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剛飲下水莽草毒茶時,或還能救,可這些人都已是死人,又如何能救?”李歲酒回道。
“幾十條人命啊!”紀青竹咬牙。
“若是加上辯難文會的,還有銀華府內剩下的,怕是有上百人甚至數百人!”李歲酒糾正道。
“嗯,這還是發現的早,若是真讓如煙的計劃得逞,恐怕整個銀華府都可能不保!”
“這水莽草確實可怕。”
“懷瑾覺得,這水莽草由何而來?”
“水莽草生長於江河湖泊地帶,銀華府內隻有一條落霞河,自然是不會有的,我猜應該是從城外順河流進來的,那翠紅樓便在落霞河畔,如煙或因此而得。”
“你的意思是城外還有?”
“是的。”
“那便出城!”紀青竹咬了咬牙:“這水莽草必須根除,否則,日後定還會有此類事發生,銀華府將永無寧日。”
“紀掌櫃,言之有理。”李歲酒表示讚同。
這樣的毒草,確實應該永絕。
於是,兩人靜靜的對視了一眼。
紀青竹明白了李歲酒的意思,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笑著說道:“懷瑾還要參加今歲的秋闈,自是不能分心的。”
“水莽草的生長之地應該會有強大的鬼物,或便是那水莽鬼王,紀掌櫃此行還是要小心一些。”李歲酒提醒道。
“嗯,我會的,今夜懷瑾已經幫了不少,接下來便交由我們福善堂好了。”
“好。”
……
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
來時人多勢眾,走時一人一貓,心中卻覺足矣。
李歲酒將黑貓抱在懷裡,黑貓也並未反抗,隻是將頭埋入溫暖的胸膛,任由著對方的手掌在身上撫摸。
正走著,街道上跳出一個人影。
一襲紅裙,一雙杏眼,腰枝纖細,搖曳生輝。
“喵!!”
黑貓猛的瞪大了眼睛。
李歲酒則是有些無奈:“童小棠,我讓你用這如煙的紙人去引城中剩餘的水莽鬼出來,你跑我這兒來乾嘛?”
“咦?我還以為能嚇伱一跳,難道我這紙人不像嗎?你是怎麼一眼辯認出來的?”童小棠從如煙的紙人背後,探出了小小的腦袋。
“像倒是真的很像,隻是真正的如煙已經化為黑水了。”
“啊?死了嗎?”
“她本就是死人,談何再死?”
“也對。”童小棠悟了:“那你們這是要回懷瑾草堂了嗎?不幫我們抓水莽鬼了?”
“不是有你在嗎?”
“嘿嘿,是的,有我童小棠在,城內的水莽鬼一個都跑不掉。”童小棠用兩隻手叉著腰:“那你們就回去吧,今夜這銀華府就由我童小棠來守夜!”
“好的,若是恰巧路過懷瑾草堂,或可進來喝上一口熱湯。”
“咦?有湯喝嗎?那我等會就去!”
“我隨口說說而已,你不會當真吧?”
“不行,說出來的話就要算數的。”童小棠舔了舔櫻紅的嘴唇:“是魚湯嗎?我最喜歡喝魚湯了!”
“我沒魚了。”
“那我待會去河裡給你撈。”
“……”
道彆了童小棠。
一人一貓終是重回了草堂。
今夜的銀華府,自是一個不眠之夜。
李歲酒同樣未得困意,便進了書房,準備將那《水莽草》的故事真正的寫出來。
黑貓看到這一幕,就躍上了書案,用兩隻貓爪抓著墨條,端正的坐直身子,一臉認真的幫忙研墨。
待到墨汁散發出墨香。
李歲酒就提起了筆,蘸上墨汁,開始書寫起來。
紫月的光芒映照著草堂。
老榆樹上的‘紫玉’便又顯晶瑩。
一隻黑鴉在這時飛落下來,正巧落在了老榆樹上。
兩隻烏溜溜的眼睛轉動著,看向草堂書房上中的一人一貓,發出“嘎嘎”的叫聲。
黑貓聽到這叫聲,身體一顫,一雙金色的眼睛看了過去,口裡回應:“喵!”
黑鴉就扇動起翅膀,叫得更加大聲。
“嘎嘎嘎!”
黑貓似是覺得黑鴉有些吵鬨,就從案上躍了下去,在院中尋了一塊石子,朝著老榆樹上的黑鴉丟去。
“嘎!”
黑鴉飛了起來。
在空中轉起了圈兒。
最終飛到了不遠處的一間屋頂上落下。
傾刻間,便化為了一個六歲的孩童,兩隻眼睛烏溜溜的轉。
隻是,卻不再叫。
而是從懷裡摸出一張黃草紙,細細品讀起來。
上麵寫的自然是那篇落滿銀華府的故事《聶小倩》。
如果李歲酒能看到這一幕,大抵是能認出來,這孩童便是當日在懷瑾草堂前,還有趙四家門口賣著瓜子花生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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