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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 找麻煩
秋睇心裡先想到的不是難堪, 而是孩他爹居然願意過來和她一起麵對，還幫她想辦法解決困境。
“孩他爹……”這句話說的情意綿綿，又包含委屈。
“有話好好說啊, 彆打人啊。”旁邊的看客看這男的還在揚手，都過來拉架。
“是啊是啊，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這男的一聽, 突然崩潰大哭, “是我沒用, 讓你們餓了兩天，這次……”
這句話一冒出來，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秋睇也在給他遞眼色, 男的不理, 繼續訴苦。
好心幫忙的訕訕停下手, 這兩口子說話都不一致, 越說越離譜。到底是餓幾天啊？好心也不能把他們當傻子騙吧。
“哭什麼哭，要麼給錢要麼給物, 不然就找公安。”這一家子貪婪的嘴臉十分惡心人，蘇淺墨不想再磨嘰了。萬一再等一會, 老的又來了呢？
“按縣城糧店的價格，這一堆土豆和紅薯大約有一斤半了, 兩塊三毛。再加上窗戶和櫃子, 算四塊六毛。你看給錢還是換物。”
這個價格算是合理的了，現在村裡的人都知道外麵的糧食貴了。這還得感謝村裡的二流子, 把自家糧食賣了一袋, 得的錢拿去打牌賭博了。家裡人發現了才說出來。
跪在地上的男人王金寶嘴唇顫抖, 他一家子逃荒過來, 手裡就隻剩十塊多了。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村長虎視眈眈，不給錢怕是要被趕出去。物是不可能的，這東西材料要錢，加工要錢，王金寶還是能算的清這筆賬的。
“給錢，我們給錢。”王金寶把鞋子脫下來，把鞋墊移開，數了四塊六拿出來。
這，蘇淺墨臉都綠了，這錢怕是一股子腳臭味，他都不想接。
王金寶沒什麼感覺，放鞋底多安全啊，“那那些糧食，能不能給我們啊。你看也給錢了……”
“嗬嗬，買糧食不要糧票嗎？而且你這孩子是偷的，要不你去問問公安？”
王金寶眼裡劃過一絲惱怒，掩飾地很好，隻有周言笙看到了，“那就算了。”
劉大滿看到蘇淺墨不接錢，催促道，“你這娃在想什麼呢？趕緊接錢啊。”
蘇淺墨把自己帕子拿出來，夾著拿了錢，“要是我這裡有人扔石頭，我就認定是你家娃搞的了。他們之前說過的，我可怕了。”
這次輪到王金寶臉綠了，他還在依依不舍看著自己的錢呢，聽到這話也不看了，罵罵咧咧地趕著人回去了。
熱鬨沒了，大家陸陸續續都離開了。蘇淺墨看人走的差不多了，立刻把錢甩在了院子的桌子上，忍著不聞手。
村長看著笑嗬嗬的，“你咋還嫌棄錢呢。”雖然他也很嫌棄就是了。
蘇淺墨覺得自己已經很棒了，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口袋，拿出來一個鑰匙，“周哥，你幫我抓點果乾出來，給村長嘗嘗。”
劉大滿擺手，這可使不得，他今天都占那麼大的便宜了，“我不愛吃那玩意，先走了。”
櫃子被踢壞了，周言笙開鎖的時候耗了一點時間，等拿出來村長都走的遠遠了。
“要追上去嗎？”
“追啥，算了你自己吃吧。”蘇淺墨看著桌子上的錢陷入了淡淡的憂傷，他可以去銀行換錢的吧？
另一旁拽著母子三逃走的王金寶越想越氣，直接在路上把秋睇打了一頓，“你這敗家娘們，我不是說了這段時間安靜點不要亂來嗎？不聽我話了是吧？是不是想回娘家！”
秋睇被打的縮起來也不敢還手，“沒有，是孩子們突然跑到這來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到爹那陰翳的眼神望過來，王來福和王來錢打了個哆嗦，急忙解釋道：“是路上有個女知青說這家有錢還好欺負，而且去縣裡上班下午才回來。我們太餓了，就……”
“兩個沒腦子的，人家這麼說你就信了。那女人長啥樣還記得不，晚上去找她要點錢，告訴她不給就說出去。”王金寶一聽就知道自己兒子被利用了，要是這賤人不說，他兒子肯定也不會做，所以這損失算到她頭上也沒問題吧。
