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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遇挫⑴
坐鋪和臥鋪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坐鋪明顯更擠了，蘇淺墨東西都沒地方放，勉強塞到了座椅下麵。
而且在他坐上座位的時候, 車門口還在源源不斷地進人。所有人都是大包小包的，還有人帶著活雞活鴨。
人身上的味道和雞鴨糞便混在一起，融成了奇怪的氣味, 讓人覺得呼吸不暢, 眩暈感一下子就來了。真該死, 蘇淺墨也後悔沒去提前買票了。
還有更絕的，飯點蘇淺墨買了盒飯吃，對麵就有個小男孩一直盯著他的飯盒看，鬨著也要吃。家長也隻是嘴上哄著, 自己吃自己的, 還想攛掇著小男孩去要。
本來蘇淺墨胃口就不好, 聞著火車上的味吃了幾口就飽了, 聽到這話把飯盒關上放在旁邊也不給那小男孩吃。
小男孩又哭又鬨被打了一巴掌就不鬨了，那家長還白了蘇淺墨一眼, “自己不吃也不給彆人吃，還把孩子給鬨哭了, 什麼心裡啊。”
蘇淺墨瞪了那人一眼，“有病啊, 我自己買的管你屁事, 再鬨信不信我打你。”
那家長看了看蘇淺墨的身板，閉嘴了, 心裡還帶著氣又擰了孩子一把。
蘇淺墨閉目養神就當做沒看到, 彆的座位熱熱鬨鬨的, 就他們這安安靜靜的。
除了座位和車裡的空氣比較難以忍受, 蘇淺墨算是相對輕鬆地到達了涼州。一下車，蘇淺墨就看到了一個被稽查隊追著的人，背後背著一個大背簍，跑的飛快。
有點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蘇淺墨沒細想，拿著自己的行李出了火車站。縣裡的土地感覺沒那麼乾旱了，起碼踩上去不會裂開。
蘇淺墨先是去通往紅星大隊的路口那裡瞧了瞧有沒有牛車，沒有才自己一個人拖著行李往前走。這過年人流量巨多，蘇淺墨走了半個小時就看到了兩波人。
當初他上班下班可是很少看到有人的。但這也給他造成了困擾，他不能把東西塞進空間裡麵，而且還有很多人問他是來乾什麼的帶這麼多東西。
因為行李，蘇淺墨是將近中午的時候才到村子裡的，那時感覺人都傻了，行李都是拖過去的。
村頭還是有小孩在玩鬨，隻不過每個人手裡都有一些摔炮，砸在地上劈裡啪啦響。蘇淺墨走近的時候就有人在看他了，後麵有小孩認出他了。
“是那天給我們糖的知青，就是掏蜂窩那天。”小孩的眼睛亮晶晶，像風一樣跑到了蘇淺墨麵前，後麵的小孩聽到話還沒思考就下意識跟上去了。
被一群小孩圍著蘇淺墨已經習慣了，但是他現在又臭又臟的，“等等，你們站遠點我給你們糖。”
蘇淺墨從口袋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糖，在小黑手上各放了一個，發完了發現沒有狗蛋，“你們狗蛋哥呢？”
“他去找親親了。”一個小孩吐字不清地回複道。
走人家啊，蘇淺墨從口袋再拿了兩個糖出來，“你們誰能幫我把糖送給狗蛋，我就再獎勵你們一顆糖。”
蘇淺墨實在是太累了，他覺得自己洗完澡肯定要睡到明天去。但是今天這一群小孩都給了，不給狗蛋他心裡不舒服，讓小朋友幫忙倒是不錯。
“我我我！”
“我也可以，我可以一直守在狗蛋家門口。”
“我知道狗蛋去哪了，我可以直接去找他。”
“我可以去，叫我去。”
小孩們瞬間沸騰起來，紛紛舉手，看著彆人都像是階級敵人一樣。
“我明天會問狗蛋的，要是偷吃我就再也不給那個人糖了，能做到再舉手吧。”
舉手的小孩依舊不減，蘇淺墨挑了一個看起來高點的小孩讓他幫了忙，遞上兩顆糖，“你吃一顆，留一顆給狗蛋。”
其餘小孩都羨慕地看著他，沒搶到的小孩已經開始幫蘇淺墨搬行李了，“知青哥哥我幫你搬東西。”
這把蘇淺墨嚇了一跳，這可使不得，“不用不用，你們去玩吧，我自己搬。”
“沒事我搬得動，這不重。”小孩咻的一下把東西提起來抱在懷裡，其他小孩有樣學樣，除了蘇淺墨手裡的，其餘的全被一群小孩幫忙搬走了。
蘇淺墨又氣又急，跟在他們後麵要，又不敢硬扯，僵持著走到了他的小屋門口。
這下可好，一路上都被大娘大爺看到了，還打了招呼，蘇淺墨都不敢想他們會怎麼看他。小孩們有些累到了，臉上還是帶著笑，“哥哥新年快樂。”
蘇淺墨想去再掏幾顆糖果給他們分一分，這群小孩就跑走了。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蘇淺墨在心裡哭笑不得。
門上的鎖已經落灰了，蘇淺墨吹了吹拿著鑰匙開了門。院子裡也是許多枯枝落葉，都是風吹進來的，明天起來得掃一掃。
蘇淺墨錘了錘背，又彎腰把所有行李搬進來鎖了門。臥室好一些，打理一下就差不多能放東西了。蘇淺墨把床單被子鋪好，進空間洗了個澡，出來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人都是暈的，還以為自己在瀘市，但是看到屋子有點陌生的樣子就徹底清醒了。隨意做了早飯吃了就拿著混合的良種去找人，還帶上了焦然給的專家介紹的數據。
由於起的太早，淩晨四點蘇淺墨就傻乎乎地站在了大隊長家門外，大隊長還沒起來。但是蘇淺墨又懶得回去了，把袋子靠在牆上兩眼放空。
王大柱出來上廁所的時候被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人死在門口了，都沒查看一下就急急忙忙衝進去叫人。留下蘇淺墨眨巴著眼睛不曉得他為什麼又進去，他還想叫人來著。
等王福軍出來就知道是自己兒子鬨出來的烏龍了，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頭。王大柱也很委屈啊，誰五點就跑到彆人門口蹲著，又不是去上工。
“小蘇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還有幾天嗎？”王福軍對知青回來的時間記得清清楚楚，他就怕有的知青回去就不回來了。
