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之餘,紀青竹終是問了一句:“可曾帶貓?”
“帶了,一隻黑貓。”路人再次回道。
不會真要跑吧?!
這是紀青竹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若是李歲酒隻是自己獨自出門,她卻也不會多想,如今帶上了貓,不是逃跑,又該是去往何處?
終是有些失望。
因為,她想看的是李歲酒意氣風發,一人傲群雄,卻不想看李歲酒被強行拽回來,畏畏縮縮,不言不語。
即使再有潛力,沒有堅毅心誌,又豈能在這條布滿荊棘的道路走遠?
可惜,可歎!
世人皆看不起福善堂,卻不知福善堂的背後,才是大道正途。
權柄,朝堂,富貴?
比仙道如何?
“掌櫃的,要讓人把他抓回來嗎?”路人又問。
“罷了,隨他去吧。”
“噢,那屬下告退。”
“嗯”
紀青竹點了點頭,失望之餘,心裡便是空落落的。
她想到了前日晚間,在草堂門口,李歲酒的那句“可否用刀?”
又想到了李歲酒在福善堂內巧施奸計,竟忽悠得童小棠將自己都給嚇了一大跳。
再想到昨夜,【兩界空域】內,黑貓化形,紫月臨空。
那本該有一場大戰。
卻終是被李歲酒的卓然演技化解。
接著,一篇《聶小倩》更是書儘了人鬼之戀,讓人不禁拍案叫絕。
他,李歲酒,憑什麼這般優秀?
紀青竹本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片光景未來,她甚至都想好了,未來自己要如何扶著他步步登天。
結果,丫卻跑了?!
跑了?!
不行,我忍不了!
將我紀青竹撩撥得如此心癢難耐,還讓我花空了心思設計了一出【雪落滿銀華】。
就算我心裡早就決定放了那黑貓,可你李歲酒憑什麼就這樣灑然而去?
對!我必須要揍他一頓。
想到這裡,紀青竹就猛的開口了:“那李秀才,去了哪個城門?”
“城門?”已走到門口的路人回過頭來:“掌櫃的,他沒有去城門啊,他去的是品茗軒茶樓,看著像是去聽書了。”
“好,那我就去品茗軒,我今日非要揍得他……等等,你說他去聽書?”
“對啊。”
“你沒有弄錯?”
“屬下一直跟到了那茶樓門口,親眼看到他進了門才敢回來稟報的。”
“那你剛才為何不說?”
“掌櫃的隻交待,若是李懷瑾出了門,便及時回來稟告,沒說他隻有去了城門,才回來稟告啊?”
“意思是我錯了?”
“啊,掌櫃的豈會有錯,掌櫃的老謀深算,智計無雙,福善堂就是因為有掌櫃的在,才能有如今這般鼎盛氣像,若是……”
“好了,你去吧。”
“好咧!”
“等等,再去查一查李懷瑾為何去茶樓聽書,若是查不到緣由,我弄死你!”
“掌櫃放心,偷聽,我是專業的!”
路人開心的走了。
一邊走還一邊叨念著:“掌櫃的也就嘴巴毒一點,脾氣大一點,說著硬氣的話,其實卻是不會真的責罰我等的。”
“你說誰嘴巴毒,脾氣大?”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啊?我明明說的是掌櫃的人美心善!”路人背後發涼,隻覺得一把刀仿佛懸在腦門,再不敢停留。
噔噔噔的跑走了。
紀青竹微微仰頭,空落落的心裡,再次被填滿,隻是,她實在有些不解:“這個時辰去茶樓聽書?腦有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