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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利亞嘟囔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可沒有人與之爭辯,畢竟對於這個新上任的末席,執行官們早已心照不宣——爭辯等同於挑戰,挑戰在對方眼中不如說是一種褒賞。

就從對方曾要求與隊長對戰作為賞賜就能曉見。

執行官們這邊暗波湧動,皮爾紮和阿貝多這邊也並不算輕鬆。

在目睹了執行官們的小插曲後,阿貝多便知自己該做的事。

他與皮爾紮一致,就那樣拂開衣擺,單膝跪地,用可以說是平靜而沉穩的語氣,道:

“是的。”

“關於風神之心事情,我知道一點。”

就像是要進行演示,阿貝多從袍下拿出一根枯枝,隻是指尖微動,原本乾枯的樹枝便冒出了新芽,煥發出了活力與生命。

“煉金術,也恰好懂得一些。”

這哪是一些?

達達利亞雖然對煉金術所知甚少,也不是他擅長的領域,但基本的辨識度還是有的。

就衝這讓死物複生的能力,怕是連博士都得動點氣力,但對方竟然這麼容易就做到了。

看來這戲要變得有趣了。

達達利亞心想,好在這與他無關,畢竟在他看來,執行官們的彎彎繞繞再多,都不如真槍實劍地比上一番。

至於其他幾位,則是各有各的想法。

“哦呀,這可比你的那些有意思得多。”潘塔羅涅評價著,用戲謔的目光看向多托雷。

聞言多托雷嗤笑,卻並沒有受其影響:“是嗎,不過是舊的東西。”

他走上前,俯視皮爾紮,誇讚道:“看來你找到了一個不錯的替代品。”

皮爾紮攥緊了手,身子也有一瞬間的繃緊。

多托雷可不在乎他的反應:“我接受了。”

他看向阿貝多:“正好有一個新的實驗。”

“或許可以用你做一些突破。”多托雷意有所指。

聞言皮爾紮眼眸微凝,直接看向多托雷:“博士,他和我不一樣。”

多托雷卻是覺得奇怪:“當然。”

“沒有人是一模一樣的。”他如此道。

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皮爾紮腦袋裡浮現出阿貝多被綁縛在操作台上的畫麵。

倘若對方知道阿貝多的真實身份,是否會將其拆解,又或者做一些更為過分的事情。

不,他應該已經知道了,畢竟那份情報早已過了許多人的手——是誰搜集的?

皮爾紮突然覺得手腳冰涼。

大概是皮爾紮臉上的表情頗為有趣,多托雷的笑意更甚。他俯下身,朝著這位他曾經的實驗體伸手。

不曾想阿貝多卻突然開口:“比起這件事,那邊不管不要緊嗎?”

“他要跑了哦。”阿貝多看向另一邊。

霎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邊的男子身上。

而法奇特原本隻是吃點瓜找點樂子多停留了會兒,沒想到這都能被牽扯上,當下覺得有些好笑。

他怎麼會看不出阿貝多的意思,不過是對這個執行官與自家那位的互動有些想法,借自己打斷罷了。

是把他當工具人用啊。

想到這法奇特動了動麵前的書。

“你們的事情帶上我好像不太好吧?”法奇特看起來挺無辜,“而且跟我又沒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達達利亞兩手抱臂,“好像是閣下先插入我們的戰鬥吧?”

“這一點我不否認。”法奇特抬眸,見皮爾紮麵前的執行官果真收了手,又是感慨。

不過既然拿他當工具人,總得給點代價才是。

於是法奇特抬手,難得捏上那本懸浮的書。其上的火焰顫動著,卻不知道為何,藍色竟隱隱壓過了紅。

而在書頁停留在某一頁時,法奇特突然道:

“就這個吧。”

不等他做什麼,戴著頭盔的男子便陡然衝出,速度之快就連達達利亞都險些未能捕捉。

可那大劍並未穿透其人,隻是在很近的距離撞上某種無形的屏障。

法奇特抬手,輕輕推了下單眼鏡片。

“不要著急,先生,這次隻是來救個人。”

隊長沉聲:“你要救的人搗毀了我們七個據點。”

“那真是遺憾。”法奇特說罷,書上的火星陡然飛濺,直接形成一把長弓。

他舉起弓,箭尖對準了麵前的男子。

可隊長沒有動,反倒是身上的元素力彙聚,伴隨著其他元素的流動——執行官們當然不是公正到會一對一戰鬥的類型。

當然他們也沒有這個必要。

大抵是見那邊局勢重燃,阿蕾奇諾對多托雷道:“你不過去嗎?”

“你不也沒有過去。”多托雷微笑,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哦,你是怕我對你家小朋友做什麼。”

阿蕾奇諾道:“你還算有自知之明。”

這下倒是惹得多托雷嗤笑。

“放心好了,”多托雷道,“鑒於你家小朋友帶來了一位這麼有意思的寶貝。”

“就姑且給他放個假吧。”他微笑,說出的話卻是讓阿蕾奇諾沉了眸,“也免得你費儘心機也要把他派出去。”

“不過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沒辦法等太久。”多托雷道。

這是什麼意思?

皮爾紮聽得一愣,下意識看向阿蕾奇諾,可女子並未給他任何訊號,隻是與多托雷對峙著。

而不知何時,阿貝多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輕拽著他的衣擺。

與此同時,係統123陡然發聲。

[檢測功能已重啟完畢,現在可以開啟異常點搜尋。]

[每次開啟需要扣除積分20,是否開啟?]

20積分?!

這幾乎已經是一半了!

皮爾紮下意識想,可隨即便反應過來阿貝多在找他,身體本能地選擇了回頭去看。

而在腦內,他也做出了決定。

‘開啟。’

畢竟這算是一個機會,找出係統和自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的機會。

[20積分已扣除。]

[能源補充完畢,異常點搜尋開啟。]

阿貝多並不知皮爾紮這一係列經曆,而是朝他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他看向另一處——那裡赤紅的小點似是飛濺的箭矢落地,可仔細一瞧,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隻火焰形成的小甲殼蟲。

微小的蟲子慢行,速度並不算慢,可相比較而言那行徑的路卻是人類幾步就能達到的。

但更為重要的是,那甲殼蟲是朝兩人這邊跑來。

怎麼回事?

