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說到王文,楚兄與其向來交好,為何今夜卻未同行?”
讚歎的兩人,皆是將目光看向麵前一襲白衫的楚鐘白,以及跟隨著楚鐘白旁的黑衫公子。
楚鐘白的嘴唇微動,似想言語些什麼。
卻終未說出。
倒是黑衫公子開口了:“我等確是在此等他,已等了多時,卻還是不見,怕是多半又去那翠紅樓尋那如煙姑娘了吧?”
此言一出,眾人自是哄笑了起來。
“哈哈,恐還真是如此。”
“是極是極,這落霞河畔本就是胭粉之地,而那翠紅樓便在此間,即便真是去尋了如煙,亦是不會耽擱的。”
“才子才子,本性風流嘛。”
“楚兄還要再等嗎?”
“不等了,時辰快到了,走吧。”
楚鐘白終於開口,帶著黑衫公子和眾們一起向前行去。
而待到這些人剛走,一人一貓便正好行至此處。
李歲酒走的並不快。
他同樣被這落霞河畔的風景所吸引。
一邊走一邊賞鑒著【半裡小徑】中懸掛的文章詩句,亦感收獲頗豐,對這個世界的也有了更多了解。
能被懸掛在此,自是有非凡之處的。
特彆是其中的書畫丹青,讓李歲酒感到有些自愧不如。
“看來字還是要多練練。”
至於畫畫?
還是罷了,人無完人。
李歲酒的目光看向右側懸的一篇文章。
細看之下,竟覺相當不錯,用詞規典,筆頸蒼龍,雖比不上前世的那些傳世經典,但書生的‘狂傲’氣息,卻是躍然紙上。
心裡的感概是,若是由我來寫,怕也不過如此。
再看落款——楚鐘白。
不知是何人?不過,反正他都不認識。
這銀華府內,識他之人頗多,而他識之人卻是甚少。
於是,便又繼續向前行走。
又走了幾步,就聽一聲輕喚傳來。
“瑾郎。”
“嗯?何事?”
李歲酒低頭看向身後的黑貓。
黑貓同樣仰著頭,一臉疑惑的向著他看來。
“不是你叫我?”
“喵嗚~”黑貓搖頭。
那是何人喚我瑾郎?
李歲酒回思一下,這才感覺道,聲音似是從右側傳來。
目光又轉向右側。
那裡正站著一個嬌豔的紅裙女子,柳眉杏目,容貌當屬得上美豔,而且,眉目間竟與倩兒有著三分相像。
隻是,胭脂用的卻是濃了一些。
再加上紅裙裹身時,又淺露出半邊玉肩,身上更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香味,大抵也能猜出一些職業。
隻是,對方喚他瑾郎,卻是明顯相識。
李歲酒選擇沉默,一言不發,就這般靜靜盯著女人。
“瑾郎為何這般看我?”女人再次開口:“難道不識如煙了嗎?”
“……”李歲酒。
看李歲酒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女人便又歎出一口氣:“瑾郎前此時日常來尋我,又帶了書信,隻願如煙喚你一聲‘瑾郎’,還說若得這一聲喚,便是死都是值當的。
當時如煙確是令人拒絕,可心中實是喜悅的,如今瑾郎名滿銀華,怎的突然便這般的無情,竟是裝作不識?”
說著,便從腰間撚出一方絲帕,搭著眼角,低低的抽泣起來。
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是我讓你喚的嗎?李歲酒看了一眼對方饒有姿色的麵容,再看胸口。
比紀青竹實是天壤之彆,再比倩兒?
倩兒不過十五年齡,卻還是比其更具規模。
於是,心中恬靜。
再看對方茶藝時,終是看不下去了。
開口打斷:“滾,嬌豔賤貨!”
說罷,帶著呲牙咧嘴的黑貓徑直離開。
隻留女了呆駐原地,表情僵硬,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