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酒館(1 / 2)

克拉克·肯特一邊飛躍太平洋一邊繼續和耳機另一頭的紅羅賓交流信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識間給‘窮凶極惡’準備劫獄的通緝犯們提供了超級有用的線索。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超人憂心忡忡,“這次的消息未免太容易得到了,我隻不過是找到了盧瑟的研究員然後以記者的身份打聽了幾句,那個人就像個八卦記者一樣把所有消息都告訴我了。”

所以他才會出現在瑞士。

“不排除有人故意引你過去的可能……不過之前B也查到了一些消息,”提摩西·德雷克坐在蝙蝠電腦前十指飛舞,眼下青黑活像是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吸血鬼,“那個倒黴的藝術品大盜諾蘭·布斯,東西是被他偷走的。盧瑟在幾個月前把實驗室的某樣東西給了沃德·艾伯特局長,而我們‘聰明的’艾伯特先生試圖把東西弄去紐約,結果剛到紐約第一天就被諾蘭摸走了。他恐怕至今都沒弄明白諾蘭到底怎麼進入他的密室,還掏空了他的保險箱的。”

諾蘭這個大盜還是有點東西的。

而且他偷東西有個賤兮兮的習慣,他會一比一仿製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留在原地。如果不湊上去仔細檢查,根本就發現不了東西已經丟了。

這次也是一樣。

按照紅羅賓的推測,諾蘭·布斯偷走東西後的第三天,沃德·艾伯特才意識到他保險箱裡有塊紅寶石看上去很假。

“結果我們還是沒弄清楚盧瑟這次又搞出了什麼東西,除了可以確定與基因有關之外。”超人歎了口氣,“但是這件事會不會和艾伯特局長無關?他是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局長,平時並不負責藥物和實驗室安全。也許他隻是被盧瑟利用了。”比如被陰險資本家畫的基因大餅蒙蔽了雙眼,無腦投資了盧瑟的實驗室,還不小心帶上政府部門做背書。

但紅羅賓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小。

因為在沃德·艾伯特發現東西丟失的第二天就急不可耐地親自找上盧瑟,兩人在萊克斯集團總部的一間密室裡交談了很久,盧瑟甚至把貼身助手茉西都趕出去了。

正因如此,他們才確定艾伯特丟失的重要物品出自盧瑟之手,再聯想到被正義聯盟發現的秘密實驗室——政客與資本家正在聯合,恐怕是準備給這個世界一份‘大禮’。

不過他們尚未查到沃德·艾伯特背後的家夥,這個奸猾的、表麵忠厚的局長背後有謎一般的勢力。老油條一樣的政客就和任何一個隱藏在國會中的普通議員一樣,從不輕易暴露自己的真實陣營。要不是這次他太過急切地找上盧瑟,他們也不會發現這人的異常。

之前超人和蝙蝠俠一起搗毀了一間名為‘人類未來’的基因實驗室,種種跡象表明,那裡隱藏著違法的人體實驗和基因改造項目。

但正義聯盟沒有資格對其進行審判。

隨著聯盟的日益壯大,超級英雄們的日常行為反而越來越會被國會和聯合國掣肘。前段時間聯合國大張旗鼓出台了《超級英雄限製法案》,要求正義聯盟、複仇者聯盟以及其他所有超級英雄性質的團體必須按照官方給定流程行事,這憑空給他們製造了不少麻煩。

超人認可超級英雄的行為應當被適當限製這一觀點,但他實在沒辦法忍受也許未來某一天,他飛上樹梢救下一隻貓咪也得去給聯合國打報告。

這種擔心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萊克斯·盧瑟似乎有競選聯合國秘書長的打算。如果他真的競選成功……

克拉克不想再繼續思考這個讓他煩躁的問題——《星球日報》的社論記者們早就深入研究過,盧瑟競選成功的概率超過百分之五十。

於是,蝙蝠俠和超人隻能按照聯合國規定的標準流程向美國政府提交了所有資料,等待法律和輿論對盧瑟的實驗室進行製裁。

本以為這件事會得到完美解決,但誰知就此再也沒有了後續。

一切風平浪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媒體含糊其辭地報道‘世界最佳搭檔再次阻止危險的實驗室’,字裡行間卻完全未曾提及‘基因改造’或者‘違背人道主義精神’之類的事。然後他們進一步調查才發現,原來這間實驗室背後除了盧瑟其實還有政府部門的秘密注資。

所以事情就很清楚了。

萊克斯·盧瑟才是主要研發者,之前被抓的研究人員和實驗室主事者不過是替罪羔羊。

他背後還有保護傘。

基因實驗、盧瑟,這兩個詞如果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句子中,它導致的後果絕對不是正義聯盟想看見的。尤其是對於超人來說。

超人歎了口氣,他實在沒辦法搞定這些複雜的政治關係和法律程序,他們的行動正在變得越來越艱難,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太分得清楚自己的行為在人類的定義中究竟還算不算正義。追求公正的結果和製裁罪犯過程中的程序正義,這兩者在超能力罪犯日益增多的社會實在很難取得平衡。

再這樣下去,正義聯盟遲早會變成一個擺設。

不過,超人沉重的心情和現在格洛麗亞還沒什麼關係。此時的禿鷲小姐已經換上了厚厚的防風衣,出現在俄羅斯邊陲的一個小鎮上。

伊萬格羅德,俄羅斯與愛沙尼亞交界的一處小鎮。

這裡風景秀麗,寧靜而和平,但受海洋性氣候的影響,現在這裡並不是旅遊的好季節。

暴風雪尚未停歇,停在外麵的汽車發動機都快結冰了。

“你想起來方向了嗎?”伯恩大聲喊道,但暴風雪和雪地摩托的發動機覆蓋了他大半聲音。

坐在他身後的格洛麗亞同樣大聲吼道,“就在前麵不遠處!還有幾百米就能看到了!”

兩輛雪地摩托駛向遠處,幾乎被風雪淹沒成一個小黑點,路上幾乎看不見活著的東西——沒人願意在這個見鬼的天氣出來挨凍,連老鼠都不想。

不過格洛麗亞隻覺得熟悉。

小時候他和斯萊德在俄羅斯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這裡的環境和氣候相當適應,她的俄語說得幾乎和英語差不多熟練。

本以為在離開斯萊德之後她再也不會回到這裡,結果誰能想得到她還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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