皮爾紮有些混亂。

阿貝多顯然也不知情,但見周圍沒有一個人注意,便有了幾分想法。

“大概是法奇特的計劃。”阿貝多壓低了聲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很可能和先前那本書的作用一致。”

“很有可能會將人轉移到其他地方。”阿貝多猜測道,“要試試嗎?”

“還是拒絕?”

聽阿貝多這麼說,皮爾紮也反應過來,畢竟這確實是一種可能,再加上法奇特現在看來似乎和那世界維係者身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極有可能就是有能力把他們這麼多人一起轉移。

但是這樣會…

皮爾紮看向阿蕾奇諾,而後者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視線也望了過來。

隨即阿蕾奇諾嗤笑,眼眸間仿佛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而在這時,甲殼蟲也終於靠近了兩人。

“嗯?這是什麼?”

可在距離還有一段時,那點元素流動終於被人捕捉,而且還是一個極為麻煩的人。

他盯著那快速行進的甲殼蟲,眉間微動,視線移向了皮爾紮和阿貝多。

大概是猜到了什麼,多托雷猛地笑出聲。

“有意思,”多托雷笑道,“你知道後果的。”

他沒有動,甚至沒有阻止:“我很好奇你的選。”

皮爾紮抿嘴,而在他選擇之前,那甲殼蟲已是來到皮爾紮和阿貝多身邊。

仿佛是知曉要等待決定一樣,那甲殼蟲沒有再繼續行進,而是就那樣停了下來。

可在所有人都未曾預料時,那甲殼蟲陡然膨脹,隨即便形成了幾道鎖鏈,徑直襲上另一邊的男子。

多托雷反應很快,在甲殼蟲異動時便直接揮劍,可那火焰似是有著某種魔力,在接觸到大劍的一瞬間轉變顏色。

赤紅直接轉變成了藍色,隨即收縮。

那藍焰竟是直接沒入了多托雷體內!

作者有話要說:

多托雷:…你們的計劃?(看皮爾紮)

皮爾紮:絕對不是!我拿阿蕾奇諾保證!

阿蕾奇諾:?(準備抽劍)

這是補周一的,榜單還差兩更,今天或者明天更完。

皮爾紮在至冬的人際關係網“近”一點的大概就是阿蕾奇諾、多托雷、羅莎琳,然後才是潘塔羅涅和達達利亞,其他的就純粹的知道認識但不熟。

以及…在微博放了皮爾紮稿圖,嗚嗚嗚我覺得很美麗想跟大家分享,指路#堊翁與伴#tag

第107章 諸事相宜之順·七

“……”

多托雷沉默了會兒,似是在思考,隨後他便看向了皮爾紮。

那一瞬間皮爾紮感受到了直撲而來的冷意,像是要將他完全捏碎一樣。

可在下一刻,那冷意便陡然消失。

“博士,”阿蕾奇諾收劍,但被劈開的地縫殘留著火焰,“反應慢就牽怪彆人,可不是一個執行官應該有的的行為。”

皮爾紮回過神,略帶驚愕地看著阿蕾奇諾,而多托雷卻是微偏了頭。

“是嗎。”

他抬手,看了看:“能夠穿透物質和元素的力量,具體反應未知。”

“看來是新的東西,有趣。”

多托雷評價,可隨即又話鋒一轉。

“不過既然給了這麼一份禮物,不回禮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聞言阿蕾奇諾像是聽到了某種笑話,直接嗤笑。

“你失禮的時候還少嗎。”阿蕾奇諾冷聲道。

這一次多托雷終於笑了,可在下一刻,他便直接消失在原地。

如果皮爾紮沒有猜錯的話,對方大概是去找法奇特——這麼看來那位還真的勇。

不過擁有這力量,也算是底氣。

皮爾紮鬆了口氣,感覺自己身上都因多托雷而出了冷汗。

見阿蕾奇諾慢慢走來,皮爾紮站起身。

“算是順利解決了吧?”

皮爾紮有氣無力。

“大概,算你運氣不錯,”阿蕾奇諾見他這副樣子倒挺愉悅,“有另一人能轉移視線。”

可緊跟著阿蕾奇諾便看向阿貝多:“不過,你是煉金術士?”

“看起來和其他的煉金術不太一樣,”阿蕾奇諾這樣說著,思考了下,“那有些東西的改造應當也可以了?”

“是的,”阿貝多點頭,“不過具體實施,還需要看一下材料。”

“以及了解改造的目的。”阿貝多道。

而皮爾紮在聽到阿蕾奇諾這話後,頓時明白她的意思。

“你打算收進壁爐之家?!”皮爾紮有些詫異。

“有何不可?”阿蕾奇諾反問。

皮爾紮被問得一頓,畢竟就算阿貝多是自己帶來的人,但推薦形式的納新和分配都需要將個人資料遞交給各位執行官,按照席位順序進行篩選。

換言之,倘若有執行官看上阿貝多的能力,也是可以提前指定。

皮爾紮彆的不擔心,比較擔心的隻有多托雷那邊。

好在阿蕾奇諾給他放下了一個定心丸。

“放心好了,近日他有求於我們,自然不會插手。”

皮爾紮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阿蕾奇諾沒有回答,隻是幽幽地看了眼另一邊。

那裡戰況甚烈,能夠看到那位孤戰一眾執行官的人在博士的加入後處於極大的劣勢。

看來結局已定。

阿蕾奇諾判斷,便對皮爾紮回道:“先回去吧。”

她略帶微笑,手中的劍緩慢消散,朝兩人做了個手勢。

“舟車勞頓,也免得你這位朋友太過辛苦。”

……

至冬的壁爐之家其實並不算總部。

因此在大多數時候,阿蕾奇諾並不會在至冬,以至於至冬的壁爐之家駐地隻有一位代管者——老翁。

也就是皮爾尼斯。

“主要是怕壓不住下麵的人。”皮爾紮同阿貝多解釋著。

當然在他這樣說時,他的形貌在外界看來早已改變——白色的絨袍,古樸的麵具,再加上瘦削的身形,倘若凱亞在這裡,必然能夠發現此刻的皮爾紮就和他們當時對戰時的樣子一樣。

因為這是‘老翁’的樣子。

阿貝多倒是第一次見皮爾紮這個樣子,畢竟之前就算是出行,也隻不過是對方換上了類似執行官的服裝,可現在卻是連身形樣貌都有了改變。

於是自然而然的,阿貝多憑著感覺伸出了手。

果不其然摸了一空。

“這隻是一種認知改造。”

皮爾紮瞧著自己頭頂的手,雖然知道阿貝多是因為被自己影響而看不到,但不知為何卻覺得那對青綠眼眸不再看自己時,竟然這麼讓人覺得不舒服。

“而且那個時候新仆人剛上任,各方麵來說都比較受限。”皮爾紮這樣說著。

“被年輕者接管,對於那些老家夥們來說,是會引起一些事端。”阿蕾奇諾補充。

阿貝多想了下:“如果有較強的戰鬥力呢?”