蘇淺墨也曉得自己有點麻煩了，“有點小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我就早點回來了。沒事，你先吃，我再在外麵等等。”
知道人在外麵怎麼可能讓彆人再待著，王福軍把蘇淺墨叫進去，“什麼事啊值得你這麼早跑回來，吃早飯沒？要不一起吃點？”
“吃過了，你吃完我再跟你說吧。”蘇淺墨不知道大隊長會不會聽他的，他得組織一下語言。
“那你得等一會了，飯才做上。”王福軍揉了揉頭發，又打了個哈欠。
說是等一會，也就半個小時，就是蘇淺墨被人也盯了半個小時。吃完飯王福軍把其他人趕到院子裡，把門關上了，“好了，說吧。”
也不必這麼保密，他說的也……
“就是我回瀘市去種子店買了種子，是專家培育出來的，說是抗旱抗蟲害。我想村裡能不能種點試試，要是可以今年的糧食就不愁了。”
這麼平淡的語氣把王福軍都說的手抖了，“就是你帶來的這一袋？你確定抗旱嗎？”
蘇淺墨立刻把手裡的專家介紹本給了他，王福軍還是認得到數字的，前麵的數字和後麵的數字相差了兩成。
整整兩成啊！王福軍把門打開，把兒子叫了進來，“大柱，你進來。”
王大柱疑惑地走了進來，“爹，什麼事啊？”
“你給爹念念這是說了什麼？”王大柱是村裡唯一的一個高中畢業的，識字多。
“按照多次實驗統計，小麥三號……”王大柱一一念了出來，“爹，這真的假的？！”
王福軍看向蘇淺墨，蘇淺墨點點頭，“我買了種子後專門去看了報紙，是真的。”
“多兩成，多兩成啊。走，我們去找劉大滿，大柱你把種子給背上。”王福軍拍拍手，當即立下決定去找人。
三人急急忙忙又去了劉大滿家，劉大滿正要出門呢，被王福軍跟扯了進去，“大滿，好消息啊，蘇知青給我們搞來了種子，看數據能多兩成呢！”
劉大滿被扯的一踉蹌，站直了也是滿臉的不信，“真的假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你曉得個屁，你連字都不識幾個。人家蘇知青大老遠從瀘市搬回來的，還能騙我們不成。還有書呢，我讓大柱給你念。”
王大柱於是又被催著念了一遍，劉大滿還是將信將疑，“這怎麼可能呢，還抗旱增產，我做夢都不敢這麼做。咋滴，你是心動了？這可使不得啊，要是失敗一次得餓死多少人，我不乾我不乾。”
“你這迷糊腦袋，我說是直接種了？我們不能搞個那個叫什麼，對對對，那個試驗田嘛。我們就種個一畝地試試，要是真的多產了……”
“哪裡來的地啊，我看還是不行。”劉大滿想打消王大柱的念頭，他隻想安安心心做到退位，期間無功也無過就好。
王福軍急了，“我們就不能開墾一塊田嗎？辦法總比困難多，你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我們成了村乾部，就要為村裡做實事。”
“你說的輕鬆，這開墾不需要勞動力嗎？多出來的工分又怎麼算？這年頭都吃不飽肚子，哪來的力氣再去墾田。”劉大滿並不惱怒，把其中遇到的問題提了幾個出來。
王福軍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想這麼多，直接被這兩成給衝昏了頭腦。
劉大滿歎了一口氣，“你把這些問題解決了再來找我吧，到時候我肯定同意。”
三個人又垂頭喪氣的回去了，路上王福軍想了想還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蘇知青，你能不能把種子先放我這，我到時候湊夠錢了一定馬上給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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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 醉酒
“可以, 不用給錢，就當我為紅星大隊做的貢獻了。大隊長你有主意嗎？”那袋種子才花幾毛錢，蘇淺墨覺得沒什麼。
王福軍抹了把臉, “這怎麼行呢，必須得給錢。至於辦法我暫時還沒想到，大不了我們一家子去搞, 我有的是力氣。”
“再想想吧, 現在還早, 說不定到時候辦法就自己出來了呢。”蘇淺墨安慰道。
“行，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蘇知青晚上來吃飯啊，我叫大柱去叫你。”
蘇淺墨來不及推掉人就走了，隻能自己先回去。屋子裡比昨天還亂些, 蘇淺墨去拿了掃把掃地, 洗洗掃掃又搞了一個多小時。
布袋子也被他抖了個乾淨, 裝上了空間裡的糧食。空間的土豆他愛吃, 吃起來格外的香甜，多放了點。脫殼的大米和小麥也放了半袋, 這樣彆人來也不容易招眼。蔬菜肉什麼的蘇淺墨就沒拿出來了，從家裡帶的海鮮被放在了梁上掛著的籃子裡。
還有他的自留地, 也要種起來，不然不方便他吃空間裡的。地乾乾的不好墾, 蘇淺墨澆了一些水才勉強搞完, 撒上種子今天的活就差不多乾完了。
蘇淺墨用水浸透了毛巾，擰乾了水鋪在臉上, 享受地舒了一口氣。中午他打算來頓烤肉, 就在空間裡做。
進了空間, 蘇淺墨燒了壺熱水就直奔竹林, 找了隻公雞抓出來殺。雞血裝到碗裡放著，蘇淺墨用熱水給雞脫毛，雞內臟也順便洗乾淨了。
雞肉切塊，加鹽和醬油醃入味。蔬菜切段，又搞了一些配料。蘇淺墨把之前用剩的竹簽拿出來串菜，估摸著自己的飯量，蘇淺墨就搞了十二串素的。葷的還沒入味，就先不串。
火堆用一圈石頭攏起來，蘇淺墨把調料放在自己旁邊就開始烤了。烤的時候時不時刷點油，再撒點調料，那小味一下子就竄出來了，香死個人。
蘇淺墨是斯哈斯哈地吃完了三串，然後迫不及待地烤下三串。後麵吃雞肉，有的單獨串起來，有的和蔬菜一起串，烤的雞油都冒了出來，也是香的不行。
蘇淺墨愛吃辣的，後麵幾串被撒滿了辣椒，紅彤彤的看著就誘人。吃起來也是一絕，又香又辣的，就是有點廢嘴巴。
