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任憑陳君驅使!”眾人神色激蕩,杯中酒滾燙沸騰起來。
喝酒必來興致,陳盛此時也不禁臉色泛紅心神激蕩,掃過眾人殷切的神情,隻覺得情意深深,豪情頓生,唯有杯中酒才能一展壯誌抒情。
江苞、江旺、王猛皆與陳盛同出一裡,貼心至極,可托生死可付家小。
潘璋和周倉與陳盛意氣相投,情若兄弟,二人又忠勇無當,又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祝奧與陳盛交情交心,最懂他心之所想,祝翼也是勤勤懇懇,既有膽色又能做實事,劉虎受恩於陳盛,能為之死。
衛恂和審固年紀最小,但都少年老成穩重得當,皆以陳盛為目標榜樣。
裴元紹之情義不敢言深厚,但舉寨來投已是傾心托付。
這些人全是他的班底,都是可以靠得住的人,既得韋城又有這些人推崇,穿越至今聚眾自保的小目標總算是達成了。
如今韋城人約有三千,一千軍隊一千後備軍,加上一千多的家屬雜役,還有韋鄉裡那些黔首百姓也能振臂一呼群起響應。
糧有十幾萬石,金有千萬,又占據高牆塢堡,聚眾自保不在話下。
但也僅僅是聚眾自保而已,說到底他也就是稍微強一點的豪強實力,拿本郡的乘氏李氏也就是李典的家族對比,陳盛遠不如之。
李典家族尚且隻能投靠曹操,陳盛想要進步單乾的難度依然無比巨大。
出身就幾乎阻斷了他進步的道路,像這樣的出身能混到像樂進、於禁那樣就非常不錯了,可樂進、於禁那都是用命拚來的,冒矢突進次次先登。
哪有命那麼玩?
就像如今陳盛聚集到的這些人,皆是泥腿子出身,何曾見過哪個跟士族沾邊的人投效他?
陳盛自然是不會嫌棄他們的出身,英雄不問出處,沒有誰規定士族出來的人一定行,這些出身的人一定不行。
何況陳盛自己都跟他們半斤八兩,也算是看對眼了。
但光有這些粗人遠遠不夠,如今隻有一個塢堡,靠著陳盛以及這些人勉強可以管理得當,要是來日打下一個縣城,甚至一個州郡呢?
得要有更多的人才呀。
禽擇良木而棲。
目前為止,陳盛這根細細的樹枝也就隻能讓這些小鳥棲息。
像楊俊這種士族大鳥,當前的陳盛是萬萬承受不住重量,人家自然也看不上。
這出身就好比樹根,根不粗枝不硬。
出身不可改變,但又並非不能改變,為了進步,陳盛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聚眾自保,提高身價,再利用已知的曆史大勢縱橫捭闔,才可登青雲之巔!貫徹這一中心思想堅定不移,才是他進步的道路。
如今算是能聚眾自保,接下來便是要提高身價。
“我等還需要進步呀......”
眾人推杯換盞,又有祝奧和潘璋等人舞劍助興,宴會進行得儘興非常。
“報!”
一個莽撞小卒絲毫沒注意此時廳內眾人興致正高,急匆匆地就從大門摔了進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祝奧當即嚴厲嗬斥,他知陳盛最為穩重,不管多急的事都會麵若泰然,同樣也要求部下不管什麼事都不能先著急。
陳盛當即酒醒,站起身來朝著小卒走去,鎮定問道:“何事?”
小卒被祝奧一嗬斥,又見陳盛麵不改色,定了定心神說道:“稟告陳君!我們在鄉道上抓了一個男子,他自稱孫路,說與陳君是舊識,有大事相告,吾等怕他是奸細又恐真有大事,就搜了他兵器把他押過來了......”
孫路?陳盛蹙眉想起,不就是幾個月前在白馬市場遇到的那個弓箭手嗎?
“你做的不錯。”陳盛拍了拍小卒的肩膀,“人押到哪了?”
小卒恭身,隨後走出門去,招了招手,一夥人就把孫路帶到門階前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