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看見對方發來的時間、地點,笑了笑,心裡也明白了對方的真實動機。
不過嘛……
既然答應了對方,那不管對方動機如何,都還是要赴約的。
於是,蘇逸按照對方給定的時間、地點,來到了餐廳包房。
“蘇總,真是久仰大名啊。”見到蘇逸到來,秦仁釗急忙站起身打招呼。
蘇逸與秦仁釗握了握手,微笑地坐下,說道:“秦總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貫耳啊,最近公司各種事務繁忙,秦總多次邀請,都沒能抽出時間,我這心裡屬實有些過意不去。”
“理解,理解。”秦仁釗笑著說道,“蘇總的‘華逸資本’剛開業不久,各種工作繁重,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呀……其實今天也是托了我弟弟的福,才有幸見到蘇總一麵,說實話……蘇總近來可是我們魔都的風雲人物,見你一麵可不容易。”
“哪裡話。”蘇逸笑著道,“我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蘇總若算小人物的話,那咱們魔都……可就沒什麼大人物了。”秦仁釗說道,“之前我弟弟有眼不識泰山,對蘇總多有得罪,還希望蘇總海涵啊!”
秦仁釗說到這裡的時候……
秦峰急忙接過話說道:“去年國慶節的時候,屬實對蘇總和楚婉妹妹多有冒犯,我之後也不斷反思了自己,希望蘇總能夠原諒。”
蘇逸淡淡地掃了秦峰一眼,說道:“你上次在‘音韻’機構中心,維護楚婉算是很難得了,去年國慶節的事情,其實我早就不記得了,秦先生能記得這事,並有心道歉,屬實不容易,我又豈能有不原諒之理呢?”
“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蘇總這肚量,令人佩服啊。”秦仁釗微笑地道。
“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蘇逸說道,“隻是希望秦先生以後精力還是多用在正途上,據我所知,現在社會,已經不太適合你們自認為的玩法了,街頭飆車炸街的行為,多數情況看上去,並沒有那麼帥。”
“現在想來……當時確實挺傻的。”秦峰笑了笑,沒有反駁。
這一個月來,自從父親出事以後,他感覺自己心性成熟了不少,看待事物的想法,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秦先生能這麼想,不容易。”蘇逸讚道。
除了不喜歡秦嵩這個人以外,他對於秦家其他人,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惡劣觀感。
“蘇總,其實今天除了我弟弟的事情以外……”秦仁釗見蘇逸是個爽快、直接的人,想了想,也不由直接說道,“還想與蘇總談一談我們合作的事情。”
蘇逸盯著秦仁釗的眼睛,說道:“秦總想談什麼合作?”
“我知道蘇總近期收購了我們‘精城控股’不少的股票。”秦仁釗說道,“你看這樣如何……我們可以用當前股價溢價20%的價格,全額收購蘇總你手裡的股票份額。”
“當前股價的溢價20%。”蘇逸笑了笑,說道,“秦總,你們目前手裡有這麼多現金嗎?”
據他所知,秦家手裡的現金早就枯竭了,不然也不會任由他在市場上大肆收購籌碼而遲遲不見跟風競價搶籌的行為。
秦仁釗輕咳了一聲,說道:“這一點蘇總不用擔心,隻要你願意賣,我答應你的價格以及全現金支付的條件,是一定能達成的。”
隻要蘇逸願意賣手裡的股票。
他就算變賣家裡的其它固定資產,以及其它產業公司,或者高息貸款,也會不惜代價拿下這些股票份額。
“這一點……我倒是相信秦總。”蘇逸想及當前秦家麵臨的境況,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但是……就目前而言,我並不打算出手手裡的股票籌碼,因為我覺得未來的‘精城控股’集團,可能會給我帶來更為豐厚的投資回報。”
“那溢價25%呢?”秦仁釗說道,“蘇先生憑此條件,短時間內,轉手即可大賺至少一兩億的利潤啊!”
蘇逸笑了笑,說道:“秦總認為我投資你們‘精城控股’集團,是看重短期的一兩個億利潤收益嗎?”