蘇淺墨吃完都不敢喝熱水，反正今天的辣度是超標了。把現場處理乾淨，蘇淺墨出去睡了個午覺。起來就拿著東西去拜訪彆人，還自己準備了幾個小紅包。
先去的劉大爺家，之前有小孩說他們上午出去探親了，下午應該回來了吧？蘇淺墨帶著布料和一小瓶油過去看，門是敞開的，應該是回來了。
蘇淺墨敲敲門，就有人出來了，是狗蛋的妹妹春花，也是瘦瘦小小的營養不良。春花不怎麼認識蘇淺墨，出來看了看就回去叫人。
“爹，有人來找你。”劉誌強穿著大褂就出來了，一看居然是蘇知青，那應該不是找他的了。
劉誌強又往裡喊，“爹，有人找你。”
蘇淺墨沉默，其實來個大人就行，不一定要找老爺子。但劉大爺已經出來了，看到蘇淺墨很高興，“蘇知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咋不在那多呆幾天？”
“有點事就先回來了。大爺新年好啊，我來給你們拜年了。狗蛋之前給我留的蜂蜜我還沒說謝謝呢，狗蛋呢？”
“狗娃他還在數他的壓歲錢呢，天天就盯著那錢。”劉大爺嗬嗬一下，“春花，你把你哥哥叫出來，說他最喜歡的知青來了。”
春花乖乖地應了一聲就進去叫哥哥，狗蛋一聽是知青一下子就出來了，看到蘇淺墨興奮地不行，“蘇哥哥新年快樂。”
“好好好，新年快樂。這是給你的壓歲錢。”蘇淺墨給狗蛋拿了一個紅包，又給春花拿了一個。
兩個小孩拿到紅包都快樂極了，疊聲的新年快樂就說了起來。蘇淺墨也跟著笑了笑，“大爺，你看這禮物給你放在哪？”
劉大爺早就注意到蘇淺墨手裡提的東西了，都是珍貴玩意，根本不好意思收，“這太貴重了不能收，給孩子們的壓歲錢就差不多了。晚上要不留在這吃飯？反正你回去也是一個人，在這也熱鬨些。”
蘇淺墨擺擺手，“不了，我把東西放這就走。大爺我就給你放屋裡了。”
劉大爺阻攔了一路，也沒抵過蘇淺墨的決心，“你們在村裡都照顧我這麼多了，這禮物不收我都不好意思再來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們也沒幫啥。要不你就留一樣下來算了，多了我真不收。”
蘇淺墨想了想覺得也行，把狗蛋給招了過來，“狗蛋，你是想留布料還是留油啊？你想要什麼？”
狗娃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爸爸，摳著指甲想了一會，“哥哥能不能留布料啊，給我妹妹做件新衣服。”
“當然可以啊。”蘇淺墨把布料塞到狗蛋懷裡，“昨天你小夥伴送來的糖吃到沒有？”
“吃到了，謝謝哥哥。”
蘇淺墨摸了摸狗蛋的頭，起身對劉大爺說道，“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覺得無聊來找大爺玩啊。”
“好。”
蘇淺墨再去後麵幾家就是隻帶一樣東西了，就這樣還是說了半天才收下。他就是說他媽想的那些都不行，幸好沒拿。但蘇淺墨不知道的是，有一個包裹已經從瀘市寄過來了，就是他想的海魚。
蘇淺墨回家沒休息多久就被王大柱給叫了出來，拿了一壺油才跟著人走。王大柱也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兩個人開始尷聊了幾句後麵就閉嘴顧著走路去了。
王家在村裡是個大家族，大隊長家也是人丁旺盛，小孩子都有一群，遠遠就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王大柱也是看到屋子就眼睛一亮，快幾步又覺得不妥又慢了幾步，最後蘇淺墨默默看了他一眼快步往裡麵走去。
飯桌都被搬到了院子裡，上麵已經放了幾道菜了，這場景讓蘇淺墨懷疑是自己要和他們吃他們一家的團圓飯。他一個陌生人，有點不適合。
“小蘇你終於來了，就等你了。家裡隨便做了點，就是人太多了顯得擠，你吃好喝好啊。”王福軍喜氣洋洋地過來拍了拍蘇淺墨的肩。
“這是遇到好事了這麼高興？”蘇淺墨笑著說了一句，“帶的禮物，我給你們放在哪？”
“害，也沒什麼。就是我們一家都同意去開荒墾塊田種種子試試，我心裡高興。還帶啥禮物啊，你帶過來的種子就是最好的禮物，等會再給提回去。”王福軍臉色紅彤彤的。言膳庭
“不收我就不吃了。”蘇淺墨開了個玩笑，“拿過來哪有再讓我拿回去的道理，我現在給你放屋裡。”
“這怎麼行，我們都沒給你送年貨呢。”王福軍堅決不收。
蘇淺墨想了想，又開口了，“其實我還有個事得大隊長你幫忙，請人幫忙能不送禮嗎？我就給拿來了。這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就是挺麻煩的。”
“沒事，要是不違背原則我都可以幫你。”王福軍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蘇淺墨就趁機把油壺給塞角落了。
“我買種子的時候人家拜托我給記一下數據，我給同意了。但是我沒上班之前可以記，上班就抽不出空了。能不能麻煩您幫忙記一下，這些步驟他都給我寫好了，照著做就行。”
“嘿，這有什麼難的，到時候讓大柱抽空去記記就行了。要不是我寫不來幾個字，我也可以幫你。”王福軍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好，那我就先謝謝您了。”蘇淺墨想著事情辦好之後再給大隊長家送點東西。
“吃飯吃飯，走，去我那桌。你可以喝酒不？給你搞一杯？”王福軍領頭帶著蘇淺墨。
“可以喝一點，之前就喝過幾次。”蘇淺墨說的是自己在現代喝啤酒，但是鄉下自己做的酒就很烈，蘇淺墨喝了一口就酒氣上頭了，臉比桃子還紅。
“你這，你這喝過酒嗎？”王福軍都被驚到了，這蘇知青膚色太白，臉一紅就特彆明顯，根本讓人忽視不了。
蘇淺墨有點迷糊了，“喝過，喝過啤酒。來來來，吃菜吃菜。彆不信，我還能再喝一口。”
這啤酒是什麼酒，咋沒聽說過。王福軍想著把蘇淺墨的酒杯拿到了一旁，讓蘇淺墨摸了個空。這樣子可喝不得了，怕把人喝出問題。