聞言皮爾紮一頓,而阿蕾奇諾則是輕笑:“早說了自身的戰鬥能力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可惜某個家夥怕吃苦,從來沒有練過。”阿蕾奇諾看向皮爾紮。

“我說的對嗎,皮爾尼斯。”

“…是的,長官大人,”皮爾紮嘟囔,“您說的真是再正確不過了。”

他微紅著臉,這種在戀人麵前被揭黑曆史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羞恥。

見狀阿貝多含笑,如果說記憶中的那段裡自己未曾去主動了解過那人,那麼這一次就像是對實驗中的誤點進行調整,讓他更多地去了解了這個人。

不過在那之後,阿貝多倒是還有一個事情比較好奇。

“既然你是後來才被壁爐之家收養,那‘皮爾尼斯’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

這一下皮爾紮沒有回答。

阿貝多覺得奇怪,便看向阿蕾奇諾,可後者卻隻是搖了搖頭——看來這是屬於皮爾紮自己的部分。

正如阿貝多所預料,這確實是皮爾紮才知道的事情,可當他這麼問時,皮爾紮自己都產生了一些疑惑。

因為他沒有來到壁爐之家前的記憶。

皮爾紮沉默了很久,久到他們周圍的景色都被房屋建築取代,都沒能說出任何。

而到這裡阿貝多大致有了數。

“如果——”

不曾想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陡然襲來,直勾勾地奔向皮爾紮。

阿貝多本要反應,可在察覺到什麼後,忍不住勾了唇角。

而另一邊的阿蕾奇諾則是嗤笑。

“噗。”

“哥哥終於回來了!”

吵吵嚷嚷地小孩飛撲而來,直接將皮爾紮撞得後退一步。

明明他已經動用了元素力進行偽裝,可在這個小孩麵前卻無所遁形。

“說了多少次了,巴蒂諾,我這個樣子的時候不要衝來。”皮爾紮有些無奈。

巴蒂諾抬著腦袋,一副鬨嬉嬉的模樣:“誰讓你好久好久沒回來了。”

“就這一次,好嗎?”巴蒂諾拽著皮爾紮的衣服。

皮爾紮知道這小子最會撒嬌,又仗著自己不會把他怎樣,隻能歎口氣。

“僅此一次。”

“好耶,最喜歡哥哥了!”巴蒂諾歡呼。

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旁邊幽幽響起。

“哦?看來我沒有皮爾尼斯受歡迎。”

巴蒂諾回過神,這才發現旁邊的阿蕾奇諾,頓時嚇得一抖。

他連忙從皮爾紮懷裡退出,朝阿蕾奇諾鞠躬:“父親大人好!歡迎父親大人回家——!”

皮爾紮:……

阿蕾奇諾眯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巴蒂諾,就在後者忍不住直抖時,她終於收回了視線。

“林尼在哪?”

巴蒂諾連忙抬頭:“按照您的指示,大哥他們已經到了。”

“我這就去把他們喊來!”

大概是怕阿蕾奇諾責怪,又或者隻是單純的小朋友的畏懼,巴蒂諾甩下這麼一句,便直接不管不顧地跑開。

而阿蕾奇諾則是瞥向皮爾紮。

“這就是你這邊的規矩。”

皮爾紮聳了下肩:“僅此一例。”他嘟囔著,瞧著越來越近的駐地大門,道:“你知道的,如果不是這偽裝能帶點氣勢,我很難管住小孩。”

“當初就跟你說過。”皮爾紮甩著鍋。

阿蕾奇諾不置可否,她當然知道這裡的情況,畢竟壁爐之家各國統一,倘若有哪裡出了問題,最先麻煩的便是她。

而對於壁爐之家的孩子們來說,太過單純直率並不是好事。

他們這樣說著,而在一旁聽著的阿貝多卻是想到了清泉鎮的事情,怪不得那個時候的皮爾紮反應很大,也對小孩子很有心得。

原來是帶過這麼一大家子。

阿貝多環顧四周,能看到周圍佇立的建築充滿熟悉的金屬質感,在冰雪間整齊排列著。遠處的柱標刻印著徽記,顯然是將地域劃分。

這裡雖是他曾經到過的至冬地域,曾被列為難以生存的地帶。在那個時候,這裡一片荒蕪與冰寒,既沒有活著的生命,也是人類難以抵達之地。

沒想到經過這幾百年的演變,最終形成了這樣較為完整的集群並存活。

這就是人類,在不可能的地方上創造可能。

幾人來到了駐地門口,左右的高柱支撐著建築頂,而門口的守衛則是抱著配發的槍銃,筆直地站立著。

在瞧見阿蕾奇諾和皮爾紮後,恭敬道:

“見過長官,警戒一切正常。”

阿蕾奇諾點頭,而皮爾紮則是慢阿蕾奇諾半步,算是保持著上下級關係。

至於阿貝多,自然是跟在皮爾紮身側——這般引薦的樣子倒有些像剛進西風騎士團時期。

然而當他們剛剛跨過大門,走進大殿時,便看到一群小孩排列整齊,直勾勾地站在中央。

為首的青年抬了手,原本還有些竊語的小孩們頓時噤聲。

隨即青年摘下禮帽,朝阿蕾奇諾恭敬道:

“歡迎您回家,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了…再黑一期榜單,下一期一定不黑()

皮爾紮的能力類似於單體強化的認知改變,比較方便探查情報潛入等工作,因為能複製一部分彆人的能力,所以目前預設複製的是阿卡茜雷螢術士的閃移,方便逃跑(?)遊戲裡沒有實用性。

