肉擠出了友善的笑容。
教導主任剛要繼續發難,卻見到預言伸出了手指在他眼前如鐘般擺動,催眠類型的靈能術式構成,而後預言開口,“聽命於我。閒人免近。此事皆忘。”
“哦,好。”失神的教導主任恍恍惚惚的應答,轉身將要離去。
“你把這盆萬年青送我吧。”楚辭開口,“我看它還能再搶救一下。”
萬年青,彆名青蒀(yūn),這是一種生命力頑強的植物,以其強大的適應能力和在各種惡劣環境下生存的能力而聞名。
它能夠在寒冷的冬季和炎熱的夏季中生長繁衍,無論是乾燥的沙漠還是濕潤的雨林,萬年青都能適應並茁壯成長,並且保持常年青綠。
這都能養的快死是楚辭萬萬想不到的。
教導主任回身點頭,將萬年青送到了楚辭手中,隨後才離開。
“需要學習說話藝術的到底是誰?”楚辭單手托住發財樹望著離開的背影問向預言。
“反正不是我。”預言搖頭後將話題扭回正軌,“既然如此。那就說好了。屍體歸你酬金歸我。”
“沒問題。”“另外你真的不需要我送你飛機···”
他還沒說完,楚辭已經快步離開。
“謝謝你,不需要,我用不到。”他的拒絕三連落在預言耳中。
隻留下預言站在原地,雙手插兜的看著楚辭離去,他口中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