蘇淺墨也乖，沒摸到就夾菜吃。王福軍以為人沒醉，喊了幾聲蘇淺墨都沒應，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蘇淺墨就轉過頭來看著他，眼睛濕漉漉的，“怎麼了？你不吃菜嗎？”
那粉腮濕眼睛，看的王福軍心裡一陣不對勁，這叫啥感覺啊。對對對，就是跟看到他孫子一個感覺，叫什麼被可愛到了？
王福軍搖了搖頭，他在亂想什麼啊，一個大男人哪裡可愛了，“吃菜吃菜，你多吃點。”
“好，你也吃。”蘇淺墨回答的一頓一頓的，引得王福軍時不時就看著他。
最後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了，蘇淺墨後麵吃了幾口，筷子一鬆眼睛就閉住了，腦袋往下掉。被時刻看著他的王福軍給接住了，給他移好位置趴下，王福軍就匆匆去找他老婆幫忙，他還沒照顧過喝醉酒的人呢。
劉絹花拍了王福軍幾巴掌罵他不曉得做事，就跑著過來看人。好在蘇淺墨還老老實實趴在桌子上沒動，讓王福軍鬆了一口氣。
這也不好把人留在家裡，劉絹花把兒子叫過來把蘇淺墨背到了他自己屋裡。
早上起來的蘇淺墨一臉懵逼，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作者有話說：
親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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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 村會
絞儘腦汁想了一會蘇淺墨還是沒想出來, 好像是他喝了一口酒記憶就斷片了？那應該是王家人送他回來的。
就是這喝酒之後確實不舒服，他的腦袋疼，走起路來也暈暈乎乎的。這種狀態影響做事, 蘇淺墨就去空間裡喝了一杯靈泉水。
出來又坐了一會，蘇淺墨才感覺好了很多。煮了一碗紅薯稀飯喝完，蘇淺墨拿著本子和筆就去了王福軍家。但是昨天他隱約記得大隊長說今天就開始準備, 要去找村長開個證件。
想了想蘇淺墨又拐了個彎去村長家, 果然王福軍就在這裡。
“這荒地也歸集體所有, 你準備跟他們怎麼說？”
王福軍憨憨一笑，“我準備過幾天開個大會，然後把這件事給說一說，看看大家夥的意見。要是不行就直接開個地, 我們自己一家人種。”
“你真是, 你想累死自己一家嗎？”劉大滿也沒想到王福軍能想出來這麼離譜的解決辦法, 這搞的像是他硬逼著人去乾活一樣。
王福軍搖搖頭, “這怎麼會累死呢？現在起碼還能吃到糧食，我們多喝幾口水也能填飽肚子。但是這天氣要是一直這樣呢？我不想以後村民們都要去啃樹皮吃樹葉。所以看到這個機會我就想試試, 你也不用勸我了。”燕擅停
“你……”劉大滿眼睛裡全是震撼，“好, 就衝你這句話我大會上就投你一票，到時候要是大家不同意我也去給你幫忙。”
“哈哈哈, 那就先在這謝謝你了。”王福軍笑著拍了拍劉大滿的肩。
“那大會你什麼時候開, 我得提前準備好。”
“再過四天吧，讓大家把親戚走完。”
蘇淺墨在門外就聽到了這些話, 拿著本子就默默離開了。他回去也翻一翻帶來的書, 看看村子裡能乾什麼集體產業。這些都是窮鬨得啊, 村子得富起來, 人人都有錢了就不會這樣了。
轉眼就到了第四天，對於突然召開的村會，大家都是茫然不解的。平時就上工的時候開個動員大會，今天這是怎麼了？
大娘們都開始互相交換情報，但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彆的村子裡的事。
“有個村子開了三口井，那是一個都沒出水啊。我過年去拜年才知道，水一天就隻能接一桶，人又渴又餓都瘦的如竹板了。而且說是村裡沒事乾就天天待在床上，麵色蠟黃，我看著就害怕。”
“你這還不如我在彆的村子裡聽到的嚇人呢，那裡都活活餓死了兩個人。”
“這事我也聽說了，你說的是兩個孤寡老人吧。家裡沒人照顧又沒糧了，餓的扒樹皮吃噎死的。那屍體都是好幾天後才被人發現的，唉，這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這兩個人被說了好多版本，但無一例外都是肚子餓著的。紅星大隊的狀況算是好的了，靠著深山，有不怕死的也能去裡麵找點吃的出來。
這一年是多災多難，各地都有險情，國家根本顧不上來。
“你家糧食還剩多少？我記得你們之前挖了不少野菜啊。”這是暗暗打聽糧食情況的。
“天天飯都是稀的，要不是實在著不住，恨不得一天就吃一頓了。但是想要熬到秋收，怕是難，我現在看著屋裡的糧食就心慌。”
“是啊是啊，我娘家昨天還來找我借糧了，我哪裡有糧借，都是哭著把人打發走了。這鬼天氣，怕是不想讓我們活了。”
“咳咳，各位同誌們，我今天突然召開村會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大家商量。有好心人幫我們找來了瀘市的良種……”王福軍儘量客觀地介紹了種子的優點，“但是我知道不能拿我們的命根子開玩笑，所以我想重新開墾一塊土地去種這種子。期間肯定要用到大家的水，力氣……”
“好了，這就是我所說的全部事情了。我給大家留一段時間思考，等會我們就直接投票決議。”王福軍鞠了個躬。
台下議論紛紛，鬨哄哄的，每個人神情都不一樣。
“這瀘市是哪啊？那裡來的種子就能增兩成？這說著我怎麼不信呢？天下哪有這麼好的種子。”
“是啊是啊，但瀘市我好像聽說過，是大城市嘞。大城市肯定能人多吧，這種子要是真這麼厲害，我們不種豈不是……”
“大城市有像大柱一樣的高中生嗎？要是能像大柱一樣計分一次都沒記錯過，我願意拚這一次。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我不想以後也像彆的村啃樹皮吃樹葉。”
……
“好了好了，大家拿到手裡的那張紙了嗎？這裡有兩個箱子，畫著對鉤的就是支持，畫著叉的就是不支持，你們可以把自己的紙塞進去了。等所有人投完，我們會當場數清，不會有作弊的情況。”