“知道了知道了，晚上就去。”
“那就快點回家做飯，想餓死我呢？”王金寶踹了踹還趴在地上的秋睇，不耐煩道。
秋睇揚起笑臉，不顧渾身的酸痛舔著臉，“這就做，孩他爹你想吃啥。”
四個人的說話聲逐漸變弱，劉蘭花才從旁邊的小樹林裡走了出來。
1122抱怨道，[宿主你乾嘛不上去打臉他們，有二十點打臉值耶。我又快沒能量了。]
劉蘭花和係統相處的久了，也知道它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典型的嘴硬心軟，“我沒來的及。對了，你讓我跟著他們是為什麼啊？”
1122哼了一聲，[好事。我的程序升級了，檢測出這家人最近會鬨騰一陣，有多多的打臉值。你聽到的不就是了，有了打臉值你爹也不用跑山裡種地了，你可以直接從我這兌換。]
“我爹去山裡了！！？我不知道啊！”
1122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你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實成那樣，我給的新手大禮包都沒敢用。]還讓你不要做任務。
“係統，你知道他去多久了嗎？”
[大概半個月吧，種了不少吃的。]
“係統，以後這種事要早點給我說，家人最重要。我今天晚上跟著他們一起去，讓我想想……”
晚上天快黑的時候，王家哥弟終於舍得出來了，劉蘭花悄悄跟在後麵。
“哥，這怎麼要啊，要是她不給我們咋辦？”
“這有什麼，爹都說了她不敢聲張。而且對城裡的知青來說，這點錢也沒多少吧。”
兩個人跑的快，到了知青點就砰砰敲門，把守著門口的譚招娣給鬨了出來。
“誰啊，這大晚上的……”譚招娣正要抱怨，看到這兩兄弟，立刻就閉了嘴，“找誰。”
“找你，你快點跟我們出來，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譚招娣還是慌了一下，後麵便理直氣壯了。她隻是在路上說了一下，被這兩個心懷不軌的人聽到了而已，事情又不是她乾的。
“就在這說吧，我又不認識你們。”
這態度讓兄弟倆心裡七上八下，還是開口了，“就是你在路上說的事，害得我們去偷東西。你必須賠錢！”
譚招娣嗤笑，她說說怎麼了，“就這事？”
“對，就這事，給錢！”
“沒錢，滾吧。”
“你不怕我們說出去嗎？你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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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 冬天
“那也沒錢。”譚招娣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了, 反正她以後是要回去的，村裡人又說不死她。
王家二兄弟想起爹之前說過的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大喊出來了, 把周圍住的人喊了出來。
鬨騰了半天，看熱鬨的人都知道了來龍去脈，不屑地看著三人指指點點。王家二兄弟還是臉皮薄, 被看的抓耳撓腮, 譚招娣是滿臉不在乎。
這還是個硬茬子, 王家二兄弟沒招了。跟著來的劉蘭花急了，都沒鬨起來，她怎麼打臉啊。
1122翻索記錄，上麵明確寫著會大鬨一場啊, 最後還是琴茵茵來解決了事情。不對, 琴茵茵沒來, 所以它更新的係統有問題？！！
從山上回來的劉木頭看到了自家閨女鬼鬼祟祟的身影, 眉頭一皺，“蘭花, 你在這乾嘛呢？”
劉蘭花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看到爹正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慌忙解釋道，“爹, 我來看看熱鬨……”
自家屋子離知青點隔了半個村子, 而且蘭花也不是喜歡熱鬨的人，劉木頭怕又是那妖怪攛掇蘭花乾壞事, 拉著劉蘭花回家了。