大招的話就是群體增益,硬要說的話可能充能?沒仔細想(x)

第108章 諸事相宜之順·八

皮爾紮現在很滿意。

雖然領頭的不是自己帶的那幾個混小子,但是至少這一次見麵的氣勢還是非常好的,也算是顯示出了他們分部的紀律良好。

因此作為代管者老翁,就算他平日不夠言辭,皮爾紮也毫不吝嗇地稱讚道:

“不錯。”

多一字不行,少一字不可。

而阿蕾奇諾倒是早已習慣,在點頭示意後,便直接走了過去。

卻是對為首的青年道:

“林尼,跟我來。”

當然在離開前,阿蕾奇諾還是囑咐。

“這位先生就請老翁代為關照,稍後我們再商討關於‘煉金’一事的詳情。”

說罷阿蕾奇諾便就此離開,而跟在她身後的林尼則瞥了眼他們。

他當然識得這位老翁,畢竟對方來見父親的次數不少,偶爾在他跟隨父親時也會與其相遇,但對方身後的淺金發青年卻是極為陌生,似乎也不是這裡有過的孩子。

是從其他地方選來的對方的繼承者嗎?

林尼思索著,身為情報員的本能讓他關注到對方的種種細節——眼神、動作、元素流動,所有的一切都是信息。

而信息便是情報的來源。

皮爾紮倒是沒有注意,隻是對阿蕾奇諾點點頭,隨即便看向周圍還在等待的孩子們:“都散了吧。”

“繼續日程。”

“是——!”

孩子們回應著,隨即便三五一群地向四周分散,前往不同的區域。

阿蕾奇諾見一切恢複秩序,也就不再停留,而是帶著林尼回她的辦公室——畢竟她這次叫對方到這裡,也是因為有特彆任務。

於是不過片刻,原本喧鬨的這裡便沒什麼人,但因為還有一些看護人員,皮爾紮隻能抬起手,朝阿貝多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這邊休息室。”

“想參觀,也可。”

這就是老翁的說話習慣,少言寡語,即便是有偶爾有的異國來商,也不過是提高了說話的頻次。

阿貝多理解皮爾紮如此的原因,腦袋裡微想,便做出決定。

“既然有關於煉金的事項,我想先做一個預先準備。”

“麻煩先生帶我去休息室了。”阿貝多莞爾。

這稱呼可真不常見,一下便惹得皮爾紮心裡癢癢的。

好在他按耐住了開口的欲望,轉身向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兩邊的長廊一反駐地外的繁複刻紋,反倒是極為簡樸。每走一段就能看到牆壁上內嵌的方體,散發著幽幽藍光。

長廊的儘頭是扇雙開門,阿貝多回過頭,便能瞧見在另一端的兩道身影——阿蕾奇諾的辦公室與這裡相對,因為距離較遠,隻能隱約聽見那邊傳來的細微腳步聲。

休息室會設置得離辦公室這麼遠嗎?

阿貝多若有所思,可皮爾紮卻是腳步一轉,走進了旁側的一扇門。

隨即又輕輕關閉。

這個房間的陳設比較完整,布局清晰,一邊是辦公區,放著兩個並排的書架,另一邊擺放著茶幾桌具,靠近壁爐。

而在房間的角落,能夠看到一張床,隻不過被簾子遮擋了一半。

阿貝多隻是一眼便知這裡不是普通的休息室,畢竟桌子上疊放的書看起來就不像是那種供給客人的擺置。

這裡是皮爾紮的房間。

阿貝多判斷。

“稍等。”

皮爾紮這樣說著,腳下元素蔓延,不過片刻便移至牆壁。

牆壁上似乎有幾個觸點,當元素力碰觸時頓時吸收,形成了照亮房間的光。

與此同時,阿貝多感覺到有什麼將整個房間籠罩。

“好了,”皮爾紮解除了偽裝,“這裡說話比較方便。”

“那幾個屏蔽儀是我在遺跡裡找到的,效果應該還行。”

皮爾紮脫了外袍,往壁爐那邊去:“或者你可以幫我看看。”

阿貝多看到皮爾紮撥了撥壁爐內的燃物,似是在留出氣流區,隨即便從邊上的縫中拿出一個管子,在裡麵輕敲了下。

火焰頓時燃起,將房間升上了熱度。

皮爾紮放好點火器,回頭便見青年仍舊站在那裡,便有些疑惑。

“怎麼了?”

“難道…是有問題?”

“沒有,”阿貝多回過神,“隻是在想,果然是你的風格。”

我的風格?

皮爾紮一愣,四處看了看,感覺除了東西少了點外沒有什麼特彆的。

“那是什麼樣的?”皮爾紮問,又感覺到哪裡不對勁,陡然反應過來,“隨便坐吧,雖然我很久沒回來,但應該有人在專門打掃。”

“我看看有什麼喝的…”

皮爾紮打開櫃子,看到的便是一排排瓶瓶罐罐。因為時間隔得太久,他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便隻能一瓶瓶看。

而阿貝多的聲音則從他的身後傳來。

“整體布局很規整,東西也都按照類彆擺放,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有一些不太有序的地方。”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這樣放書時,確實不會太整齊。”阿貝多輕笑。

“怎麼感覺你是在說我擺東西很亂?”皮爾紮嘀咕,拿著兩個杯子和一個小瓶,“可能是給那群小孩喝光了,這裡隻剩下酒精飲料。”

皮爾紮想了想,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問了一句。

“你應該能喝酒的吧?”

阿貝多眨了下眼,似是沒有料到皮爾紮會這麼問。

“適量的話可以。”阿貝多回著。

皮爾紮鬆了口氣:“那就好。”

“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這裡大多數飲品都含酒精。”

“畢竟奶製品和水果都需要進口驅寒的話配酒是性價比最好的。”皮爾紮給兩人倒上一杯,然後用托盤托著,在壁爐的火堆上溫著。

阿貝多卻是想了想,突然道:“所以你也會喝?”

