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認得出車牌號,是岑遠笙的沒錯。
車尾雙排煙囪正排放著若有似無的尾氣。
單麵玻璃上沾著幾點雨水,深邃黑色折射著她纖細單薄的身影。
孟今安雙眸噙笑,聚焦落在車子的後座玻璃上。
雖看不見裡麵,可她仍汗流浹背,直覺後排一定有人在盯著自己。
駕駛室的門開了,一身灰色,西裝革履的吳振下了車,邁開長腿朝她走來。
“孟小姐,這個是我們岑總給你的東西。”
吳振朝孟今安遞過來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孟今安從吳振身上收回視線,不自覺地看一眼車窗。
她腦子裡自動浮現出岑遠笙那張俊雋陰森的臉。
此刻他一定在那麵玻璃後麵,在看著自己冷笑吧。
孟今安伸手接過文件袋,朝著車子微微勾唇,“還麻煩你親自送過來,替我謝謝你們岑總吧。”
孟今安拿著東西轉身就走。
吳振的視線追隨女人的身影遠去,停留片刻後回了駕駛室。
“岑總,已經交給孟小姐了。”
吳振關上車門後,朝著後座的男人彙報一聲。
“她說了什麼?”
須臾,後排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像從地窖地發出的一般陰冷。
“岑總,孟小姐就說了謝謝,沒有其他。”
吳振邊係安全帶邊看向內視鏡。
周身黑色,戴著墨鏡,一身寒氣的岑遠笙今天的心情很糟糕,他從早上就知道。
他喉結處那道明顯的齒痕是今天早上孟小姐留下來的,因為昨晚他沒有看到過。
孟小姐還真是個狠人,這兩個人算是棋逢對手了吧?吳振暗自腹誹著。
“不用回公司,去射擊館。”
岑遠笙冷冷道,他右腿膝蓋內隱隱在作痛,這是變天的預兆,伴隨著他十多年了。
“岑總,您的腿……”
吳振跟隨他多年,這次從國外隨他一同回來,擔任他的助理兼保鏢,對他的情況自然了解。
“彆囉嗦!”
岑遠笙鬢角青筋暴顯,骨節分明的指間發出一陣嘎嘣聲音,整個人陰冷得令人生畏。
吳振不敢再出聲,車子迅速駛離了慕雲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