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歲酒點了點頭。
他確實發現了吳家村裡的問題。
於是便回道:“吳老漢說村子裡五年多沒死過人,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吳老漢自己都不知道村子裡有沒有人死;第二種:村子裡的人已經死無可死。”
“哈哈哈,厲害!”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昨日便聽畢十二和掌櫃的提起,癡傻了三年的李歲酒突然變聰明了?
本來我許有福還不信,今日卻是有些信了,懷瑾來吳家村不過一兩刻鐘吧?便已經找到了問題的根結。
而我們一行人得到這個猜測的時候,其實是用了一個時辰的。
說起來,我們福善堂的掌櫃可是向來自詡為銀華府是最聰慧的,不想卻終是被懷瑾壓在了身下。”
“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紀青竹冷哼了一聲,接著,就又看向李歲酒,語氣卻是極溫柔的:“既然懷瑾已經看出了吳家村中的問題,那不知懷瑾覺得這吳家村和飛雁湖中的水鬼可有關係?”
“自然是有的。”李歲酒肯定道。
“什麼關係?”紀青竹一臉的期待。
“不知道。”
“……”紀青竹。
李歲酒就攤了攤手:“福善堂的掌櫃可是向來自詡為銀華府是最聰慧的,而這位掌櫃的都來了兩日了,還未得到答案,我才來到一兩刻鐘,如何知曉?”
“……”
這話聽著耳熟。
許有福猜測,李歲酒就是因為這句話,所以才故意不願說出‘答案’。
嗯,可以說屬實是一片‘好心’。
但這樣一來,他好像就……得背這口鍋了?
一念至此,許有福便聽到了紀青竹咬牙切齒的聲音:“許有福,你乾的好事!!!”
額!!
原來書生殺人,真的不用刀!
許有福立即開口:“掌櫃的,我先去湖邊巡視一番!”
說著,便奪門而出。
不過,守在門口的紀青竹自然不會輕易的饒過他。
在許有福衝出門的一瞬間,一隻腳印在了他的屁股上。
“哎喲!”許有福輕叫了一聲,又馬上補了一句:“掌櫃的這般粗魯,如何能嫁得出去?要不然便把福善堂這天大的責任交由我來擔著,以後你儘管‘守閨閣,著紅妝,貼花黃’,堂內的事情就交給我可好?”
“哼,想當這大掌櫃的,除非我死了!”
“這話可不吉利。”
“滾吧。”
“好咧。”
許有福悠哉悠哉的走了。
李歲酒借著一抹紫色的月光,終於看清了許有福的樣子。
一個穿著灰色短衫,褲子上還有三四個大補丁,一副難民裝扮的青年,嗯……嘴上還有兩撇小胡子。
至於屋內?
李歲酒同樣大致數了一下。
除了他和紀青竹還有畢十二外,還有五個人。
隻是,這五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纏著繃帶,顯然是受了傷。
這樣看來,這間屋子倒並不是什麼‘指揮部’,而是‘傷號營’,隻是,這傷員營如今卻還發揮著指揮的作用。
“嘎吱!”
房門再次關上。
屋中重新恢複了黑暗。
一隻手悄悄的抓住了李歲酒的胳膊。
李歲酒心中一驚。
紀青竹……該不會是想對我用……那等撒嬌的手段吧?
這不符合人設啊!
正想著,一個粗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懷瑾,你就把你心裡的想法說一下嘛,大家一起交流一番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