這問得什麼話,皮爾紮心想,再怎麼說他也是在至冬待了十多年的人。

“當然,”皮爾紮微笑,將托盤放在阿貝多麵前,“畢竟這裡很冷,每天早上喝一杯的話,一天都會暖和。”

“這樣啊,確實。”阿貝多頷首,便沒有再說什麼。

一下沒了話倒是讓皮爾紮覺得有些奇怪。

可他想了很久,都沒能想到阿貝多這樣問得目的。

於是自然而然的,他下意識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不曾想就在這時,阿貝多卻突然道:

“隻是在想,如果喝酒後再做的話,反應會是如何。”

一句話直接讓皮爾紮噴了出來。他震驚地看著阿貝多,卻見對方像是完全沒有事的人似的,回望著他。

“因為你在蒙德不喝酒。”

皮爾紮擦了下嘴:“那是因為怕貪嘴。”大概是因為被震驚到,因此他想也沒想,直接道:“雖然能喝酒,但是我比起一般的至冬人來說很容易醉。”

“不太想在這個事情上被彆人說‘不行’。”皮爾紮嘀咕。

而阿貝多則是若有所思,隨即便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露出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在想很奇怪的事情。”皮爾紮有些無奈,儘管阿貝多沒有說,但他莫名其妙便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過這麼一想,卻讓他發現另一個問題。

“你好像得住客房去。”

這一下換阿貝多愣住,他想了下,反應過來:“因為你是老翁的身份?”

“就算不是也不能吧?”皮爾紮說著,聲音都不自覺柔和下來,“彆把孩子們帶壞了。”

阿貝多知道這人在這類事情上的堅持,便沒有多說,至於最終究竟如何,倒是有許多可以融通的地方。

比如說,隻要不被人發現。

就在這時,係統123陡然出聲。

[檢測到投影物件第三部分的訊號。]

皮爾紮一頓,隨即便陡然想起來——他們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騙騙花呢?!

皮爾紮抬手,直接拍在了自己的臉上。

阿貝多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我們把騙騙花落下了,”皮爾紮有些崩潰,“扔在橋那邊…”

不曾想阿貝多卻是開口:“原來是這個,不要緊,我給它說了在那邊待著。”

大概是看皮爾紮震驚的表情很有趣,阿貝多伸手:“而且還給了一瓶凝劑。”

“應該夠管到我們去找它。”

皮爾紮驚呆了:“你怎麼不提醒我?”

“因為我覺得一開始就帶著行動的話,會少許多便利。”

“比如說,如果像騎士團那樣需要證明,或許隻需要把騙騙花帶來就可以。”

阿貝多這樣解釋著,而皮爾紮仔細一想,倒也是。

雖然壁爐之家管理甚嚴,但孩子畢竟是孩子,再加上還有巴蒂諾這個小子,沒準騙騙花一進門就會引起矚目。

到時候還要自己專門盯著。

這麼一想反倒是牽製了自己。

想到這皮爾紮回過味,下意識誇讚:“乾得不錯。”

可阿貝多反應很快,當下便是一句話。

“那,有獎勵嗎?”

作者有話要說:

皮爾紮:?不是,你又不是小朋友,還要什麼獎勵啊(震驚

沒想到我咬著牙寫完了,好,不黑榜單了開心!

第109章 諸事相宜之順·九

“那,有獎勵嗎?”

皮爾紮被阿貝多這一句整得一愣,腦子比意識快,頓時浮現出了諸多不可描述。

偏生阿貝多還帶著淺笑,意有所指地盯著他,以至於那些不可描述皆像是有了實形——反正互幫互助時的阿貝多也隻不過臉色比現在略紅一些。

不是,現在才過了一天,怎麼又…

皮爾紮舔了下嘴,乾巴巴道:

“你又不是小孩子…”

“但也可以得到獎勵,”阿貝多頷首,戲謔道,“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皮爾紮嘟囔,“但現在是不是有些太早了點?”

“太早?”阿貝多眨了下眼。

皮爾紮隻當這人在捉弄自己,又想到阿蕾奇諾剛才說的‘稍後再談’,便將心中那微癢的想法壓下。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也有些心動。

阿貝多覺得皮爾紮的反應有些奇怪,正打算詢問,不曾想對方卻陡然開口。

“那,你閉上眼。”

皮爾紮臉色紅了一些,不知道是因為喝了果酒,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阿貝多心中微動,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忍不住想笑。

可他忍了下來,隻是輕應一聲,便閉上了眼。

“好了。”

視野一片漆黑,但得益於神之眼的緣故,阿貝多仍能感知到許多——他感覺到來自皮爾紮的氣息正在逐漸靠近,溫熱噴灑在自己的臉上,微醺的酒帶著果香,明明說著水果難以進口較為昂貴,可這瓶酒的酒精濃度很低,幾乎像是果汁。

或許就如對方所說那般‘不勝酒力’,而這份不勝的程度又遠比自己想的要更加的大。

怪不得沒在蒙德見對方喝過酒。

有機會的話,還真想看一看。

阿貝多這樣想著,唇上便突然一熱,隨即是某人黏黏糊糊地廝磨。那實在是太青澀,又太過輕柔,像是單純的唇齒相貼,又像是一次試探。

明明揪著自己衣服的手已經不自覺拉近,帶著些許難以忍耐的急迫,可這吻卻極儘輕柔,磨得人心癢癢的,就連周圍的溫度都有些上升。

感覺…並不差,不,不如說很好。

阿貝多心想,請綠的眼眸微沉,在麵前的青年毫無察覺時睜開了眼。

他看到青年垂下的眼簾,像是很緊張一樣輕輕顫動,就連臉頰也因為熱氣的熏染而微紅著。

正如他所預料的,自己的衣服被緊緊抓著,帶著細微拉扯的力道。好在青年還算有點理智,沒有強硬地將自己拽去,而隻是在一緊一鬆中維持著平衡——看來某人並沒有完全專注於這件事上。

當然阿貝多自己似乎也沒有。

想到這阿貝多抬手,悄悄放於青年腦後。

皮爾紮感覺自己緊張得厲害,明明兩人已經接過無數次吻,可像這樣由他主動冒犯麵前的青年卻還是第一次——就算先前那幾乎用儘了他所有膽子的主動,也不過是姿勢的改變,從開始就由對方掌控。

說來慚愧,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他容易沒力氣。

皮爾紮胡思亂想著,甚至還有功夫去想這算不算是另一種‘練習’,不曾想就在他感覺到氣息有些不穩,打算就此結束時,腦後突然傳來了阻止的力道。

緊跟著便被某人一扯,就那樣朝著對方壓去。

與此同時,房門陡然被人打開。

“皮爾尼斯哥哥,我們來了——!”