譚招娣不配合, 架也吵不起來, 很快人就散完了, 王家二兄弟回去又是被一頓好罵。
散發著奇怪氣味的錢還在桌子上擺著，蘇淺墨已經用香皂洗幾遍手了。他之前買的帕子也用不了了，下次再去買個新的。
蘇淺墨把門口堆著的土豆和紅薯放回廚房，也沒心情吃飯了，往床上一趴。
周言笙在幫他修櫃子。說是修也不完全，那幾個小屁孩把鎖門的鐵給踹彎了，周言笙想辦法把它給搞板正。
“好無聊啊，好無聊～”這個沒有手機的年代，真是難熬。
“無聊去看看缸子裡的螃蟹。”周言笙為了行動方便，把外衣給脫了，穿著一件背心在修。
“螃蟹？哎，要不我們做個醬吧，魚蝦螃蟹醬，怎麼樣？”蘇淺墨撲騰起來。他不會醃鹹菜，早上就配知青點分過來的鹹鴨蛋吃，早就吃膩了。
醬好啊，下飯，有味道。
周言笙拿著個小錘在那敲，“那要等很久了，最近不進山裡。”
“唉，真是麻煩。我看昨天來的那兩家麵黃肌瘦的，怕是後麵的日子這裡也要亂了。”
蘇淺墨這句話倒是沒說錯。在第二天早上，中央就發布了一係列規劃和政策，針對各地的災情，還發放了救濟糧。
隻是紅星大隊臨山又鄰水，救濟糧沒發到這裡，相應減少了不少規定要交的糧食。那兩個外來人家也在書記的幫忙下紮根在了這裡。
大隊長很不滿，他覺得還應該有個觀察期，有一家第二天就鬨出事了。但時局所迫，政策下來就要清查戶口，這兩家人在這裡，戶口總不能記在彆處，不然容易多人少人。
過了幾天，村子又恢複了寧靜，隻是乾涸的耕地表現出了不好的跡象。
挖野菜的人更多了，有的大人都上手了，不分老葉新葉都摘。來逃荒的人更是知道饑荒的痛苦，男女老少都來摘。
就因摘野菜的事，還鬨出來不少矛盾。你摘了我正在摘的，我拿了你的，吵吵鬨鬨也算是有點生氣，不再死氣沉沉了。
天很快冷下來，野菜也消失了蹤影。人們蝸居在房子裡，很少出來了。
風刮的人臉疼，蘇淺墨裹緊了圍巾，臉差點埋在裡麵走路了。周言笙身強體壯，穿的比蘇淺墨薄了一層，手還熱乎乎的。
蘇淺墨手都不揣口袋了，喜歡握著周言笙的手，最好是周言笙的手包著他的手。
真的是羨慕，蘇淺墨喝了那麼多靈泉水，但除了感覺自己皮膚白了點，嫩了點，發燒感冒少了點，就沒有彆的了。
但這也很好了，蘇淺墨總是這麼勸慰自己。
蘇淺墨就和周言笙這樣手握著手走到了工廠，一到工廠蘇淺墨就鬆了手。兩個大男人握著手被人看到了也是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是周言笙手暖和……
周言笙倒是沒想這些，他把蘇淺墨當弟弟看，幫弟弟暖手應該也不算什麼吧？他也不想看到蘇淺墨被吹的瑟瑟發抖，手冰涼的樣子。
“周哥，你喝熱水嗎？我去打水。”蘇淺墨搓了搓又開始發白的手問道。
“喝，我們一起去吧。”
“行。”
索性離上班時間還早，去接點熱水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熱水間有個老人在那燒水，指了指最邊上的一個說燒開了可以接。
熱水裝滿了杯子，沉甸甸的。蘇淺墨拿著，“周哥你過年回去嗎？還是待在知青點？”
“回去，去看看我奶和爺。”周言笙說到自己家人眼神不禁柔和了起來。
“嘿嘿，我也回去，到時候給你帶瀘市的特產。”蘇淺墨沒問為什麼不去看爸爸媽媽，可能有彆的原因吧。
蘇淺墨說的開心，但去看父母還是有點惶恐的。萬一他們看出來他不是他們原來的兒子了呢？
這件事一直埋在蘇淺墨心裡，讓他不敢深究。或許今年知青不能回去呢？他還可以推一年。這麼一想，蘇淺墨又不想回去了。
忙完早上的活，蘇淺墨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變溫熱的水，把心中的雜緒拋開。想這個還早，還有一個月呢。
吃完工廠品質日益下降的菜，蘇淺墨拉著周言笙出來逛。
這個年代，縣裡麵連個花園都沒有，冬天到處都是光禿禿的，也沒什麼好看的。蘇淺墨按慣例去逛了逛供銷社，供銷社沒什麼新品，老是那幾樣。
蘇淺墨這張臉供銷社的人已經看熟了，知道他是個大客戶。這不，蘇淺墨剛想買個布剪成帕子，就有個紮著麻花辮的銷售員湊上前來。
“哎，我這有染色不均的毛線，一塊錢一斤，你要嗎？”
毛線，他不會織啊，但蘇淺墨知道這是個好東西，“一塊錢太貴了，能不能再少點。”
