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人不如少一人,再說遇到他也並非是一件幸事。
老劉被江欽這一問給問住了,畢竟自家小少爺以前最愛參加這些宴會。
管家叔叔怔愣的片刻讓江欽以為這場宴會他非去不可,江欽將請柬裝好,問老劉:“宴會在哪天舉行?”
“周日。”
“好。”
周日晚,江欽穿了一身淺色小禮服,胸前彆了一支海棠胸針,像個矜貴不諳世事的小王子。
司機把他送到了w市最大的酒吧門口。
趙千挽的生日宴會有兩場,一場在趙宅辦,來慶賀的人都是與趙家有生意往來的人,相比生日宴會更像是維係關係的利益場。另一場在酒吧辦,來參加的人大多是趙千挽的狐朋狗友,w市有名的豪門公子,聚在一起純為了玩樂。
酒吧裡燈光閃爍,喧鬨的電音環繞,邁進去的那刻,江欽忍不住皺了皺眉。
好吵。
有人注意到他的到來,端著淡藍色的雞尾酒迎了上去。
“江欽。”
江欽謹慎地看著來人,沒說話。
因為不認識。
那人也沒惱,似是早就習慣江欽的冷淡,自顧自地嘿嘿一笑,很自來熟地問江欽:“什麼時候回國的?”
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江欽誠實答道:“上個月。”
侍應生端著酒從他們身邊經過,男人順手拿了一杯鮮紅色的遞給江欽。
江欽婉拒了。
陌生人遞過來的酒不能喝。
男人遺憾地聳肩,將酒又放了回去,鮮紅似血的酒水蕩了蕩,在玻璃杯壁留下一層水漬。
“江少爺這是不給麵子?”
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江欽轉過身,來人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胸前彆了一支玫瑰胸針,在幾個人擁護下向江欽走去,神色倨傲。
直覺告訴他,這人就是趙千挽。
彆問為什麼這樣猜,問就是直覺。
江欽注視著他,不合時宜的想法襲上心頭。
小說裡說江欽曾經把梁景生錯認成趙千挽。
江欽看著趙千挽,暗想:梁景生長的好像不太符合他的想象。
他以為梁景生是那種冷峻鋒利,攻裡攻氣的長相,但趙千挽五官精致小巧,一米七幾的身高,先不論渣不渣,總之看起來不像是攻。
趙千挽蹙眉,被江欽目不轉睛的視線盯地心裡發毛。
他與江欽從小不合,甚至說的上是針鋒相對,小時候每次見麵必定會有個人掛彩。長大後就沒那麼幼稚,但爭鬥也從打架變成了羞辱暗算。
“你一直看我做什麼?”趙千挽發慌,厲聲質問道。
周圍的人沒有上前勸架的打算,相反他們看戲看的津津有味。
江欽搖搖頭,總算移開視線,趙千挽鬆了口氣,隨後聽到江欽的話,心又猛地提了起來。
“你很好看。”江欽發自內心地稱讚。
趙千挽眼睛瞪的極大,不敢相信對自己聽到的話,啞口無言。
太夢幻了!江欽中邪了!中邪了!
趙千挽瞪著江欽的背影,仿佛要在上麵灼出一個洞。
麵也露了,江欽想偷偷溜走。
他走到角落,準備挑選時機混在人群裡離開。
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江欽一邊低著頭往前走,一邊想。
眼看快要溜到門口,“嘭”的一聲輕響,江欽苦著臉,往後退了一步,對撞到的人道歉:“對不起。”
沒有聽到來人的回應,江欽捂著額頭抬頭。
!
“矜禮哥。”溫柔粘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江欽回頭看到方才還一臉高傲的趙千挽,此刻像個花枝招展的小蝴蝶,臉上掛著甜絲絲的笑,快步從他身邊略過,掀起一陣微風,跑到裴矜禮的麵前。
“矜禮哥,你來啦。”
裴矜禮依舊一副高冷深沉的模樣,淡淡地應了聲:“嗯。”
雖然如此,趙千挽的熱情並沒有半分削減,相反他看著裴矜禮的眼神越來越癡迷。
江欽對兩人之間的交流沒有一點好奇,他垂頭像是在發呆,但滴溜溜轉著的眼珠表明他正在思考。
光顧著想梁景生,他竟然忘記趙千挽與裴矜禮是一對兒了。
見裴矜禮時不時瞥向江欽,趙千挽眼神一暗,想起他們之前的關係,燃起的嫉妒吞沒理智,他突然對江欽說:“江欽,見到矜禮哥不打個招呼嗎?”
垂下的眼睫快速閉了閉,果然該來的終究會來。
江欽望向兩人,趙千挽站在裴矜禮身旁,身體與他靠的極近,乍一看像是很親密的關係,挑釁地看著江欽。
想象中江欽被激怒失態的場麵並沒有出現,江欽麵色平淡,淺褐色的眼睛像是波瀾不驚的湖水。
“嗯。”
嗯?!
趙千挽不淡定了,嗯是什麼意思?
說完江欽就轉身離開,留下一臉震驚的趙千挽,還有一直盯著他背影,眼神幽深的裴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