巴蒂諾咧著嘴,臉上還帶著被許可來找皮爾紮的欣喜,可等他看到房間裡的場景時便陡然一僵。

“怎麼了?”

林尼看巴蒂諾堵在門口有些奇怪,便湊上前看了眼。

“?!”

林尼一把捂住巴蒂諾的眼,隨即便將門一拉。

“嗯…咳,巴蒂諾,我最近準備了一組新的魔術,要看看嗎?”

林尼有些尷尬,手上倒是從善如流,直接變出一把牌來。

巴蒂諾愣了下,可在片刻後便反應過來:“他、他們…”

“我看錯皮爾尼斯哥哥了!!”

說完巴蒂諾將東西往林尼懷裡一塞,就那樣衝了出去。

而林尼則是一臉愕然地望著。

“哎呀,這可怎麼辦呢。”

林尼看著懷裡小朋友精心準備的各種禮物,頓時覺得有些無奈。

隻不過對於裡麵的兩人,他並沒有什麼想法,因此便也隻是敲了敲門,輕聲道:

“父親邀請煉金術士先生商討事宜,如果兩位太忙的話,我會建議父親推遲到明日。”

“至於巴蒂諾那邊,可能就需要你親自去解釋了,”林尼歎了口氣,“你知道的,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事。”

“雖然我…但如果你們是真心的話,我會祝福的。”

說罷林尼將那一個小鐵皮箱放在門口,給房間裡的人說了聲便離開了。

而在房間內,大腦宕機的皮爾紮正和阿貝多麵麵相覷,甚至因為太過突然,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兩人還貼在一起。

大抵是知道有些過火,又或者是因為他自己都沒能注意到這一意外,阿貝多也收了心思。

“他應該是走了。”

阿貝多將人慢慢撐起,安撫地撫摸著人的頭,算是幫人回神。

可回神確實是回了,但與之同時的是某人鼓囊囊地瞪視。

見狀阿貝多反應很快,直接道:“抱歉,是我沒有注意。”

“需要的話,晚點我可以和他們解釋。”

解釋什麼?

解釋兩人的關係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

可他們關係就是那樣。

皮爾紮腦袋裡小人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算是把理智找回。

“不用,這本來就是事實,”皮爾紮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完全放棄了一樣,放任自己的重量在阿貝多身上,“這樣也好,省得還要給你單獨準備一個房間。”

“就是哄小朋友會麻煩點…”皮爾紮悶聲說著,撇著嘴看阿貝多,“大概會耗掉半個月的工資吧。”

“想想就覺得心疼。”皮爾紮齜牙。

阿貝多大概是沒想到皮爾紮的反應是這樣,畢竟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如此表現,可就在他準備開口時,陡然瞧見那被淺綠卷發遮掩的耳朵幾乎紅透,頓時明白了許多。

阿貝多輕輕一笑,對皮爾紮道:“說要獎勵,隻是一個玩笑。”

皮爾紮愣住,而阿貝多則還在繼續。

“其實,我隻是想調節下氛圍。”看皮爾紮還有些愣愣的,阿貝多眼裡帶著笑意,“因為在見到執行官後,你看起來很緊張。”

“雖然方法與我想的有些出入,後來也出現了一些意外,但效果還不錯。”

“你現在還緊張嗎?”阿貝多問。

皮爾紮回過神,仔細想了想,除了心裡還有些砰砰跳以及身體躍躍欲試的反應外,倒還真沒有那種麵見執行官的緊繃感。

因此皮爾紮搖了搖頭:“確實沒有。”

“那就好,”阿貝多垂眸,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一樣,伸手摸了下皮爾紮的耳朵,“損失的摩拉我會補償的。”

皮爾紮被摸得難受,正要將人拍開,卻聽見人略帶笑意的聲音。

“算是獎勵。”

皮爾紮:……

哪個是獎勵?

摩拉補償還是摸耳朵?

“以後這種事情請提前說,”皮爾紮忍了忍,回想起剛下的一切,最終捂臉,“不然我這心臟還真有點承受不住。”

“拜托了,阿貝多先生。”

他簡直要被這人吃得死死的。

……

兩人從房間裡出來時,天已全黑。

當然在離開前,皮爾紮其實出來過一次——找下屬要了點熏肉酒菜,回收了林尼放在門口的禮物箱,找離開時的暫代役者了解了這兩個月來家裡的情況,順帶著去看看身心受到打擊的小朋友。

可惜巴蒂諾並沒有給皮爾紮開門。

“估計得鬨幾天,”皮爾紮撐著腦袋,或許是因為回到自己地盤比較舒適,他手中的酒杯便沒有空過,“不過明天早上有大集會。”

“總感覺回來後乾活的地方更多了。”皮爾紮回想起平日的行程,頓時有點頭疼。

“我可以去赴約,剛好我也很好奇是什麼出了問題。”阿貝多正借著壁火烤製著肉排。

說到這皮爾紮回過神,他臉上明顯帶著紅暈。

“阿貝多先生,雖然這麼說不好,但是…”

“你務必要離那個女人遠點。”

皮爾紮晃著杯子道。

阿貝多抬了頭:“是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很多,”皮爾紮姑且還能保持冷靜,隻是聲音不免提高了些,“彆看她現在這樣,平日使喚起人可不手軟。”

“而且最會說漂亮話,可能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忽悠到接了一大堆活。”

皮爾紮撇了嘴,聯想到對方說的那個關於煉金術的事情極大概率不是一句應付的假話,便難免擔憂起來。

“總之您得小心。”

皮爾紮的稱呼又開始變得混亂。

“好。”阿貝多應聲,將烤好的肉排放於盤中,用可以說是優雅的姿勢,將其分成一個個小塊。

當然這並不是給他準備的,畢竟他的飯量很小,之前的熏肉半份就已足夠,可對於大胃口又有那麼一點挑的皮爾紮來說,如此乾癟的食物讓他想念起了蒙德的風格——也有一部分是被阿貝多的手藝給慣壞了。

阿貝多將盤子推了推,視線落在麵前看起來隻是微紅了臉的青年上。

“你喝醉了嗎?”