因為是村子裡的人決議，所以蘇淺墨作為知青和那些來投奔落戶的人是沒有資格的，隻能站在旁邊看著。
投之前有個老人大聲問了一句，“福軍小子，我就問你一句，這消息來源可靠嗎？”
這話出來大家就像被定住了一樣，眼睛都望著王福軍，眼裡帶著希望和期盼還有少許的不確定。
王福軍站出來，舉手發誓，“我王福軍在這保證消息可靠，要是沒有多兩成我自願下台，我希望鄉親們信我一次跟我拚一次！”
“好好好，信你一次，我們都拚一把。”老人笑著落了淚，帶頭把紙塞到了畫勾的箱子裡。
蘇淺墨聽到這話都要急死了，這書上明明寫著可能！可能多兩成，但這都是不確定的！蘇淺墨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次好意把大隊長給弄下台，他知道王福軍是個很好的大隊長了，村子裡有他所有人都安心。煙刪婷
但是話已經被說出口了，他再怎麼樣都不能讓時間往後退。不止是他，王家人和劉大滿聽到這話也是一臉不支持。
這實在是太冒險了，拿著自己的職位和後半身冒險。要是最後糧食沒有多兩成，或者產量比村子裡的還少。王福軍不僅要下台，還要被村子裡的人唾罵一輩子！
但王福軍已經心滿意足了。做這一次試驗，他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村民了。
最後投票結束，王福軍找了兩個會數數的人出來一人數了一次。結果是好的，支持的票比不支持的多了兩張。
王福軍大聲宣布了結果，又一次鞠了躬，“感謝大家的支持，……那等選好位置我們就提前開工了。”
村民們在下麵紛紛叫好，有奔頭比什麼都強。反正在家也是待著，多乾幾天就當是練手了。
等村民們散開的時候，蘇淺墨還能聽到有不少人在討論到底行不行，能不能。這讓他也緊張了起來，他可是在裡麵混了空間裡的種子啊。在空間裡這種子是產量增多了，但現實他也不確定。
去找大隊長發現大隊長正在被罵，劉絹花急得都去揪他了，“你是會逞英雄，乾個事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到時候要是不行看你怎麼辦！”
王福軍除了被揪的時候一臉扭曲，其餘都是笑眯眯的，“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嘛，這看著我也急啊，有辦法為什麼不用呢。小蘇給的種子我也看了，品相確實比我們自己留的好多了，我覺得大有希望。呦，小蘇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福軍看到路邊的蘇淺墨看著他，“你可彆也是來說我的，我這人就是有點衝動嘛。說都說了，現在說我也沒用。”
蘇淺墨搖搖頭，“我就是來問問大隊長你什麼時候能選好地，我想到時候先寫一些數據寄過去。”
“哎呀，這地我早就看好了。走走走，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這土地土壤也要記嗎？”王福軍把媳婦推屋裡，在前麵帶路。
“要的，這方便更好的觀察。”
“那土地比我們平時種的要差些，但也還算肥沃。就是上麵長了太多的野草不好清理，還有不少石頭，所以我們之前就沒用。”王福軍對他看上的地非常熟悉。
“石頭？是小石頭還是大石頭啊？”
“大石頭比較多，要是搬就很麻煩。到時候你看看就是了，它下部分還深埋在地裡，怕是要好幾個人才能搬的出來。”
那荒地離平時耕種的土地不遠，就是在牛棚的後麵。
“這牛棚還住著三個人呢，”王福軍說著有些猶豫，這些人之前是專門負責挑糞的，“到時候就讓他們來撿小石頭拔草吧，離得近也方便。”
蘇淺墨也知道這裡麵有人，隻是大致看了幾眼。但是這牛棚也太簡陋了吧？就一扇破破爛爛的門，冬天肯定熬不住吧？
“這，”蘇淺墨低聲說話，“大隊長你看這門，他們不會凍死了吧？”
王福軍想了想好像也是很久沒看到這三個黑五類了，有點慌張，嘴裡安慰著自己，“應該不會吧，我還讓人給他們送了點柴。算了算了，我們去看看。”
門被打開發出嘎吱的響聲，裡麵靜悄悄的。王福軍更慌了，這黑五類也不能死在他村裡啊，他快步往前走幾步，就看到躺在枯草上的兩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躺在床上。
這不會真死了吧？王福軍湊上前去摸了摸，皮膚還是熱的。他鬆了一口氣，沒死就好，但他們這麼兩個大活人進來了他們怎麼不起來呢？
“是不是受寒了？摸摸他們腦門熱不熱。”蘇淺墨說著摸了摸床上那個女人的腦門，被燙的縮手。
“大隊長，發熱了。趕緊送去劉大爺那裡看看吧，彆鬨出人命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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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 治病
王福軍也摸了摸那兩個男的, 無一例外都是腦門發燙。這兩個人也抱不過去三個人啊，還不如叫人過來，“小蘇你在這守一下, 我去叫老劉過來。”
“好，那大隊長你快點。”
蘇淺墨看著這三人麵上帶愁，試著推了推看叫不叫得起來。推了兩個人都沒什麼反應, 推最後一個人的時候蘇淺墨已經要放棄了, 還是等劉大爺來吧。
但這個人咳嗽了一下, 就用沙啞地聲音叫著要喝水。蘇淺墨趕忙出去找水，後麵在外麵沒找到自己從空間接了一杯他自己存的白開水喂他喝了。
葉子秋努力睜開眼睛，視線還是模模糊糊的，“誰？誰在那？”
“我是和大隊長一起過來的, 大隊長已經去叫村醫了, 你放心好了。”
葉子秋勉強坐起來, 看到還是昏著的宋文和苗慧敏, “他們這是怎麼了？”
“和你一樣發燒了，你們之前沒有感覺嗎？”