“九毛錢，不能少了。”
“那你有多少啊？”
“差不多五斤，你要多少？”
“全要了，在哪交接？”
女銷售員很是驚喜，啊了一聲，他沒想到蘇淺墨居然會全要了。看到蘇淺墨詢問的眼神，趕忙說道，“等會，在旁邊的社區我給你拿。”
“行，我在那等你啊。”蘇淺墨滿意地退回來，拿著剛買的布。
“怎麼了？”周言笙在旁邊等著他，看著兩個人竊竊私語完問道。
“我買了毛線，到時候一人織一件毛衣穿穿。”不就是不會織嗎，他可以學，反正那麼長的時間，他應該能學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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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 炒瓜子
售貨員說的帶有瑕疵的毛線很快就到了蘇淺墨手裡,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都滿意地不行。
蘇淺墨看了看毛線, 灰藍相間的，織出來應該不醜，他轉頭對周言笙說道, “這毛線自己織啊, 我給你分一半, 到時候對比一下看誰的好看。”
周言笙跟在蘇淺墨後麵，倒是知道了買毛線的錢，從口袋裡拿了錢給他，“好, 一人一半。”
一語雙關, 蘇淺墨不客氣地把錢收了, “那你拿著毛線。”
路徑電影院, 蘇淺墨稀奇地看了幾眼。這年頭的電影他還沒看過呢，不知道咋樣。
“怎麼, 有股香味？”蘇淺墨使勁嗅了嗅，還是五香味的, 中午勉強填飽的肚子又饞了，“去看看。”
順著香味, 蘇淺墨走到了電影院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裡, 在一個半開的門前麵停了下來，“就在這。”
離得越近味道越濃, 蘇淺墨還聞到了一絲絲甜味。是彆人自己做的午飯吧？想吃。
但再近就不合適了, 蘇淺墨隻能戀戀不舍地準備離開, 卻不料木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 傳來了更香甜的氣味。
“哎，今天怎麼這麼早，我還沒做好呢，你先等會。”老人自顧自說完，抬頭一看，居然不是小李。他尷尬地搓了搓手，側身擋住屋內的場景，“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不好意思，走錯路了。”蘇淺墨沒想到會這樣，連忙解釋道。
“噢噢，”許多財看了看這人的樣貌，靈光一閃，這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嘛，“哎吖吖，你先彆走，認不得我這老頭子了？”
蘇淺墨有一點輕微的臉盲，扣了扣臉，努力思考。
“就是那天下午，我餓暈了……”
噢，原來是那天的老人，蘇淺墨想起來了，“原來是您老人家，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行，湊合著過。”許多財把兩人拉進來，仔細瞧了瞧外麵，迅速把門關上了，轉過頭來招呼兩人，“坐啊，我給你們那些吃的。”
蘇淺墨連連擺手，這老人現在的日子怕也不怎麼好，他……
這些心聲在許多財給他們抓上來幾把瓜子的時候就消失了，這瓜子！香啊！
“家裡也沒什麼，我最近炒了點瓜子自己吃，味道還行，你們嘗嘗。”
吃點瓜子應該沒什麼吧，蘇淺墨想著自己吃一點也行，手就往下拿了幾個他一直想吃的。
瓜子是剛炒出來的，外殼微黃微燙，五香味十足，個頭也是大而飽滿，蘇淺墨已經能想象到瓜子仁的香了。
果然，吃了一個，那瓜子的清香和配料的五香味就在嘴裡散開，口齒生津，吃著吃著就忍不住吃多了。
許多財還有一鍋瓜子沒炒好呢，這也不妨礙他，邊炒邊和蘇淺墨說話，“恩人在掛麵廠上班啊，平時來這邊看電影嗎？”
蘇淺墨聽到恩人這個詞就有點想發熱的跡象，“彆叫我恩人了，我叫蘇淺墨，叫小蘇就可以了。平時上完班就回去了，一般不往這邊走。你怎麼知道我在掛麵廠上班？”
許多財嘿嘿一笑，“這沒什麼，是小蘇你工廠的袖套都還沒脫呢，我眼尖就看到了。”
