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廠長,賈東旭這是怎麼回事兒?”
李副廠長搖搖頭:“唉,彆提了,據他同車間的同誌說,是他操作的車床夾具有暗裂紋,突然斷裂,卡盤和工件飛出來,飛出來的零件正好打到他,當場就不行了。”
兩人聊了幾句,李副廠長就去張羅賈東旭的後事去了,這人還是那句話,他想乾的事情,有事他是真上。
高振東明白了,這個事情,不管自己這隻小蝴蝶怎麼煽動翅膀,隻要賈東旭還是乾的鉗工活兒,隻要那台車床還是他操作,那他出事的幾率永遠都在,或者說和他一起輪班使用這台車床的同誌,都有這個概率,隻是這個概率,仍然發生在他身上而已。
估計這也就是前世電視劇裡賈東旭的死因,他操作的那台車床夾具內部有金屬疲勞裂紋,這種裂紋非常隱蔽,一直沒有發現,終於到了某個極限時刻,夾具撐不住了斷了,事故就發生了。
可以說,這個原因導致的事故,隻要那條暗裂沒有被提前發現,那不論前世電視劇裡還是現在,這個事故都幾乎必然發生,要說區彆,無非就是發生時間、嚴重程度、誰倒黴可能不同而已。
而到了現在,同樣的隱患,同樣的發生,可能時間有所不同,但是一樣的嚴重,倒黴的還是賈東旭。
這很不幸,但是這很科學。
得為工人同誌們做點兒什麼,高振東想。
不過這是後話,這個時候,還是先一起處理好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
看著常常一起工作聊天吃飯喝酒的熟人這樣躺在自己麵前,高振東還是心情沉重,他走到易中海麵前,易中海神色沮喪,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看見高振東走來,易中海好像找到了傾訴對象,長歎一聲:“振東啊,我沒照顧好東旭啊。”
這話按說他不該和高振東說,而是和賈家人說更合適,可是這個時候,他更不方便和賈家人說這個,隻好找一個身份、地位、和賈東旭也有一定聯係的人來說這個了,高振東正好合適。
高振東理解他的心情,挑了一個近在身邊的徒弟,儘心儘力的培養,雖然笨點,好歹心性不錯,萬一老兩口實在折騰不出孩子,這個徒弟也是可靠老實,能晨昏定省,噓寒問暖的那種。
可是晴天霹靂,一下子,沒了。
這對於易中海來說,和死了個兒子沒有太多兩樣,可偏偏他還不能像賈家人一樣順理成章的發泄出來。
在高振東看來,現在的易中海,和賈家人其實差不多,都應該算是賈東旭的親屬。
高振東安慰道:“易師傅,你不要這麼想,剛才李廠長那兒,我也打聽了,這就是個意外,和您沒關係。”
易中海張了張嘴,才艱難的說出話來:“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可是我就是心裡難過啊,你說這人,怎麼突然好端端就沒了呢。”
高振東沒有辦法,這人吧,一旦鑽了牛角尖,你怎麼勸,那用處也不大,甚至他能在你的勸解中,產生一種逆反心理,你越勸,他越鑽。
就有點像高振東前世抓過蛇,那種鑽進洞的蛇,你越是揪著它尾巴往外拉,越是拉不出來。
於是高振東換了個方向,你鑽牛角尖是吧,那我不勸你,不過我知道伱最要緊的是什麼,我一說出來,你自己就會趕緊從牛角尖裡退出來,去關心這個這個事情去了。
高振東沒有順著易中海的話往下接,而是說道:“易師傅,我知道你很疼東旭,很難過。不過,我估計啊,一大媽也和你一樣,沒準兒比你還難過,你還是要打起精神來,照顧好一大媽才是啊。”
易中海一聽,壞了!
自己光顧著難過,忘了這茬兒了。
老伴兒和我一樣看重東旭,東旭沒了,她的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兒去,而且她那個身體吧,可受不得這個,我得注意著她,可彆她出事兒了就麻煩了。
易中海感激的對高振東點點頭:“對對對,謝謝你振東,我得緊著點兒她才是。”
話說完,也顧不得自責了,趕緊自己去看一大媽去了。
解決了易中海,高振東和傻柱碰到了一起,傻柱雖然不到很傷心的程度,但是很難過,朋友沒了,而且是突然沒的,任誰麵對這個事情都淡定不起來。
“嗨!振東,你說這事兒弄得,東旭怎麼就碰上這倒黴事兒。昨兒和他一起喝酒,他還和我說他有老三了,加上有你幫忙,有了工作成績,級彆也上了一級,這日子是越來越好了,可今天就嗨!”
傻柱在自己腿上拍了一下,說不下去了。
高振東拍拍傻柱肩膀:“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清楚,作為朋友,我們隻能是把他身後的事情辦好。”
剛說到這兒,就聽見旁邊秦懷茹淒號一聲:
“東旭啊,你走了,我們娘三,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辦啊!”
暈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