葉子秋想起中午那突然而來的徹骨寒冷, 也知道自己是受寒了，“謝謝你啊, 不過你們怎麼突然跑這裡來了？”
蘇淺墨看了他一眼，“村裡要墾荒地, 地方定在牛棚後麵了。大隊長帶我來看的時候發現不對勁, 就進來看看你們。”
“噢噢，定在我們後麵啊。”葉子秋若有所思。
“你還發著燒, 趕緊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吧, 我去門口看看大隊長他們來了沒。”
蘇淺墨看著一床病人心慌慌, 說完就跑到門口守著。好在大隊長給力, 不一會就拉著老劉來了。劉大爺提著個藥箱，跑的氣喘籲籲。
“劉大爺你趕快去看看他們，有個剛剛起來了。”蘇淺墨帶人進去。
劉大爺略微懂點中醫，進行了一係列診斷後說話了，“就是受寒發燒了，喂點藥就行了。小蘇你去燒個水，把藥給他們灌進去。”
牛棚哪有東西燒水，為了省柴火他們一直喝的冷水，葉子秋扶著牆站起來，“不用了，你們把藥給我就是了。”
“我出來的時候沒看到，我去我屋裡燒好了帶過來。”病人不能喝涼水，蘇淺墨說完就急匆匆跑走了。他的小屋離牛棚也不遠，一下子就跑到了。
利索地把水燒好，蘇淺墨把熱水倒進開水壺裡，又拿了一個杯子和少許冰糖，把所有東西帶好又回到了牛棚。
大隊長和劉大爺還沒走，坐在那裡和醒著的葉子秋尷聊，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良種上。
“村子裡準備開荒地，你們到時候就彆去挑糞了，在後麵撿石頭拔草。到時候麥子長起來了，抽空再除一下草蟲就行了。”王福軍看了看，沒看到糧食。咬牙又說了一句，“你們這斷糧了？我明天給你們拿點紅薯來。”
葉子秋眼睛一亮，他兄弟和他妻子正缺營養呢，之前天天都在吃草根。這糧食寶貴他也收了，“謝謝大隊長，我們肯定好好看著後麵那片地。”
“行了，先把病治好再說吧。小蘇，你這水放溫了沒？”
“好了好了。”蘇淺墨把杯子塞給葉子秋。杯子裡他放了冰糖，吃藥不苦。
葉子秋接過劉大爺給的藥咽了下去，喝了一口溫水，居然是甜的？葉子秋看了蘇淺墨一眼，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想起後麵躺著的兩個人，趕忙閉了嘴。
在杯子裡加了一點水，葉子秋磕磕絆絆把藥喂了進去，看著兩個人咽了才放心。
“真的太感謝你們了，謝謝。這藥多少錢？”葉子秋手裡還有幾毛錢，這是他們三人最後的存款了。
“這是上麵給批的藥，不用錢。”劉大爺揮了揮手，“我再留幾片，要是實在難受就再吃一片。這段時間注意多喝熱水，我就先走了。”
“謝謝，謝謝。”葉子秋把人送到了門口，心裡滿是感謝。他沒想到村子裡的人居然不厭惡他們是黑五類，還願意伸出援手。那他們之前是不是太過於小心翼翼了？
王福軍自從把人接過來後就很少關注他們，看著他們疲憊不堪的樣子也是有點小心酸，誰活著容易呢，“你們多注意身體，我和小蘇就先去看地了。村子裡的人都不會故意來找麻煩的，你們正常過日子就好了。”
熱水壺裡還有些熱水，蘇淺墨就把東西留下來了，“你們先用著，等病好了再還我就行。”
葉子秋又謝過兩人，把他們送到門口回去就哭了出來。再忍忍，再忍忍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蘇淺墨按照焦然給的指導記錄了土地的信息，儘量寫的詳細了一些。搞完這些時間已經不早了，蘇淺墨和大隊長分開後就回家做飯了。
後麵幾天大隊長就把村民給帶動起來了。劃好了土地，叫人去乾活就行了。
牛棚第一次熱鬨起來了，每天人來人往，都是加油鼓勁的聲音。有力氣的就去搬大石頭，一二一號著口號加油拉。婦女和小孩就撿小石頭和拔野草，把東西扔出這畝地就行了。
人多力量大，沒多久這片地就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了。再就用上老黃牛了，帶著工具在前麵拉，後麵深層的土地被翻出來。
提前用老黃牛也不能把它給累到了，每天就是乾幾個小時就讓它去休息。等所有知青回來了之後，這片土地已經準備就位了。
那時候蘇淺墨正在看小孩子怎麼用草編兔子，就看到村門口來了一個帶著大包小包的人。是張玉，臉上全是生無可戀，看得出來一點都不想回來。
“你這來的還挺早的啊。”蘇淺墨笑著說了一句，就跑去幫人拿行李。
張玉痛苦不堪，“彆說了，我再晚來點火車都擠不上去了。你不知道裡麵人多多少，我坐票要被擠死了。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有點小事就先回來了，沒想到逃過一劫。”蘇淺墨摸了摸鼻子，提著東西踉蹌了一下，“你這塞了什麼？怎麼這麼重？！”
“我也不知道，我媽給我裝的，差點沒把我累死在半路上，以後再也不讓她來裝了。”張玉振振有詞。
蘇淺墨把東西放到了知青點門口，但門是關著的，“你來的好不巧啊，李大哥可能上山去了，他最近閒著沒事乾就往山上跑。”
“沒事沒事，我剛好也想休息一下，坐車走路感覺人都廢了。”張玉跺了跺腳，又突然開始在行李裡麵扒拉。
“你找什麼呢？”蘇淺墨看到好久不見的張玉怪稀罕的，蹲著看他翻來翻去。
張玉頭也不抬，找了一會終於找到了，“給你，我在我們那買的綠豆糕，我覺得味可正了，你嘗嘗。”
張玉拿的是形狀較為完整的，蘇淺墨接過來咬了一口，清甜不膩，“好吃哎。”
“那不當然，我大老遠帶過來的。就是太貴了沒買幾塊，到時候來一個給一個，沒了就不給了。”
“我也帶特產來了，等會去給你拿個乾黃魚，蒸著吃可鮮了。”蘇淺墨慢慢把綠豆糕吃完了，拍了拍手說道，“我之前也給李大哥給了一條，你們可以在彆人沒回來之前把它吃了。”
“嘿嘿，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還沒吃過海鮮呢。”張玉坐在自己行李上，還想拉蘇淺墨一起坐下來。
但是張玉這一想法晚上就被pass掉了，因為在蘇淺墨送完黃魚的後麵，就又來了兩個人。是村裡有名的惹事精，琴茵茵和譚招娣。
