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器架子不止空了不少,相較而言,質量也有所下降。
不過這也不錯了,要知道,就連子楓穀那樣的經年築基大派,審卬身為一派掌門,也要把那柄下品靈器飛劍當鎮宗寶物看待。
重明宗現今連個築基真修都沒有,康大寶便能抱一把靈器回去。
這等待遇隻說出去,便足以令雲角州絕大部分勢力豔羨不已了。
至於該選什麼靈器,康大寶甫一上樓便有了主意。
他修行洪階下品功法《青木寶光引》,靈力本就比同階充裕不少,再後又靠著玉玨參出了《長息決》。
自覺修為雖不高,但靈力之充裕,應能與練氣巔峰,甚至部分功法暗弱的新晉築基相比。
待康大掌門再洗練完這三瓶清眸寶液,屆時破妄金眸也當能再上一個台階。
若是修為再提升至練氣巔峰,那康大寶的實力在練氣修士中當會相當可怖,起碼能與當年掌握靈器的鐵西水一較高下。
這樣一來,康大掌門於鬥法一道,便顯得有些攻強守弱。
那尊獸形小鼎品階雖不低,卻已被人煉作了本命法器,發揮不出全部的威能。
所以康大掌門之首選,還是要選一防禦靈器為好、次之則是選擇一攻守兼備的靈器、若是還無合適的,再去揀選攻擊靈器。
不過這靈器品階太高也不行,最多隻能二階中下品。
若是選一上品靈器,康大掌門在練氣修士中尚算充裕的靈力,怕是要被一舉吸乾。
挑來挑去,一柄黑麵大纛被康大掌門一眼選中。此物名喚“墨淵旗”,二階中品靈器。
旗麵是由二階上品靈獸山牙豕的皮製成的,旗杆是以風寒鐵、琉璃鋼兩種二階中品靈礦鍛造、附著十一重秘製靈紋。
這墨淵旗攻防一體,威力不俗。
旗杆杆頭被器師放在三階下品境界的雲蟒毒腺中浸泡過一些年頭,還帶有毒攻之效。
康大寶頗為滿意,他的鬥法手段本就單一,現在選出一杆墨淵旗便自帶許多效用,正合他意。
選好靈器,康大掌門挪步到了功法區域,由匡琉亭為他挑選的功法都已擺放整齊。
康大掌門一一看過之後,便就儘數帶走了。
這位伯爺的眼光,整個雲角州怕是都挑不出一人能比。他認真揀選出來的功法,康大寶一個後學末進,哪能看得出什麼差錯。
康大掌門實在心憂自己那個小破宗門,所以哪怕此時時間尚有、這等地方又如此難進,康大寶也無有什麼留戀之意。
匆匆下了二樓,隻路過那枚玉玨的時候才回頭看了一眼,便帶上挑選好的靈物來到了鐵西水這裡登記造冊。
鐵西水此時正在與一個牛高馬大的修士相談甚歡,後者見得康大寶出來,也停下談話,與他打起了招呼。
“康掌門,彆來無恙。”
“許縣尊,風采依舊。”
許應石此次見到康大寶,也未見他生出什麼怨懟之色,隻平靜地與後者打過招呼,再將康大寶交還的令牌再從鐵西水處領走,便進了州廷府庫。
“許縣令此次破陣有功,率領著斤縣近百修士圍殺了瑞錦門一名重傷的築基真修,伯爺便也賞他來府庫揀選靈物,當然,數量質量與賢弟都是不能比的。”
許應石走後,鐵西水才朝著康大寶解釋說道。
康大掌門曉得這許應石當年被袞假司馬趕出重明坊市,跑到斤縣這個最為窮苦的縣邑去做縣尊,定是心頭不順的。
這件事康大寶自己雖未插手,可許應石走後,這巡防隊的實惠,實打實是由康大掌門占了的。
依著康大掌門過去對許應石的了解,他的氣量可真稱不上大,多半已經遷怒了自己,將自己記恨上了。
不過人總是會變的,許應石被打磨了這些年過後,便不複從前那直來直去的性子了。
今日縱是與康大掌門麵對麵碰上,他都能擠出副笑臉來,這在過去的許應石身上,可萬難想象。
他畢竟是出身望族,雖是旁支,卻也一直以為自己要高人一頭,過去才不會費心思與康大掌門這
類土包子虛與委蛇呢。
似是看出了康大掌門眼中閃過的那絲忌憚之色,鐵西水又出聲提醒道:“聽說伯爺念他有功,不日便要調他回州廷聽用了。
這次伯爺賞給他的物什裡頭,也有一件合他用的築基靈物。愚兄觀這許縣尊根基不淺,這成功概率怕是不低,賢弟,恐怕需得小心些了。”
“前輩言重了,晚輩與許縣尊同殿為臣,向來親近。”康大掌門現在說起昧心的話張口就來,毫無顧忌。
鐵西水聽後也隻是笑笑不語,將康大掌門的物什儘都用靈匣裝好,禮送出去,此時一隊州廷牙軍已在門口列好。
這隊牙軍是費司馬派來的,康大掌門得了這麼多好東西,難保有些窮瘋了的築基要動些歪心思。
若是不派人護送,康大寶的性命與靈物不保是小,再折了南安伯的麵子是大。
帶隊的築基真修鎧甲鮮明、氣宇軒昂,康大寶從前未曾見過,隻小心地打個招呼。
那帶隊的築基同樣無有與康大掌門寒暄之意,簡單通過姓名,再受了康大掌門一拜,眾人才齊上了一艘印有蛟龍靈紋的二階靈舟,往重明宗駛去。
康大寶看著身後漸漸褪去的府庫閣樓,心頭卻是輕鬆無比。
“回去了,終於回去了。”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家的狗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