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商量完畢。
周遊在其它十二名書生的推舉下,站了起來。
自是先作了一番客套。
向茶樓中的眾人說明自己等人來此的目的。
當然,其中省略了一些細節。
隻說來茶樓本為聽書,不想在門口巧遇上了這位公子,想著既然都是江州的才俊,不如借此良機交流一番,亦算得上是一件雅事。
等到開場白說完,周遊便開始出題。
“如今時節乃是三月,距離秋闈隻剩五個月的時間,正值備考的關鍵之時,光陰如此短暫,想來正是我輩讀書人苦讀向學之時,不如便以【勸學】為題,勸告江州一方才俊,同時亦當自勉。”
說完,周遊看向李歲酒:“公子以為如何?”
“好題。”李歲酒點頭。
在秋闈的前幾個月,作些勸學詩,確實算得上好題。
而且,這個題目本身屬於大眾,並不算是偏僻冷門的題。
用來鬥詩,恰好合適。
若真是出了冷門題,反而會顯得以多欺少,畢竟,周遊一方有十三人,正常情況下,涉獵的知識麵肯定是比李歲酒廣闊。
茶樓中的眾人聽到周遊說要以【勸學】為題後,也皆是點頭。
都認為此題妥當,相當不錯。
在勸告他人勤學時,還能以作自勉。
於是,題目便定了下來。
周遊又說出規則:“我等一行共有十三人,自是不能全部上場,便出五人與公子一比,五人各寫一詩,時間定為一柱香,共計五首詩詞,
公子隻有一人,時間和詩篇就不作限製了,隻要公子在午時前作出即可,無論作出多少篇,隻要其中有三篇能比得過我們,便算公子勝了。”
還挺大氣!
李歲酒就笑了笑,回道:“我想稍作修改,不知可否?”
“噢?公子請言。”
“你們一行共有十三人,若隻上五人,多少有些掃了其它人的雅興,不如便一起上,時間就按周兄說的,定為一柱香,詩篇則是不限製。”
“一起上?!”
“詩篇還不限製?”
周遊一方有些不明所以。
李歲酒便又補充道:“我這方的時間亦是定為一柱香,詩篇就按周兄所說,共計五篇,無論你們作出多少篇,隻要其中有三篇能比過我的,便算你們勝了。”
說有一篇能比過自己的,實在過於狂妄。
說三篇,便是講禮了。
“喵嗚~”
黑貓點了點頭。
顯然是認同了瑾郎的講禮行徑。
然而,此言一出。
滿場茶樓的賓客卻皆是大驚。
周遊等人更是張大了嘴巴。
以一敵十三!
時間上還都是一柱香。
更過份的是,他們一方的詩篇還不作限製,而少年郎卻隻作五篇。
“公子此言著實狂妄了一些,一柱香的時間,作出詩五篇,即便是那【白鶴書院】先生們,亦不敢有此言論。”
“我們就當你能強行湊出,但那必是胡亂遣詞的不堪詩詞,你故意講出這樣的規則,不是就想說我們以多欺少嗎?”
“是啊,這樣的規則下,我們即便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你不就是想輸了之後,再耍些無賴推脫之詞嗎?”
“哼,我早就看出伱不是什麼正經讀書人,今日聽你一言,當真如此!”
周遊身後的人激動且憤怒。
茶樓雅間中。
一個白裙女子亦是眉頭微皺。
世間有才者大多狂妄,可狂成這樣的,卻是少見。
若無真正的驚世大才,此等言論一出,不過是令人笑話而已。
不知這少年,到底何人?
“嗬,想來又是一個欺世盜名之徒,小環。”
“小姐有何事吩咐。”
“你且去外麵看看,問一下那茶樓老板可有《水莽草》的成文,再順便打聽一下,那懷瑾草堂的位置。”
“好的,小姐。”
妙齡少女小環,當即離去。
而此時的廳堂中,自然是議論紛紛。
李歲酒並不作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