兩個人碰巧在路上遇到了，看著雙方都空癟癟的包裹，不留火力地開始突突。
“某個人去鄉下家裡也不給帶點東西，看著真丟人。”
“五十步笑百步，誰不一樣。我媽起碼給了我錢，你媽還找你要糧食吧？哈哈哈哈，真好笑。誰一句我的好女兒就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懂什麼，這是愛我的表現，說明她需要我。我願意供養我的家人我的弟弟，我弟弟以後就是我的依靠。”
兩人拌著嘴，眼神都惡狠狠的，進到知青點就把張玉給嚇壞了。他剛想說今天沒人回來了呢，大黃魚都擺上了，不過幸好還沒開始蒸。
張玉偷偷摸摸把黃魚收進他屋裡，琴茵茵就開始找他打招呼了，“張玉哥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以為我比較早了呢。你吃晚飯了嗎？”
張玉要尷尬死了，“哈哈，車票定早了。晚飯還沒吃呢，李哥在裡麵收拾。”
“啊，這麼巧，我也沒吃呢。”琴茵茵笑著說了一句，“那我得拿點糧食麻煩讓李大哥多做一份了。”
譚招娣冷哼了一聲，裝什麼裝。要是琴茵茵不說，說不定她還能白嫖一頓呢。
張玉應付不了，“你們快點去找李哥吧，等會說不定他飯就做好了。”
第二天知青點繼續陸續來人，周言笙是在中午到知青點的。他放下行李收拾了一下就來找蘇淺墨了，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沒見心裡很是想他。
蘇淺墨在院子裡坐著，捧著他的數學專業書看的如癡如醉，然後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蘇淺墨疑惑抬頭，就看到陌生又熟悉的臉，一下子就叫了出來，撲了上去，“周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周言笙抱著蘇淺墨，感覺心裡被充滿了，疲倦都消失了一般，“中午到的，收拾了一下就來找你了。”
“啊啊啊，高興。”蘇淺墨順勢抱住了周言笙的腰，比了一下身高，“周哥你是不是又長高了？之前就高我半個頭的。”
周言笙把腦袋埋在蘇淺墨脖頸處蹭了蹭，小蘇好香啊，然後含糊不清地回答了，“好像是的吧，之前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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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 同意
蘇淺墨感覺有點奇怪了, 周言笙灼熱的氣息撒在他的皮膚上，有點癢癢麻麻的。而且這也抱的夠久了吧？是不是該鬆開了？
周言笙換了個方向繼續把頭窩著，蘇淺墨剛鬆下的一口氣又提上來了。這不是要鬆開的節奏嗎？他怎麼敢又換個方向的？！！
周言笙隻感覺小蘇渾身都香香軟軟的, 後悔之前沒早抱了。好兄弟不就是這麼抱的嗎？以後要多抱抱。
吸夠了味道，周言笙不舍得把蘇淺墨鬆開了，“小蘇吃飯沒？我去給你做飯。”
蘇淺墨被抱的整個人都奇奇怪怪, 聞言轉移了注意力, “還沒有呢。我去做吧, 你才回來呢。”
“沒事，我又不累。”周言笙又揉了揉蘇淺墨的頭。嗯，也是軟軟的，摸著很舒服。
蘇淺墨反應過來了, “你夠了啊, 剛剛抱我這麼久就算了, 還摸我頭發！”
周言笙看著蘇淺墨急得有點粉白的小臉, 感覺後牙槽都癢了，好想咬一口啊是怎麼回事？控製住自己控製住自己。
“我去做飯了。”周言笙說著去做飯, 卻是往門口跑。
被蘇淺墨給喊住了，指了指廚房的位置, “你，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廚房在那裡。還是說你要去知青處做飯？”
“我去拿臘肉, 爺爺做的臘肉我帶了幾條, 等會炒給你吃。”
轟的一下蘇淺墨的臉全紅了，“好好好, 你趕緊去。”
看著周言笙離開時毫不遮掩的笑容, 蘇淺墨懷疑自己被人耍了, 虧他還好心提醒。
但這些氣在周言笙炒好菜給他端上來時就全消了, 配著香噴噴的洋芋飯，蘇淺墨一口把一邊腮幫子塞的鼓鼓的。
臘肉切片，配著蒜苗一口能把人香迷糊，鹹香入味，簡直就是下飯神菜。還有炒的大白菜，鮮甜可口，吃起來汁水四濺。吃一口菜再吃一口飯，一大碗很快就被解決了。
周言笙也很滿意，多吃點長肉抱著更舒服。洗碗也是周言笙包了，要不是不想把空間暴露出來，蘇淺墨都想拿盤葡萄出來坐著吃了。
果然和周言笙在一起過日子就是好，誰不喜歡這樣賢惠的人呢？反正蘇淺墨是愛了。
休息了一會的蘇淺墨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周哥，你被子收拾好了嗎？”
周言笙在給蘇淺墨的自留地澆水，這地太乾了菜怎麼長得出來，還是他有空過來看看，順便照顧一下吧。
“還沒有，等會回去弄。”周言笙回答的漫不經心。
“這怎麼行，走走走，我去幫你弄。晚上我還有事跟你說呢。”蘇淺墨站起來，把周言笙手上的水壺拿下來就推著人往外走。
“你晚上有什麼事跟我說？”周言笙對這事比較好奇。
蘇淺墨還不知道周哥對這方麵感不感興趣呢，“等會跟你說，現在不想說。”
“好好好，那你等會說。”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到了知青點，知青們正在吃午飯，也是洋芋飯，隻是米粒很少。菜是之前做剩的鹹菜，蘇淺墨之前吃過，齁鹹。
“小蘇咋來了？是不是想我們了？”張玉先是打了聲招呼，吃著飯笑嘻嘻的。
跟蘇淺墨關係好的男知青們也跟著打招呼，還有倆女知青也打了招呼。
蘇淺墨笑了笑，“來看看你們，沒想到趕上飯點了，吃的不錯啊。”
又說了幾句蘇淺墨就跟著周言笙進去了，琴茵茵看到他的背影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自從屢屢在蘇淺墨那受挫後，琴茵茵已經很少主動湊到他麵前了。