“難道不是?”秦仁釗有些吃驚地道。
他是沒想到蘇逸胃口這麼大,一兩個億的預期收益都不放在眼裡。
“當然不是。”蘇逸微笑地道,“我看重的是你們‘精城控股’在魔都地產行業的先發優勢,以及區位優勢,當然了……變相看好的,也是未來魔都地產行業的發展,以及未來魔都房價的發展。”
“感謝蘇總對於我們‘精城控股’的未來如此看好。”秦仁釗沒想到蘇逸大手筆地投資自家集團,真是做了長期的投資打算,吃驚之餘,頓了頓,又說道,“既然蘇總不願意在目前的情況下,出售手裡的籌碼,那我們換一種合作方式如何?”
“你說。”蘇逸看著他,應道。
秦仁釗說道:“目前我們集團內部,正在發生一些管理、運營思路上的分歧,這一點相信蘇總夜有所耳聞了,我希望蘇總能夠跟我們簽訂一份一致行為人的協議,幫忙穩固集團的當前經營戰略,以及發展思路。
剛才蘇總說了,之所以投資我們集團。
是看好我們集團未來在魔都的行業先發優勢和區位優勢。
我覺得蘇總很有眼光。
而要在未來保持足夠的競爭優勢,集團內部的穩定,經營戰略和發展思路上的穩定,應該是不可或缺的吧?
一份一致行為人的協議,不會損及蘇總的任何持股利益。
當然了,作為合作的基礎條件。
我們還是理應拿出相當誠意的。
隻要蘇總能夠跟我們簽這一份一致行為人的協議,我可以承諾在未來的集團董事會中,給蘇總,或者您的代理人,一個獨董的位置,同時,保留未來溢價25%回購你手裡股票的條件。”
“說實話,秦總你這開出的條件,不可謂不豐厚。”蘇逸說道,“但咱們作為生意人,終究是不能唯利是圖的。”
“蘇總這話……是什麼意思?”秦仁釗愣道。
蘇逸笑了笑,頗為無奈地道:“你這話……說得太晚了。”
說著,蘇逸略微有些抱歉地起身,繼續道:“無功不受祿,秦總的這頓飯,我心領了,你開出的條件,說實話很讓人心動,但一貨不能兩賣,隻是希望以後……我們還有其它的合作機會了。”
然後,待到話說完,蘇逸便推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
留下愣愣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的秦仁釗,以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的秦峰。
“看來……咱們隻能從其它方麵想辦法了。”沉默了半天之後,秦仁釗無奈地歎息道,“姓雷的真是陰啊,特麼的……布局得太早了。”
他不怪蘇逸不跟他合作。
就像蘇逸所說的,在商場中混,除了利益,誠信才是第一位的。
一貨不能兩賣的道理,他明白。
他隻恨自己沒有能夠早一步意識到集團的內部危機,沒有早一點猜到雷開山的意圖,更沒有想到雷開山為了爭奪集團控製權,居然會使出如此下作,毀壞集團上市計劃,損及所有股東利益的手段。
當然了,真正讓他鬱悶的,還是父親老謀深算了一輩子。
居然到頭來,會栽在這種事情上。
伴隨著秦仁釗的歎息聲,另一邊,雷開山在得知秦仁釗找蘇逸並沒有談攏後,卻是滿心高興,急忙給蘇逸打了電話,又示好了一番。
在他的謀劃布局下……
雷開山算了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他當前拉攏的票數,他當選下一屆集團董事長,成為‘精城控股’實控人,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了,不管從集團未來的發展考慮,還是持股份額考慮,秦仁釗都不可能競爭得過他。
當然了,為了最後鎖定勝局,讓秦仁釗沒有任何的翻盤機會。
他在拿到蘇逸手裡的票數後,又在集團股東大會召開前,繼續聯絡、拉攏了其他的一些中小股東。
而其他的中小股東,在發現雷開山已經勝券在握的情況下。
麵對他的拉攏,自然也都順水推舟的同意了。
就在‘精城控股’集團內部繼續暗流湧動,紛爭激烈,內部權力結構,即將重組,秦家即將失去集團控製權的時候。
蘇逸在接下來的持續買進中。
已經初步完成了‘華逸遠征1號’基金產品的建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