蘇淺墨聞言低頭看了看，袖套還真沒脫，上麵印著永安掛麵廠這幾個字，紅底白字，很是顯眼。
天啊，他居然連這個都忘記脫了。蘇淺墨不敢想象一路上彆人看過來的眼光，他要自閉了。
周言笙看蘇淺墨閉眼皺眉的搞怪樣，悄咪咪笑了幾下，平時可見不到他這樣。
許多財好像看出來蘇淺墨的尷尬了，又問了彆的，“你覺得瓜子味道怎麼樣？”
蘇淺墨手裡還抓著幾個瓜子呢，“好吃，比供銷社賣的好吃多了。”
許多財驕傲，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誰做的，“我這還有一個口味的，馬上就炒好了，等會再給你們嘗嘗。”
蘇淺墨點頭同意了，湊到炒鍋旁邊看許多財炒瓜子，“這怎麼聞著甜甜的？”
“放了紅糖和白糖，能不甜嗎。這甜瓜子也是一絕，就是廢料了一些。”許多財更驕傲了，這可是他想出來的新味道，在電影院賣的可受歡迎了，供不應求。
蘇淺墨想起在現代吃的奶油瓜子，對這鍋瓜子也期待了起來，他還沒吃過紅糖白糖味的瓜子呢。
隻是這時候門口又傳來了腳步聲，許多財聽著沒走過去。萬一又是不認識的人怎麼辦，這次得聽到暗號再過去。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咻咻咻。”細弱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蘇淺墨和周言笙麵麵相覷，這是什麼啊。
看來是小李了，許多財擦了擦手，去開了門。
“許爺你炒好沒，電影……”小李滿頭大汗地走進來，看的出來很著急，但在看到凳子上坐著的兩個人就閉嘴了，“許爺爺，你家來親戚了？”
“馬上馬上，你彆催。這是我客人，你先坐著吃會瓜子吧。”許多財把人趕進去，又把門關了。
小李可舍不得吃這些珍貴的瓜子，把拿過來的布袋子往地上一放，眼睛放空，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許爺爺，你先忙，我們就先走了，馬上就要上班了。”蘇淺墨看出來老爺子可能在做些非法交易了，站起來告辭。
“哎哎，等會，我給你們裝點瓜子。”許多財把鏟子一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小袋子，嘩啦嘩啦給袋子裡裝滿了瓜子，跑出去把袋子塞到蘇淺墨懷裡，“有空多來玩啊，我一般都待在家裡的。”
蘇淺墨確實很喜歡許多財炒的瓜子，就沒推辭，暗暗在水杯下麵塞了一塊錢，“好好好，那我們走了，許爺爺再見。”
把人送走的許多財一回來，就看見小李在那瘋狂往袋子裡塞瓜子，急得不行。
許多財慢悠悠地開始新一輪的翻炒，“你慢點也來得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小李苦笑，不是他吹，恐怕現在電影院門口已經有在等著買的人了，老爺子真是不知道大家對他的炒瓜子有多麼的喜歡。有的不看電影都要吃。
好在許多財說的快是真的快，在五香瓜子被裝好的時候，甜味瓜子也炒好了。顧不得燙手，小李匆匆忙忙把瓜子裝好，帶著東西就跑了。
“真是，急什麼。”許多財拿著扇子扇了扇，歎了一聲。
而狂奔回去的小李已經被電影院等待已久的人圍堵了起來，一個個叫著要買多少袋多少袋的。
小李根本沒時間休息，帶著人去了較為偏僻的地方就開始了交易，兩大袋子瓜子迅速被消滅完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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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 舉報
“呼, 熱死了。”小李把袋子折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汗，又美滋滋地數了一次錢。
兩分, 六分……五塊七毛二！零零碎碎的錢拿在手裡滿滿當當，今天賺了五塊七毛二。再拋開老爺子花的材料費，四六分, 他能得一塊三毛七。
