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不吃,不吃拉倒,有本事自己單獨開火,想做多少做多少。”文靜音小辣椒一樣一點就著,她才不慣著譚招娣呢,自己搶不到就埋怨彆人。
一大早知青點火氣衝衝的,蘇淺墨繼續發揮自己睜眼瞎的本領,跟著好大哥一起去集合了。
照往常一樣,大隊長在上麵說鼓舞人心的話,下麵的人在嗡嗡的說小話,還說的唾沫橫飛的。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大隊長也終於說滿意了,大手一揮讓村民們去地裡乾活。
蘇淺墨被分到摘玉米的活,不用去挑水。
今年的秋天格外的旱,好久都沒下雨了。苞穀種的早,是可以摘了,但沒到最好的時候。
村裡的老人都擔心收成,幾次去找大隊長,大隊長也愁啊,最後還是下定決心現在收。要是繼續旱下來,長好的苞穀怕是也不行了。
摘苞穀不用彎腰,就是苞穀葉刺人,容易劃傷。原主曾經就吃過虧,蘇淺墨看過後也穿的長袖來摘。
早上還好,蘇淺墨還有力氣,機械運動就是累了點。但中午的太陽是越來越大,曬的人汗水直流,蘇淺墨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被一組的老大娘笑慢。
大隊長來敲鍋了,可以休息了。蘇淺墨拿著水壺先是喝了幾口水,看到譚招娣送來的乾糧,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但他也不能不吃,不吃飯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怎麼乾活啊。人家給地裡澆水的才是真的累,汗如瀑布地流。
蘇淺墨接過乾糧,嚼的腮幫子疼,吃了一半是怎麼也吃不下了。他像原主一樣,把剩下的給了李強國。李強國也不嫌棄,白得的糧食幾口就塞下了肚。
忙了一早上,最後計分員來記的時候,就給了四工分。四工分,年頭好一點一工分值兩三毛,差一點就一兩毛。種地一年,換了糧食手上也最多隻有幾十塊。
這種一眼就可以看到儘頭的生活,讓蘇淺墨打了個寒顫。知青,知青是可以回城的吧?後麵高考都開放了。是哪一年來著?
蘇淺墨坐在樹蔭下,眼神發直,就是想不到哪一年。算了,起碼有機會回去。
午休沒休息多久,大隊長就把人叫齊去上工了。
上午還說說笑笑的大媽們也找不著,一個個閉緊了嘴,手裡不停地掰著玉米。
把自己分配到的地乾完就可以走了。先走的是村裡的人,後麵才有陸陸續續的知青回去。
被安排做飯的知青早早回去做飯,分配的地由其餘知青幫忙解決。
手酸腿酸,蘇淺墨走的時候差點就要癱了,身上全是汗臭味,還不可避免地被玉米葉刺到,手上臉上不少紅痕。
下午飯也是不用期待的,大碴子粥加野菜,可以混個水飽。
吃完飯就要洗澡。
知青點有個專門的水井,蘇淺墨壓了兩桶水,混著女知青燒的熱水,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和頭,全身的疲憊都感覺煙消雲散了。
回到屋子裡,裡麵的男知青在互相按摩,防止肌肉酸痛。李強國和張玉在互捏肩膀,周言笙一個人冷著臉在捏小腿。
“要不要幫忙啊?”蘇淺墨靦著臉問。
“不用。”
不出意料的拒絕,本就是形式上的一句話,蘇淺墨聳聳肩,給自己按摩。
“李大哥,我們知青點現在還有什麼菜啊?”蘇淺墨想去自己的空間,轉頭問李強國。
“白菜蘿卜,還有點豌豆,不過也要沒了。怎麼,你問這個乾嘛?”
“我看我們最近都吃的野菜,就問問。”
“唉,我們種的菜本身就不多,還是要省著吃。所以野菜多,不然這個冬天可不好過。”
蘇淺墨認同地點點頭,在自己櫃子裡扒拉東西。
一罐開了的麥乳精,兩包五兩的紅糖,還有不少的大白兔奶糖和硬糖。
點心,點心呢。蘇淺墨最後在上麵的櫃子裡找出了雞蛋糕和綠豆糕,拿了一個吃,他轉頭又問其他人,“我還剩點點心,你們吃嗎?”
所有人都拒絕了,沒餓到那個地步,誰好意思白吃那麼貴的東西啊。
蘇淺墨幾口塞完,拍拍手,又拿了十幾塊硬糖和一顆大白兔奶糖,把櫃子鎖上。他準備到劉大爺那裡換點種子種種。
琴茵茵在外麵乘涼,眼尖就看到了他。
“蘇大哥,你去乾什麼啊?”說完還看了看他的褲子口袋。
這人真沒眼色,蘇淺墨根本不想理她,繼續往大門走。
“你去哪啊?都這麼晚了。”
“我有事。”
平淡的回答顯然滿足不了琴茵茵,她還想問,就看到她親愛的蘇大哥轉個彎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