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承有一群朋友,總是隔三差五約著坐著一會兒,喝點酒。隻是最近他出去得少了,沒成想其中一個朋友電話打了過來。
“你還記得我老婆有個表妹是市委的,你要見見嗎?”電話那頭說道。
“不是,你還來真的啊?”薑承還以為當時隻是隨口一說的玩笑。
“當然,你單身她也單身,正好見見麵。”他朋友孜孜不倦地勸道。
“不必了,雖然我現在是單身……”但是應該已經不是明確的單身,畢竟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了,而且還性向未明。
雖說孩子另一個生理學上的父親不是這裡的人,但是這不是預示著他和表妹注定沒有結果,沒有結果的戀愛不就是刷流氓嗎?他堂堂薑老師可不是這樣的人,“還是算了,我還沒有戀愛的打算。”薑承禮貌性地拒絕了。
本來還挺想談個戀愛,現在弄得他進退不得。他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單身多久?
“薑二啊,你現在已經進化成清心寡欲的和尚了。”朋友在對麵嘲笑。
薑承挑眉,笑說,“你怎麼不去問煦霖,他也是單身。”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著斯斯文文,內裡卻裝著一個炸藥桶。”他是給表妹相親,也不是想找個理由被妹妹錘。
得虧了煦霖不在,不然老袁這番話不得挨錘啊,“還是多謝你的垂愛。”
聊了幾句後,薑承才掛的電話。
薑唯坐在沙發上聽得分明,他此刻有些痛恨自己過於靈敏的聽覺。
“不行,爸爸你怎麼能……”薑唯咬咬唇衝口而出,不對,他的想法非常不對,雄蟲明明就該享受雌侍的伺候,他為什麼第一秒的反應卻是毀掉這場約會,他的潛意識裡隻認可他們一家三口,很排斥另外的蟲子加入進來,這種想法與學校的教導是完全不同的。
薑唯很快意識到自己的不對,連忙住了口。
倒是薑承沒聽到下文,追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說……如果你要出去的話,不管去什麼地方,我也想跟著去。”薑唯退縮了。
“當然,都帶著你一起。”薑承笑說,還以為什麼事呢。“不過不出去,這個電話是一個朋友打來,好久沒聯係了,聊個幾句而已。”
“好。”薑唯也當做沒聽到一般,不過——能帶著蟲崽的約會應該是……成不了吧?
薑承根本不知道薑唯的在意,他壓根兒就沒講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沒想到過了幾天,這老袁又來電話約了一起爬山,說也叫了陳煦霖一起,聚一聚。
薑承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雖然他懷疑老袁動機不純。
“不過,我會帶個人。”
“行,男的女的?”朋友八卦著問,最近死也約不出去吃飯,不會是身邊有人了吧?
“男的,我兒子。”薑承思索了一下,還是將薑唯的身份告訴了幾個朋友。
“……你帶大外甥啊,那我給他買點小零食帶來。”朋友簡直無語,跟身邊的人吐槽,薑二為了不相親簡直連下限都沒有了,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那就麻煩你了。”
“……”不要臉的薑二,讓人不得不服氣。
薑承發現薑唯身上還是穿著自己的衣服,才發現他這個爸爸很不稱職。“上次說帶你買衣服還沒去買,今天去看看。”
“爸爸,您上次給我的好幾套,我還沒穿過來。”薑承家裡有許多沒穿過的新衣服,好在小唯的身高優越,與他差不了多少,穿著也很合適。
“那些隻是臨時的過渡,而且舊手機也不適合,出去吧。”薑承解釋道。
“好的,爸爸。”
臨出門的時候,薑承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母親打來的。
認為他放暑假了,就算不回家住,也要回去吃頓飯,她跟他爸就跟兩個孤寡老人似的,明明生個兩個好大兒,一個個的卻連家也不回。
老太太生氣了。
薑承有些頭疼,回去自然是可以回去,但是怎麼跟他們解釋薑唯的存在呢?他捏捏眉間,他爸那個暴脾氣,到時候估計連解釋都聽不進去。
本來還認為打斷腿的是薑域,沒過兩天這鍋就甩到了自己身上,失策,早知道就不那麼幸災樂禍了。
掛了電話,薑承歎了口氣。
“爸爸,你不開心嗎?”薑唯小心翼翼地來到他身邊,有些擔心地望著他。
“爸爸隻是在擔心自己的腿。”薑承喃喃說道。
“什麼?”
“沒什麼,這是大人的事,小唯這麼優秀,大人肯定都很喜歡你。”薑承自己對這些是不在意的,但是對於薑唯,內心總是恨不得什麼都想給他好的,可能現在情感上還沒有到位,但是在物質上,薑承已經有爸爸那味了。
“走吧,說好了出門的。”薑承說道。
薑唯笑,“好的,爸爸。”
“你該提醒我的。”他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