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多這才斂了笑:“為什麼?”
皮爾紮神色淡淡:“因為沒有必要。”
......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
說是‘不歡’其實有點過了,畢竟阿貝多沒有生氣,隻是平淡地說了句‘我明白了’,便將那個一直放在那裡沒有打開的手提箱拿起。
等手提箱打開,皮爾紮才知道這個箱子的真正作用——儀器、記錄板、顏料以及一些簡易的包紮工具。
於是在阿貝多給皮爾紮處理傷口時,皮爾紮始終緊抿著嘴,從頭到尾都沒有同阿貝多說一句話。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久到天邊黎明初現,‘好心’的煉金術士拎著手提箱離開,皮爾紮才稍稍緩和了些,放過了那幾乎被咬得青紫的唇。
而在短暫的平複心情後離開風車的控製室,又趁著城門口換崗的間隙,悄無聲息地離開蒙德。
“阿卡茜。”
在即將抵達風起地的巨樹時,皮爾紮便瞧見了那紫衣的女子,一如既往等候在他們約定的位置。
“您來了。”阿卡茜轉過身,視線在皮爾紮身上陌生的白袍上停留了下,又很快移開,“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發起進攻。”
阿卡茜恭敬道:“請大人下達命令。”
皮爾紮走上前:“計劃取消吧。”
阿卡茜愣了下:“什麼?”
皮爾紮沒有看女子:“先讓大家按照之前的地點待命,至於後麵如何,等執行官大人來了再說。”
阿卡茜顯得有些焦急:“什麼?但是我們準備了一個月。”
“隻是一個月而已,”皮爾紮感到奇怪,聲音也冷了下來,“你的反應有點大。”
“難道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阿卡茜。”皮爾紮看向阿卡茜。
阿卡茜啞聲,雖說她跟著這位已經很久,也親眼見證過對方從一個怯弱小孩變成現在的冷漠青年,但兩人的身份地位終歸有所不同。
她隻是情報人,充其量是對蒙德略微了解,而對方卻是整個壁爐之家曾經的接待員。
“是我心急了,”阿卡茜直接單膝跪下,“請老翁大人責罰。”
皮爾紮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女子。
片刻他才開口道:“無事。”
皮爾紮遠望著蒙德城,太陽已經完全升起,沐浴在陽光下的城鎮像是披上了薄紗。他能看到城門口過往的行人,緩緩行駛的馬車沿著城門的道路,一步步走向了遠方。
皮爾紮看了一會兒,在阿卡茜小心翼翼抬頭時說道:“我被發現了。”
“——!”阿卡茜震驚,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所以您昨晚才...”
“不,”皮爾紮扭頭,“這跟那個無關,隻是在回收伊洛克時遇到了難纏的家夥。”皮爾紮從懷裡掏出一個卷軸,“具體情況我已在這裡說明,務必交到阿蕾奇諾大人手上。”
“是。”阿卡茜接過卷軸,她沒有資格看裡麵的內容,隻能將其收好,可轉手卻又拿出一封信函和一個裝著不知名東西的小袋子,“這是今早抵達的。”
皮爾紮接過,看著信封上隸屬於壁爐之家的漆印。他沒有猶豫,直接拆開。
上麵淩厲又清秀的字,寫著這樣的話。
【勿回,繼續尋找‘風神之心’。】
果然如此。皮爾紮想,既然自己離開了那裡,便有的是不願意自己回去的人,而為了維持穩定與平衡,阿蕾奇諾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喊他回去。
然而接下來的內容卻讓皮爾紮愣住。
阿卡茜不知信上的內容,但見皮爾紮皺著眉的模樣,不由緊張起來。
好在這份緊張並不需要維持太久。
“嘖,倒黴。”
皮爾紮將信攥成一團,又看向阿卡茜:“情況有變,那個卷軸先給我。”
阿卡茜自然不會拒絕:“是新的任務?”
“沒錯,”皮爾紮拿回卷軸,就地向上一扔,那卷軸便化為碎屑,“計劃照常進行。”
“可是大人不是...”阿卡茜遲疑。
皮爾紮眯了眯眼,將那張皺巴巴的信重新展開。他再次審視信上的內容,再三確認後便將其塞到了阿卡茜的手中。
“暴露了又怎麼樣?”皮爾紮微微勾了唇角,“實在不行就把那家夥再送回來,反正最後頭疼的不會是我。”
“這個你自己處理掉。”
說罷皮爾紮便直接離開,留下完全摸不著頭腦的阿卡茜在身後。她望著皮爾紮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地平線,她這才將那封信展開。
上麵這樣寫著:
【勿回,繼續尋找‘風神之心’。】
【女皇大人不願與蒙德交惡,現任你為代理執行官,直到新執行官上任為止,暫代管理蒙德愚人眾,務必讓其重駐蒙德。】
阿卡茜張了張嘴,最終感慨道:
“這真是給大人出了一道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