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說完唇角微微勾起,口中發出低聲訕笑。 她知道得不到岑遠笙的回答,也不指望他作答,本就是為了拱火而已。 她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手中也抓著他的把柄。 大不了就是雞飛蛋打,魚死網破罷了。 孟今安漫不經心抬手拉下車頂的遮光板。 將其折疊打開,對著鏡子左右擺動兩邊臉頰,悠然地檢查起了自己的妝容。 這兩天連續折騰,孟今安一直沒休息夠,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口紅顏色有些淡了。 她隨手從鏈條小包裡摸出小金條,退開蓋子,旋出口紅,對著鏡子左右塗抹,薄薄補上一層暈染。 她嘟著紅豔豔的唇輕抿一口,潤澤豐盈的唇瓣相觸,發出一聲吧唧聲,響在密閉空間,帶著靡靡音色。 岑遠笙耳畔一熱,車廂內響徹著她的聲音,他胸腔裡簇擁的怒火疊加正燃。 他狹長黑眸微斂,眼尾餘光輕掃女人。 孟今安身子離開座椅靠背向前傾。 一截瑩白天鵝頸懸於副駕台前,領口可窺探若隱若現的半汪膩白,隨著車速微顫。 纖腰嫋娜,裙下小腿纖細筆直,線條柔美,整個人呈迷人s形曲線,令人想入非非。 與她昨晚發的視頻如出一轍,區彆在於身上的裙裝顯得莊重保守得多,不同於昨晚的直接了然。 岑遠笙握住方向盤的指節用力,將方向盤打向右,車子隨即變道進了最邊上的公交車道,又來個急刹,停靠在了路邊。 孟今安始料不及,口中條件反射地啊了一聲,身子不由往前撲去,一雙手撐住副駕台,才算穩住了因為慣性往前衝去的身子。 她抬臀輕挪,身子往後靠進座椅裡,轉臉過來杏眼圓瞪岑遠笙,蹙眉嗔怪:“阿笙,你這是乾嘛呀,會要人命的!” 岑遠笙置若罔聞,指尖輕點手刹按鍵。 繼而飛快解開安全帶,俯身過來副駕,寬厚手掌落下,覆上孟今安單薄的肩,指節用力扣緊,將人直接往自己懷裡撈。 “你不是喜歡刺激嗎?”岑遠笙聲音暗啞帶著幾分不明意味。 孟今安被他強製圈禁在健壯臂彎內,幾乎與他臉貼著臉,呼吸變得急促。 “可我不想英年早逝。”她咬了咬唇,聲音有點喘。 男人漸沉的呼吸帶著灼熱,兩排鴉羽輕扇,垂下如潭黑眸,直直盯著她才補上一層豆沙色的紅唇。 聞言黑熠熠的冷眸中浮起一絲笑意,“怕了?這才哪到哪。” “誰怕了,我才沒有!” 孟今安口中倔強,聲音卻不自覺低了下去,避開他的視線,下意識地垂下眼睫。 岑遠笙冷哼一色,虎口鉗住她的下頜抬高,拇指摁住她豐潤飽滿的唇珠,粗糲指腹用力一抹而過柔軟唇瓣,將她剛補上的口紅擦掉。 猶如砂礫拂過孟今安心間,她不由睫毛輕顫,閉上雙眼,唇瓣微微發麻,浮起一絲莫名貪婪,期待更多。 男人瞬間低頭下來,對著她微張的唇用力吻了下去。 柔軟相貼,密閉車廂內的旖旎不斷蔓延生長。 就像一張無邊欲網籠絡而下,將二人包裹其中。 孟今安有些驚慌失措,指間的口紅隨之跌落,從身上滑至腳下車墊,再滾到座椅底下。 熟悉的氣息將她重重包裹,孟今安感覺微微發熱且酸軟無力。 岑遠笙炙熱強勢,帶著報複式的掠奪,徹底擾亂她的思緒。 孟今安接吻的經驗不多,憑著僅有的幾次淺嘗輒止摸索。 跟岑遠笙那次是她的初次,儘管她表現得儘量老成,似乎經驗十足,其實都是酒後壯膽裝出來的。 殊不知,在赴約之前,她還特意上網搜尋了半小時的相關資料。 她雖表麵看起來浪蕩風流,私底下卻是十分保守。 跟男生玩歸玩,卻從不逾矩,許從小受的經曆影響,她對男人甚少有信任感。 她的原則是玩玩曖昧可以,一旦開始要上手親熱這事,她便會立馬找借口掉頭跑掉。 沈雯婷說她分明就是一隻紙老虎,張牙舞爪不過是為了掩飾心虛罷了。 孟今安說男人是最不可信之物,滿足需求可以另辟蹊徑。 岑遠笙似乎意識到了她的失神,手掌撐住她的後腦。 孟今安明顯感覺得出岑遠笙相較第一次多了濃濃的占有欲和壓迫感。 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岑遠笙對她這個吻的來由。 腦子裡麵已經被這個瘋批攪得一片混沌。 相比睡在一起,接吻顯得更為親密,尤其在這樣的環境下。 孟今安理解為隻有相愛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舉止。 他們之間又不是戀人,怎麼可能相愛? 他或許隻是為了發泄不滿罷了。 孟今安雙手攀附,開始反客為主。 岑遠笙發覺她的轉變,似乎瞬間清醒過來,動作隨之停頓下來。 他鬆開了她,並用力拉下她穿插絞緊自己發間的手。 二人麵麵相對著,視線相抵,呼吸交融中溫熱觸及彼此。 他們各自從彼此眼眸中看出了自己的欲望和野心。 那種欲望不像是對彼此的渴望,更像是想拿著匕首穿透對方的心臟,等達到目的後,將對方的屍體拋棄於深海之中,無聲無息,無人知曉。 他們如同獸類,在彼此眼中看見了自己瘋魔的影子。 他們分明就是同類。 同樣的野心,同樣的利用算計和將計就計。 彼此間分明心知肚明對方的企圖,卻又小心翼翼地假意試探,曲意逢迎。 他們就像兩個在懸崖上踩鋼絲的人狹路相逢。 是彼此相依相偎?還是雙雙對峙後墜崖而亡?恐怕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隻想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 孟今安微微勾唇,細白手指撫上岑遠笙冰冷臉頰:“阿笙,你放心,我們之間的秘密我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你幫了我,我也可以幫你。” 言下之意就是:岑遠笙,隻要你乖乖配合,我也會聽你的話。 “孟今安,我勸你彆自作多情,我不過是想讓你知道惹火上身的後果而已,想要操控我?想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勸你趁早死了心!” 岑遠笙冷笑一聲,推開孟今安,將她摔回座椅裡,烏沉的黑眸已然恢複清明。 似乎剛才那個失控的人根本不是他。 字字句句如他在射擊館裡拿著貝雷塔對準孟今安的心臟射擊。 把把命中打穿。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