現在工人乾下來一天也可能沒這麼多, 小李慶幸自己獲得了這一商機。眉飛眼笑地把錢放兜裡, 又走到小巷子裡和許多財分錢去了。
蘇淺墨拿著滿滿一袋的瓜子，也是十分高興。不是他饞，是這瓜子炒的實在太香了，味道也不是一般的好。
“這種東西還是少吃, 容易上火。”周言笙拿著毛線說道。
不是周言笙危言聳聽, 是蘇淺墨有前科。有幾天蘇淺墨天天吃四五個芒果, 嘴巴下麵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紅痘, 一碰就疼。
哼哼唧唧地說難受，痘是過了一個星期多才消下去, 這次再長回來不知道又是怎麼難受。
蘇淺墨心虛，他也不知道會這樣, “好好，我一天就吃一把。”
“今天的吃過了。”周言笙抓住蘇淺墨那鬼鬼祟祟又想拿瓜子的手, “留到明天吃吧。”
“噢～”
兩人走到工廠門口, 就發現操場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難道是遲到了？蘇淺墨看了看手表，還有二十分鐘。
這怎麼回事？
兩個人也不敢在門口逗留, 就急匆匆地回到了工作崗位。有一個人在那裡洗機子。
“劉姐, 這是怎麼了？我一路上過來沒看到什麼人。”
劉姐的表情神神秘秘的, 蘇淺墨意會地靠近。
“孫書記被舉報了, 說是割資本主義的尾巴，稽查員都來了，廠裡大部分人都去看熱鬨了。”
“啊……”
“你想看也可以去看看，就在廠的西南方的那個職工院裡，怕是還在搜呢。”
有熱鬨當然要看了，蘇淺墨把手上的東西鎖到員工櫃子裡，拉著周言笙又興致衝衝地出了門。
果然，人怕是都在那了。蘇淺墨還沒走進就聽到鬨哄哄的聲音，更加興奮地想擠進去。
“哎，同誌，這是怎麼了？”
“聽說是被撤職的職工不甘，偷偷把孫書記給舉報了，現在正在搜查呢。都搜半個多小時了，還在裡麵敲敲打打。”被拍肩膀的人把事情全嘟嚕了出來。
“啊，真的啊。”蘇淺墨還沒看過稽查隊是怎麼搜東西的，在這站著迷迷糊糊能看到一點點背影。
琴茵茵也扒在門口看著，她挺希望霍大哥能找出點東西來。這孫書記根本看不慣她，就不小心把麵倒撒了點，他非要扣她工資，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了她一頓。
哼，這次要是出問題了，看他還能不能擺那書記的官樣。
琴茵茵幸災樂禍地想著，屋子裡的霍華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了。
他幾乎把屋子全搜了一遍，小角落都沒放過，但就是沒見舉報人說的洋書。想偷偷放一本完事，但這孫書記一直在這裡盯著，根本不好操作。
想著自己打下包票把這任務搶了過來，霍華板著臉，這次起碼要有點收獲。不管是真是假。
“霍同誌搜好了嗎，我等會還要上班……”孫書記站在屋子裡淡淡問道，屋外是他的妻子兒女。
“還沒搜完，你要是急就去吧。”要是把人趕走了，搜出來什麼東西也不是問題了。
“這怎麼行，我得陪同誌一起啊。”孫書記不傻，這種事自己不看著，被塞了什麼就有口難言了。
霍華帶了兩個人，一個是監督他的，一個是他的小弟。監督他的人李宵聞言湊了上來，在霍華耳邊低語，“沒找到。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得罪人。”
霍華臭著臉，也不點頭，低頭繼續找。還因為力度太大，搞壞了幾件物品，隨手甩在了旁邊。孫書記看著眼裡閃過一絲憤怒，忍著沒說話。
“霍華！”李宵皺眉，果然部長沒說錯，這就是個隻見利益的人，彆的什麼都不管。難怪這麼年輕就被部隊趕回來。
“再等會，把箱子再搜一遍。”霍華的語氣裡都要冒火了，怎麼會沒有東西呢。
李宵眼看著孫書記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看來這個仇是被記下了。等回去跟部長再說一聲，這人真是用不得。
霍華帶著他的小弟把箱子搜了個遍，還是沒找到洋書，在孫書記陰陽怪氣中落荒而逃。門口看到琴茵茵那乾燥有點開裂的臉，是理都沒理就走了。
琴茵茵還想打個招呼，直接被霍華的小弟給推到了地上。霍大哥沒看到她嗎？琴茵茵坐在地上怔然。