“喝醉?”皮爾紮眨眨眼,“怎麼會。”

“隻是半瓶…欸?”

在皮爾紮和阿貝多閒聊的時間裡,那瓶酒便不知何時隻剩下了個底。

皮爾紮有些恍惚,直覺自己沒有喝那麼快,可昏沉的大腦有些難以思考,隻能看阿貝多將最後的底倒進自己的杯中。

“好了,雖然少了一些佐料,但味道應該不錯。”阿貝多這樣說著,端起了酒杯。

皮爾紮下意識就喝了口酒,而阿貝多明明和他一樣,卻是連臉色都沒有變。

倘若皮爾紮在蘇醒後有打聽過的話,顯然不會不知道阿貝多的酒量,是連老酒鬼都驚呆的程度。

於是在皮爾紮又一次讓叉子掉在盤子上後,淺金發的青年終於站起身,將人扶起。

“時間不早,我們先休息吧。”

“可以嗎?”

皮爾紮看著麵前熟悉的床,喏喏地點了點頭。

……

一夜好眠,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室內。

尚未收拾妥當的桌麵殘留著殘留的肉塊,又伴隨著酒的醺香。

皮爾紮醒來時隻感覺頭格外沉,身子似乎也有些疲倦。他嗯唔一聲,扶著額頭。

“嘶…”

“果然長時間不喝酒量都下去了…”

皮爾紮嘀咕著,正準備起床,不曾想手卻摸到了一片溫熱。

他愣了下,低頭看去,見到的便是赤身裸體的淺金發青年,更為重要的是,對方脖頸上還有明晃晃的齒痕。

紫紅的,甚至還帶著些血絲,明顯就是才咬的。

他昨晚…

皮爾紮有些恍惚。

竟然膽子大到冒犯阿貝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皮爾紮表麵:我犯錯了?內心:一點記憶都沒有,虧大發了!!

阿貝多:?(疑問.jpg)

兩人鎖死,鑰匙我吞(嗷嗚)

第110章 諸事相宜之順·十

皮爾紮有些懵。

他第一反應便是檢查自己——虎口有一個極淺的牙印,腿根似乎有些紅,脖子感覺酥癢,某處倒是沒有什麼異樣感…

難道真是讓人家首席委屈了?

何德何能!!

大概是被皮爾紮的動靜所驚擾,難得熟睡的青年夢囈一聲,緩緩睜開了眼。

“早上好,”阿貝多看起來有些迷糊,又或者隻是皮爾紮的濾鏡,“頭怎麼樣?”

“需要做一碗醒酒湯嗎?”阿貝多問。

皮爾紮一想到自己可能一個沒忍住把人這樣那樣,頓時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結結巴巴道:“不、不用。”

“那個,你…還好嗎?”皮爾紮試探。

這語氣倒是讓阿貝多覺得有些不對勁:“還好,這裡的床雖然比較硬,但整體還可以。”

“而且比蒙德的要大,就算是兩個人也不會覺得擁擠。”阿貝多莞爾。

皮爾紮啞然,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欲言又止地望著阿貝多。

可惜阿貝多不知皮爾紮的誤會,隻是見皮爾紮臉色不太好,便以為是昨晚的折騰得太過火,畢竟以人類的身體來說,短時間內疏解太多對身體損耗極大。

更何況兩人前天還折騰了好幾次。

嗯…是得反省。

聯想到昨夜的後半程,對方自己主動抱著腿,並緊的軟肉在一次次磨蹭間變紅,阿貝多耳根也有些發熱。

“我先起來。”

阿貝多坐起身,被子直接順著胸口滑落,能看到除了脖子上的牙印外,肩窩也有一處。

可再多的痕跡卻是沒有。

皮爾紮瞧得仔細,猛然間注意到對方右手腕處有一道紅痕,明顯是被人抓得印子——他心裡一顫。

但阿貝多行動如常,甚至從背後看整個背白皙光潔,往下瞧去似乎也沒什麼印記,又讓皮爾紮這個隻有部分理論毫無實戰經驗的家夥有些懷疑。

因此在阿貝多穿好裡衣,收撿起桌麵,開始準備醒酒的湯劑量時,皮爾紮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昨天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出格的事情,”阿貝多端著手中的杯子,認真回想了下,“什麼程度算?”

“之前的那類嗎?”阿貝多反問。

雖然沒有明說,但皮爾紮知道阿貝多指的是野外沒羞沒躁的事情,可他想問的卻是比那更加過分。

因此皮爾紮搖了下頭:“比那再深入點。”

阿貝多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隨即坦然道:“除了抓著我的手腕強行疏解外,沒有其他出格的行為。”

強行…疏解…

皮爾紮覺得自己簡直罪大惡極,雖然比較疑惑為什麼阿貝多反應還是那麼平淡,身體也沒什麼印記,但他還是兩手一握,直接對阿貝多道:“我會負責的。”

雖然他們本來就應該算在一起,隻是礙於自己有些緊張,而遲遲沒有走到更深入的一步。

“等這件事搞完,我一定在蒙德買套房。”

皮爾紮信誓旦旦道。

阿貝多覺得有些奇怪,他仔細想了下,在察覺到皮爾紮話語轉變過程時,陡然醒悟。

“嗬,”阿貝多輕笑,將手中的器皿擺好,往裡撒了點帶著的粉末,“雖然很高興你能這麼說,但我感覺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阿貝多往器皿裡倒入少量的液體,在火焰上溫著:“我們確實有更近一步的接觸,但還沒到最後的步驟。”

“因為在那之前你就已經睡著了。”阿貝多意有所指。

然而皮爾紮不知為何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哀怨。

“哈…原來是這樣…”

皮爾紮尷尬一笑,正打算找個理由把這件事掀過去,不曾想阿貝多卻繼續道。

“不過,確實有借用一下你的身體,”阿貝多抬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掩了下麵,“但後來塗了藥,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

“你現在覺得如何?”阿貝多問。

所以感情被委屈的是自己?