譚招娣也是如此，她更怕周言笙，蘇淺墨和周言笙成天湊一起她就誰也不敢惹了。
蘇淺墨進到屋子裡，就看到周言笙的行李放在小角落。他過去找出了床單，抖了抖準備幫忙鋪上。周言笙在整理他的位置，等蘇淺墨過來的時候給他搭把手一起搞。
兩個人收拾很快就收拾好了，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蘇淺墨也順手幫忙搞了。就是擺放的不規整，周言笙跟在後麵又擺了一遍。
李強國他們吃完就進來了，張玉看著興致勃勃的，把自己帶的糖又給每個人分了一顆，“我回來看到村裡人都往牛棚那裡走，是發生啥事了？這幾天我還沒來得及去看呢，小蘇和李大哥來的早肯定知道，你們說說唄。”
李強國去聽那村會了，也去幫忙開荒了，“有人弄到了良種，大隊長想試一試。最近一段時間去那邊開荒，說是這次春耕就開始種。”
張玉不興致勃勃了，苦著一張臉，“還開荒，這地種的我都夠夠的了，還抽的出人去種那邊嗎？彆不是把活分給我們。”
“大隊長還沒說。但多乾點有工分啊，隻要吃的不那麼緊巴巴就行，我還是有一把力氣的。”李強國不想餓肚子。
張玉想起去年秋收得到的糧食，臉上看著更苦了，“這，我，感覺好難啊，到時候手上又出水泡。”
“有草藥，死不了就行。”
蘇淺墨急著說創業的事，勉強聽完他們的話就起身告彆了，周言笙老老實實跟在他後麵。
張玉揮揮手，“他們真是形影不離啊，這才剛來就湊一起了，真是搞不懂。”
回去的路上，周言笙看著蘇淺墨欲說不說的樣子想捏臉，怎麼看著這麼可愛呢。蘇淺墨倒是感覺自己要被憋死了，但創業計劃怎麼能在這麼不安全的地方說出來呢，所以他憋了一路。
到屋蘇淺墨把周言笙按到座位上後，就蹭蹭蹭跑進屋把買來的專業書從空間裡拿出來，然後搖搖晃晃把書抱出去。
周言笙看見了趕緊接過來，也是被壓的一頓，後麵就適應過來把書放在桌子上，“這是什麼？《××××經濟》？”
“對啊，就是給你深造的。我準備了一個創業計劃，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書！”蘇淺墨扣了扣手，這是他心虛時常有的動作，因為創業計劃就是沒有計劃，“看完這些書你就能成為老板，自己白手起家的老板！掙大錢！”
“噢，你還曉得掙大錢。”周言笙翻了一本看看，字他是認識，但意思還是得理解一下，“你想創業，然後讓我看這些書？”
“當然不是了，”蘇淺墨說的大氣凜然，“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負責看彆的書。而且是我們一起創業。”
蘇淺墨糾正了周言笙的話，“我回家之後看了許多報紙，覺得裡麵有非常多的機會等著我們去挖掘。我們隻要抓住這個機會，就能賺大錢。”
“你想拉我入夥？”周言笙挑眉，把蘇淺墨看的內心喘喘，生怕他不同意。
蘇淺墨點點頭，“那你願意嗎？”
“你不先示好一下就想拉我進去啊？”周言笙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蘇淺墨會意跑過去給人捏肩，“現在可以了嗎？”
“我什麼時候不同意了？”周言笙反問道，把蘇淺墨說的一愣一愣的，“我當然同意了。”
“你，”蘇淺墨加大力度使勁捏周言笙肩膀，把人捏的叫了出來才罷休，“你太過分了！”
“疼，我錯了還不行嗎？”周言笙站起來躲避，還是被蘇淺墨打了幾拳，“你的計劃呢？給我看看。”
蘇淺墨不打了，眼神遊離，“在書裡呢，你慢慢看就能找出來了。”
“小滑頭，拉我上黑船，我倒是要看看書裡有沒有。”周言笙換了個座位坐下，平複了一下心情，翻開一本書準備看。
“你這就準備看了？你沒看到嗎？這麼厚一本。”蘇淺墨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這書他看著就害怕，怎麼周言笙就不害怕呢。
周言笙撲哧一下笑出來，換了個姿勢，“那你到底是想不想我看啊？”
“看歸看，我們可以晚點看啊。你這一看都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要不我們先去玩玩？”蘇淺墨憋出來幾句話。周言笙這才剛過來呢，就要深埋書海了嗎？
“行吧行吧，你想玩什麼，我陪你。”周言笙是覺得今天看不成書了，把書放下搬到了一旁。
蘇淺墨嘿嘿一笑，“我們去山裡玩吧，我想去那條小溪。”
周言笙把書又拿了回來，他還是看書吧，“不行，今天我才回來，有點疲憊，怕看不住你。而且那裡太遠了，走過去都晚上了，你還能乾什麼？”
蘇淺墨撓撓頭，他給忘了，周言笙今天才回來。想起他之前回來那樣子，蘇淺墨也不放心周言笙看書了，“那你趕緊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這書明天再看也不遲。”
周言笙坐著不動，“你不讓我吃晚飯了？可憐我眼巴巴來找你……”
蘇淺墨感覺自己心靈受到一擊，他確實太不應該了，“那你在我床上睡一覺？我做好晚飯了叫你？”
越想蘇淺墨越覺得這方法好，“去我床上睡吧，看你眼睛下麵都青了。”
周言笙隻感覺心臟在砰砰砰地跳，而且還越跳越快，像是在他耳朵旁邊響著一樣，“去你床上睡？”
“那你還跑回去睡啊，我懶得跑去叫你。而且都是好兄弟你怕什麼，我的床又不臟。”
周言笙說不出拒絕，被蘇淺墨拉著走到了臥室。蘇淺墨早上起來被子沒疊，亂糟糟地看著形象有點不好。他趕忙過去整理了一下，順便拍了拍被子。
“過來睡吧。等等，你的腳不臭吧？”蘇淺墨想到這個問題嚴肅地看過去，要是臭的話他就得找個借口讓他回去睡了。
“不臭。”
“那好，過來吧。記得把外套脫了，褲子也脫了吧，怕是沾著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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