蘇淺墨利用自己的身高，大約把事情給看清楚了。但這男女主怎麼這樣，感覺一點曖昧氣息都沒有。
“看完了？”周言笙問道。
“完了完了，走，去上班。”這男女主的事跟他沒關係，還是工作要緊。
這舉報的事鬨得廠裡沸沸揚揚，孫書記也沒心思管理了，蘇淺墨一下午都在聽這事。
男女職工也是能說，雖然是一件事，但在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的，就是一點都不一樣。蘇淺墨呆在工作崗位沒出去，都起碼聽到了三四個版本的。
“下班了，下班了。”蘇淺墨伸了伸腰，這下班時間是越來越早了。
“走吧，回去。”周言笙把東西拿出來裝好，對蘇淺墨喊道。
“唉，好累。”蘇淺墨一想到那長長的看不到儘頭的土路，就感覺腳疼，真不是一般的難走。
“晚上吃麻辣兔子吧，想吃辣的。”蘇淺墨戳了戳周言笙，饞肉了。
“不是說最近不要吃太好嗎？”周言笙無奈，這是想讓他當廚子。
“吃一丟丟，就一丟丟。”蘇淺墨在周言笙麵前比劃，“一點沒事的。”
“你隻吃一個兔腿？這就是一丟丟。”周言笙笑問。
“啊，兔腿是不是太少了。”蘇淺墨想起曬乾的兔腿，非常糾結，“要不再加點？兩個兔腿怎麼樣？”
“好，就兩個，我選。”周言笙乾脆利落的話讓蘇淺墨感覺非常不妙，這條件是不是開小了。對啊，兔子有四條腿的，前腿更小，蘇淺墨想到了。
“啊……”
“要不就不吃了，看你這麼糾結。”周言笙的臉板了起來。
蘇淺墨見勢不好，堆起了笑臉，“就兩個也好，兩個兩個。周哥吃不吃罐頭，我這還有水果罐頭，等會我們一起吃吧。”
兩個人打打鬨鬨地說著話，路倒是很快就要走完了，遠遠蘇淺墨就看到了一群孩子。
“怎麼跑出來了？小心人販子偷人。”蘇淺墨看著孩子們的笑臉，恐嚇道。
作者有話說：
好了好了，寶子們我來了，啾咪啾咪～感謝在2023-08-02 17:32:44~2023-08-04 17:52: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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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 養狗咩？
小孩們對這個給過糖吃的大哥哥很是友善, 一個二個嘻嘻哈哈的。
“沒事，我帶小黃來了。”
“馬上就回去了，這邊有棵果子熟了, 摘完就走。”
小黃是村長家養的老狗，皮肉鬆垮垮的，但保護人還是可以的。
人販子雖說是被抓住了, 但還是怕有漏網之魚, 蘇淺墨就和周言笙一起在這等他們。
果樹長在半山腰, 瘦細瘦細的，就紅了的果實能稍微看得出它在哪。一群小孩呼呼啦啦全湧上去，不一會就摘完了。有的嘴饞的摘的時候就開始吃起來，下來的時候嘴巴都變成了紫紅的。
“哥, 你吃嗎？”狗蛋摘了一把問。
“我不吃, 你們吃吧, 邊吃邊回去。”蘇淺墨一天水果都不落下的, 昨天晚上還吃了種出來的半個西瓜。想想那種子種出來的果樹也要結果了，不知道什麼品種。
不過還是晚飯要緊, 今天晚上要吃白米飯！蘇淺墨想著步子就加快了，他也好多天沒吃肉了。
自從警告了來逃荒的那家人, 蘇淺墨屋子旁邊一般就沒什麼人經過了，安靜的環境正合他意, 吃點什麼也不容易被彆人發現。
周言笙知青點都沒回就被拉了過來, 蘇淺墨帶人進了廚房，等著吃爆炒兔肉。他自己先挖了一碗的米飯, 去煮米飯。
沒有電飯煲, 蒸米飯的步驟和煮稀飯差不多。就多了一步撈米湯, 最後米飯蒸出來還有鍋巴吃。
周言笙把吊在梁上的兔肉取下來, 在蘇淺墨偷摸地目光下，剁了一條前腿和後腿下來，又把剩餘的肉掛了上去。
還行，起碼不是兩條前腿。蘇淺墨收回目光安慰自己，把米飯倒進鍋裡去燒火。
等蘇淺墨的米飯做好，周言笙的菜也差不多準備好了。除了爆炒兔肉，周言笙還拿了幾個土豆切絲炒土豆絲。
周言笙倒了一點油進去，把打理乾淨的兔肉倒了進去，翻炒的同時又倒了一些配料爆香，肉獨特的香味就冒了出來。最後再把切好的青辣椒放進去，爆炒兔肉就好了。
炒肉的鍋也不洗，還能讓炒的土豆絲帶點肉香。家家戶戶都是這麼做的，蘇淺墨現在已經習慣了。