皮爾紮一僵,就連手也不知道放哪,臉上也紅了許多。

而阿貝多則是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噗。”阿貝多晃著手中的瓶子,將搖勻的解酒湯遞過去,“開玩笑的。”

“畢竟答應了要一步步進行。”

皮爾紮這才反應過來被阿貝多戲弄了,頓時有些無奈:“那還真是謝謝你…”

“不必客氣。”阿貝多偏過頭,“或許,你需要看一下我們的實驗記錄?”

“目前已經有很多數據了哦。”

皮爾紮差一點就把湯劑給噴了出來。

……

等兩人收拾好從房間出來時,天已經蒙蒙亮。

鑒於還需要維持自己的威嚴形象,皮爾紮在出門後便又用擬態進行了偽裝。

隻不過還沒走幾步,便遇到了在中庭看守的另一位。

“早上好啊,兩位。”

林尼微笑,視線落在身形纖細高挑的男子身上。他當然知道這是誰,也見過皮爾紮的真實麵目,因此便沒有像其他人那般多麼畏懼。

更何況作為下一任仆人的繼承者,他也不該有任何畏懼。

“我就不問昨晚睡得如何這麼無趣的話了。”他將帽子抱於胸前,伸手摸索著。

“要猜猜今天會有什麼東西嗎?”林尼從帽子中拿出一塊手帕,蓋於其上。

“這個不是已經摸得不能再摸了嗎。”皮爾紮早些年見慣了林尼的把戲,再加上剛剛的那一場烏龍,便沒有什麼精力同對方逗趣。

可阿貝多倒是很捧場,看著那帽子道:“我聽說一般都是鴿子。”

“會有其他的東西嗎?”阿貝多問。

林尼大概是終於找到了回應的人,獨屬於魔術師的演繹之心開始雀躍。

“當然當然,不過也會有其他的東西哦?”

林尼伸手,又在帽子裡摸了摸。

“看!是普緹拉亞*!”

淺粉的花苞成堆簇擁,乾硬的莖根帶著灰青葉片。

那顯然是一小把,可能是魔術的準備道具,隻不過因為現在還未到花期,就算是楓丹的大魔術師也難以弄到新鮮綻放的花。

“很有意思的魔術。”阿貝多誇讚道。

林尼不是沒聽人這麼說過,但說得如此平淡直白還是第一次。

“嗯…謝謝?”

好在林尼向來是個開朗的人,就算是尷尬,也能自己將話題延續。

皮爾紮見阿貝多似乎真的很好奇,想了想便道:“你這次呆幾天?”

“明天就回去了,”林尼莞爾,“下一周還有一場表演,得提前回去彩排。”

“還真是忙啊,我們的大魔術師。”皮爾紮感慨著,伸手拍了拍林尼的肩,“注意安全。”

他當然知道林尼既然會回來便是領了秘密任務,但他不會詢問,正如壁爐之家向來都是家人,沒有人會事無巨細的追問家人。

就像林尼並沒有詳問他和阿貝多的事情一樣。

林尼點點頭,臉上的笑淺了幾分,卻真誠了許多。

阿貝多知道皮爾紮的意思,想了想便朝林尼伸手。

“能給我看看嗎?”

“欸?”林尼眨眨眼,“可以是可以,但還沒有開…”

“我本來是打算帶到楓丹看看能不能找花店弄點營養劑的。”林尼遞給阿貝多。

阿貝多捏著花,隻是心中微動,粉嫩的花苞便陡然一動,隨即像是被什麼催動一般,直接舒展開。

層疊的花瓣一片片外拓,裸露的心蕊帶著豔麗的紅,即便是已成為大魔術師的林尼,見到這一幕都不免驚歎。

“天呐,這是怎麼做到的!”林尼難以置信。

“隻是催化的一種,”阿貝多莞爾,將開了花的普緹拉亞還了回去,“屬於生命煉金的一部分。”

“真是太神奇了,”林尼接過,小心翼翼地摸著上麵的花朵,“都不敢想巴蒂諾他們看到了會多吃驚。”

“大概你魔術師的頭銜會短暫的被這給蓋過吧。”皮爾紮調侃,他畢竟是見過阿貝多催生枯枝的,自然沒有那麼驚訝。

“危機感十足啊,那我可得多努力了。”林尼笑道。

不知是因為這簡單的一個插曲,還是因為其他什麼,等兩人重新談起正事時,皮爾紮明顯感覺到林尼的那份提防和謹慎緩和了許多。

不如說還多了幾分好奇和敬佩。

該說不愧是阿貝多嗎?

皮爾紮暗歎,見兩人商量起接下來的會談,便對阿貝多道:“我先去看看孩子們。”

“這麼多天沒回來,也不知道特紮邇莫有沒有對他們放鬆要求。”

林尼輕笑:“放心,特紮邇莫先生雖然很親切,但在這個方麵還是會嚴加管教。”

“畢竟以後都是要…”

林尼陡然噤聲,可皮爾紮明白他的意思。

沉默在長廊彌漫,伴隨著另一邊孩子們晨訓的呼聲。

對於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們而言,壁爐之家或許是一個溫暖的家,可絕不是什麼可以不勞而獲的地方。

這裡從不收留無用之人。

“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林尼頷首,臉上帶著淺笑,“不過隻有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就像父親說的,隻有活著才能為家做貢獻。”林尼說道。

皮爾紮聯想到阿蕾奇諾那語氣,倒也忍不住笑:“確實。”

“是她會說的話。”

“當初第一次大會時,她就…”

不曾想皮爾紮還沒說完,遠處陡然傳來了女人的呼喊。

“巴蒂諾,你在哪——”

幾人望了過去,見到的便是身著絨襖的苗條女子。

“怎麼了?卡列琳塔娜女士。”林尼問。

而皮爾紮則是輕聲道:“冷靜。”

“一點點說。”

獨屬於老翁的氣勢展開,讓卡列琳塔娜一驚,隨即便是慌張的語氣,朝這位長官道:

“報告長官大人,我們在訓練房找到了幾個昏迷的孩子。”

“但是,有一個孩子不見了。”

皮爾紮心裡咯噔一下。

而卡列林塔娜則是將那個名字說出。

“是巴蒂諾。”

“巴蒂諾不見了,老翁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至冬地圖沒開,所有設定均為私設。

大概…有種處理兩邊家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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