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在中學當老師,一個月18塊5的工資,這個收入很不錯了,省著些吃,母子三人是能吃飽的,但是老宅認為江母的工作是老大的命換的,分家可以,每個月要給老宅5塊錢。現在隊裡1工分能換2-3分錢,一個壯勞力一天10工分,一個月乾滿也才5、6塊錢,所以5塊錢就很多了。
江母沒辦法,為了不再讓孩子們受氣,隻能忍氣吞聲的接受,分家的時候基本沒帶走什麼東西,用江父的撫恤金起了土坯房子,就帶著兩個孩子搬了出去。
起房子的時候為了省錢,用料就比較省,才不到三年,房頂就出現了漏雨的情況,好在春天雨水少,加上江母比較忙,就耽擱了下來。
自從父親去世,江小流就像變了個人,變的桀驁不馴、脾氣暴躁,在家裡動輒發火,又被奶奶洗腦,對母親充滿敵視,跟母親和妹妹離心離德,有什麼東西都先想著老宅,江母念著他年齡小沒了父親,對他處處忍讓,妹妹更是見他像老鼠見了貓,躲得遠遠的,母女兩人隻有江小流不在家的時候,才會覺得輕鬆不少。
這都是什麼事啊,江小流苦笑一聲。
在灶房裡轉了一圈,米缸是空的,麵缸的白麵也見了底,旁邊還有小半袋玉米碴,十幾個紅薯,幾個土豆,灶台上的油罐也空了,隻有一點點大油,鹽巴也不多了。
離夏收還有兩個多月,家裡這是馬上就要斷糧了啊。
江母呂白英在公社中學當老師,妹妹江小觴今年初一,跟著母親上學去了,中午不回來吃飯。看著炕頭上的半個窩頭和一碗粥,知道這是母親給留的早上和中午兩頓的飯。
半大小夥子兩頓飯,隻有半個窩頭,母親和妹妹中午還不知道能不能吃到窩頭呢。
喝著玉米碴子粥,咬著有些硬的窩頭,江小流有些難受,倒不是覺得特彆難吃,前世江小流在福利院長大,很早就要做各種手工,也是吃了很多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