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克製著自己的怒意,儘量平靜說道。
要是依照原身的脾氣,早將劉二柱打得滿地找牙了。
劉二柱有些意外,這婆娘沒有撲上來動手,莫非是被河水淹得昏了頭?
說不定這次給了她一個下馬威,收斂了凶悍。
婆婆夏紅英在炕頭咳嗽了一下,她聽劉二柱說喬蕎回娘家去了,要住十天半月才回來。
她信以為真,這個醜媳婦,給劉家連著生了五朵金花,一個帶把兒的娃都生不出來,她巴不得喬蕎一去不回。
“你爹和我還在呢,說話咋這麼沒分寸!怎麼,回趟娘家就了不起了?你娘家窮得不知道帶點東西,光知道收我們劉家的禮。”
夏紅英可不怕這個醜媳婦,她和喬蕎對著乾已十多年了,村裡村外都知道劉家的婆婆和二兒媳婦兩個人都撕上手好多次了。
喬蕎忍著性子退出堂屋。
這讓婆婆有點敗興,這個醜媳婦平時一點就著,今晚看來有點怕她了。
不免得意。
卻不知此喬蕎已非彼喬蕎,她不想和炕上這個風燭殘年的農村老嫗爭高低。
在昏暗的煤油燈下,喬蕎從進門看到了這個家的異常貧窮。
土牆上糊著發黃的報紙,常年患有肺癆的公爹不時發出嘶啞的咳嗽聲。
這一切,深深震驚了喬蕎。
她來到西廂房,推開門看到十六歲的大女兒劉梅英正在燈下納鞋底,二女兒劉招弟十五歲,正趴在炕頭給十三歲的妹妹劉盼弟講解數學題,十一歲的劉若男和九歲的劉希望躺著裝睡。
她們知道娘回來了,怕挨打受罵,做出乖巧聽話的樣子給喬蕎看。
喬蕎歎口氣,她在現代還是單身,在這樣的年代已是五個閨女的媽了。
自己醜就醜吧,還嫁給了這樣貧困的人家,遇到了一個對自己薄情的男人。
看著炕上擠在一起的閨女蓋著兩床破舊的被子,她的心一酸,差點掉出眼淚。
“娘,她們都很聽話,作業都做完了,豬也喂了,明天的豬草也照你的吩咐打來了。”
大女兒劉梅英怯怯說著,低眉順眼不敢看喬蕎。
原身對這幾個女兒不是打就是罵,將婆婆和男人給自己的怨氣全發泄在這幾個女兒身上,她們都怕這個娘,要是打罵起她們沒完沒了。
喬蕎有些內疚,點點頭退出西廂房。
幾個女兒長舒一口氣,今晚,娘全身濕透的樣子像是掉進了水裡,看來沒有力氣再罵她們幾個了。
喬蕎進到自己的東廂房,見劉二柱正在油燈下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她厭惡抽煙的男人,尤其看到光著上身露著一身精肉的劉二柱,一嘴黃牙,滿臉油膩,極少洗澡的身上散發著酸臭。
想不通長得風流標致的王寡婦怎麼就看上了他。
“你回來就好,咱們可把醜話說前頭,你要是敢對彆人說是我推你落水的事,我就將你從這個家攆出去!”
劉二柱雖然對喬蕎的潑婦本性一直懼怕,但他知道這個醜婆娘最怕自己提出離婚。
要是趕她出門,在那個年代,喬蕎的娘家會臉上無光,像她這樣生不出兒子的醜女人,男人都不會再要她。
“放心,我不會對外人說你要置我於死地,誰讓我生得醜呢?誰讓我生不出兒子呢?但我不會去原諒一個要害我性命的畜生!所以,劉二柱,從今晚起,我不會和你同床共枕,至於離不離婚,隨你便——以後,你不許碰我一根指頭!”
喬蕎說著抱起一床被子走了出去,看都不看劉二柱一眼。
和這樣的男人一起生活想想都可怕。
要是和他睡一個炕上,那叫生不如死!
喬蕎抱著被子往西廂房走去,從今晚起,她得和閨女們擠一個炕上。
院子裡很黑,她走在坑窪不平的地上不小心絆了一下,險些跌倒。
抬起頭,看到有流星劃過,腦海突然響起一個機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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