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關口裡跑出來一隊馬隊,他們由內向外將江苞祝奧等人團團圍住。
隻見剛才發聲之人,頭上裹著黃色的幘巾,麵容粗厚,滿嘴虯髯,大冷的冬天卻露著大胳膊,一身腱子肉看起梆硬。
“某家周倉!為何不敢回我!”周倉大聲喝道。
“要殺邊殺!哪來的廢話!”祝奧也一展亮喉,此時方見遊俠本性。
“哈哈哈!”周倉仰頭大笑,“讓你當個明白鬼好了!”
周倉和一旁的漢子拍馬來到江苞祝奧馬前,那漢子和周倉一樣裹著黃色幘巾,光頭絡腮胡,江苞認得他,當即質問道:“裴元紹!張林給了你多少錢?我未必不能給你!”
江苞倒也機智,馬上就回過味來,裴元紹和張家是長期合作關係,沒有指示絕對不敢黑吃黑,他也不怕死,隻怕他們是衝著陳盛來的。
“嗬嗬。”裴元紹笑了笑,“你既已知曉是張林,又怎麼出得起他給的價?”
“周倉,我等隻求速死。”祝奧劍目直指周倉。
隨即與江苞對視一眼,皆有向死之心,“拔劍!”
江苞祝奧等十幾人紛紛拔劍,眾皆對目過後,江苞陰沉臉喝道:
“爾等皆是隨我混跡多年的熱血男兒,我等與陳君同鄉,該當知道陳君是如何厚待我們!又是如何厚待鄉裡!
今日縱死也絕不能拖累陳君!陳君必定會厚待我等家小!但有畏死者,我江苞必定唾棄之!韋鄉遊俠必定唾棄之!”
“隨我衝殺出去!”江苞厲聲大作。
十幾人頓時皆都熱血沸騰,個個胸膛起伏,手中刀劍嗡震作響,單手緊勒住韁繩,齊聲高呼道:“我等豈是怕死之人!”
視為知己者死,出來混的大好遊俠,怎麼會貪生怕死?況且這些人都是江苞和陳盛的親信,早就已經托付生死。
不愧是鴻舉信任之人呀,祝奧望著江苞,隻覺得他瘦小的身軀也能承載住這般的大義氣!
“好好好!”周倉連聲叫喝,“不愧是講義氣的熱血男子!”
他突然舉手示意,兩邊山坡上的弓弩手霎時將利箭收入囊中。
“看來你們也知曉張林叫我們殺的另有其人?”周倉問道,“爾等輕生重義之人我見之甚喜,不防先放下刀劍,且聽我一言如何?!”
祝奧與江苞對視一眼,心有疑惑,祝奧問道:“請說!”
“你們說的陳君可是白馬揭榜殺虎的陳盛?”周倉追問道。
“是。”祝奧尤在疑惑,冷冷回道:“莫做推延時間之舉!”
周倉撫了撫胡須,笑道:“那便先跟你們說明白!若是那陳盛親身來此,我就放過你們!”
祝奧聞言摸不著頭腦,看向江苞發現對方也是如此,這周倉在想什麼?
隻聽周倉哼說道:“早就聞白馬陳盛揭榜殺虎之事,都說他為父報仇為民除害,是個響當當的孝義郎君,可我周倉沒親眼見過便不信!倘若他肯親身犯險來救你們,那我便信!那我便放了你們!”
一旁的裴元紹想起昨日周倉勸諫他所說的話。
“白馬陳盛孝義名聞於郡縣,這樣的人物豈能加害?我等雖是黃巾黨,難道就不知忠孝節義嗎?況且這樣的人物指不定有多少人肯為他效死,我們何必惹火上身?”
裴元紹覺得有理,聽聞張家是韋鄉豪強,連他這樣的實力都不敢殺陳盛,自己又何必被人當槍使?區區百塊金餅百萬錢,這張家也未免太小瞧我臥牛山!
前兩日張家來的黃固,說什麼隻要殺了陳盛就給百塊金餅,但是陳盛不一定敢來,如果沒殺了陳盛隻給五十塊金餅,真是狗日的市儈!把我裴元紹當要飯的是吧?
裴元紹越想越氣,老子多販幾趟馬都比你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