蘇淺墨在周言笙炒菜的時候夾了一塊兔肉吃，兔子彈牙和辣椒的辣味就散發在舌尖上，讓蘇淺墨忍不住再夾一塊。
忍住忍住，蘇淺墨看著盤子裡不多的兔子肉，心裡強調到，再吃等會吃什麼啊，一定要忍住。
周言笙做出來的土豆絲也是偏辣口的，兩道菜吃的人汗水直流。蘇淺墨吃的嘴巴紅彤彤的，還是想繼續吃。
兩個人把飯菜一掃而空，蘇淺墨捂著肚子打嗝，真的是太好吃了。平時不知道自己吃的什麼玩意，分出來就這一點不好。
“毛線先放我這吧，明天直接來我家織。”蘇淺墨露出了自己微鼓的小肚皮散熱，吃的太撐了。
周言笙看過來，視線就不由掃到了這白生生的小肚皮，心裡泛起一股子不自在，立馬轉移了視線，“行，那我先回去了。”
蘇淺墨懶得送人，隻是擺擺手。這人一般都是休息一會再走，今天是怎麼了？唉，算了，懶得想。
周言笙走出門後越走越快，到了知青點腦子裡還想著那肚皮，他是不是有點太瘦了？吃這麼點就撐了？
蘇淺墨把衛生打掃乾淨，進了屋子把門一鎖，閃進了空間裡。
先喝了一碗靈泉水解辣，蘇淺墨悠閒地在空間裡逛了起來。黑土地裡的麥子和大米已經收割三四輪了，蘇淺墨把自己找到的油菜花和大豆種子種了下去，現在已經有點苗苗了。
地裡單獨隔了一圈出來種菜，現在也變成了西瓜的天下。蘇淺墨把之前在售貨員那裡買的西瓜吃完，種子留了下來，最近才想起來把它種下。長出來的個個橢圓又大的西瓜看的人心裡歡喜。
小木屋旁邊的果樹也有了一米高，除了蘇淺墨給葡萄搭出來的架子，其餘的他都不認得，隻是好奇地看看摸摸。
還有那竹林的雞群，蘇淺墨現在已經是看到就有點頭皮發麻的境界了。這東西太會下蛋了，地窖裡已經有三堆雞蛋山了，蘇淺墨是怎麼用竹筐裝都裝不完。
罷了，他不看就不存在。蘇淺墨深沉地歎了一口氣，朕為難啊。
不過，隻要你懶，就沒有你能乾的活。蘇淺墨回到小木屋，坐在他偷渡進來的椅子上，旁邊是他摘的各種水果，還有昨天吃剩的半個西瓜，美滋滋地又休息了起來。
偶爾吃個水果，吃累了再看看買的連環畫，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舒服。
吃了一肚子的水果，蘇淺墨出來散步，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突然想養一隻狗了。或者，貓也不錯？
第二天他一天都在想這件事，越想越心動。回來的時候就問了周言笙。
“你覺得我養一隻狗怎麼樣？我下班回來就沒事乾了，而且我現在的工資也養得起它。”
周言笙看了蘇淺墨那麵帶憧憬的臉，不得不先撲了冷水，“你想過你以後是要回去的嗎？回去了狗怎麼辦？”
“我可以帶它回去，我家應該也住的下，我可以……”
“那你家人願意嗎？可能他們……”
這倒是，蘇淺墨想起記憶裡的家，確實一家人夠住。但住在筒子樓，狗根本沒地方養。而且家裡人的態度他也不知道，這件事再緩緩吧。
“好吧，我寫信問問他們。”蘇淺墨說了之後有點泄氣。
“你可以存錢自己買個房子住，這樣養狗也不會有人說。”周言笙提出了建議。
房子，這個年代的房子是便宜許多的，畢竟沒有之後通貨膨脹過。
“好啊，我可以自己買個房子。”蘇淺墨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可以攢錢或者搞點副業賺錢，“到時候我們買一起吧，還可以一起玩。”
“可以啊。”周言笙自己不想再回那個家了，去哪裡都無所謂了。和蘇淺墨一起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他也存了不少錢了，買瀘市的房子應該也是夠了。
蘇淺墨還不知道自己旁邊的人是個少見的千元戶，對自己暢想的未來有了很大的期望。
“今天還織毛衣嗎？我之前織過，可以教你。”
“織啊，都買了。你還會織毛衣啊，真厲害。”這麼一對比，蘇淺墨覺得自己是個小廢物。
“跟奶奶學過，好久沒織了，可能織的不好。”
“沒事沒事，慢慢來，我還打算去找王嬸子幫忙的，現在看來不用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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