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日這天,晴了兩個月的天又陰了,雲層黑壓壓的一片,讓人覺得壓抑。
三點多的時候,太陽就上來了,可陰的跟沒亮天似的。
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來了,魔杖發出的微弱的光,照亮著黑壓壓的天,溫度似乎比平常要低很多,也許比秋末還冷。
有些人已經開始施恒溫咒了。
如果不是前來的紐特叫出了鄧布利多的名字,沒有人會認出來,那個站在墓碑旁的男人。
他低著頭,穿著一件有些偏灰的霧藍色毛呢大衣,戴著一頂和大衣是同樣材質同樣顏色的大簷禮帽。
人群越聚越多,大家緊挨著彼此,來獲取溫度,每個人都將自己的皮鞋擦的乾乾淨淨,穿著嶄新的風衣、袍子或者西服。
黑壓壓的人群和黑壓壓的天空,顯得氣氛更加壓抑了。
人們三三兩兩的交流著,也有人向前和鄧布利多表示遺憾的,低聲悄語如同大提琴一樣,深沉厚重。
七點鐘,牧師進場。
而這之前的時間裡,鄧布利多除了魂不守舍的應著彆人的招呼外,沒有說一句話,他隻是看著,看著那塊墓碑。
眾人見牧師到場了,都停止交談,大家都站的筆直,雙手握在一起自然下垂,注視著地麵。
緩慢的音樂聲響起,大提琴悲鳴的聲音環繞在人群中,眾人將頭上的帽子摘下,表示尊重。
突然,空中劃過一道閃電,刹那間,整個天空都亮了,但也隻是短暫的。
接著,是悶悶的雷聲,一場來的突然的暴雨,就這樣直挺挺的落下。
但牧師的禱告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打斷,他低聲吟唱著。
人們沒有舉起魔杖防雨,暴雨聲音漸漸蓋過牧師的吟唱聲。
吟唱結束。
人們握著手中的白色雛菊,排著隊,將花撒向空著的棺材,向逝去的少年做著最後的告彆。
莫麗低著頭掩麵哭泣著,那年的博格特成真了,這讓她更加的悲傷。
“這下真九十九歲了…”西裡斯低聲道,當年誰也沒相信的玩笑話,卻在今天成真了,他永遠停留在了九十九歲…
“阿不思…”
鄧布利多回頭,見是多年不見的好友,他露出了一個沒有情緒的微笑。
勒梅附身將一盒禮物放在了墓碑旁開口說道“他說想要熄燈器,讓我給他做,阿不思…他倒是不像你,沒你那樣有天分…至少在煉金術上他比不過你。”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
“哥哥…”阿利安娜從人群中穿過來,將手搭在了鄧布利多的臉上,眼裡是擔憂。
“我沒事,安娜。”鄧布利多沙啞著聲音說道“下雨呢,進屋去吧。”
“我有話要跟勒梅先生說。”阿利安娜皺著眉頭看向勒梅。
“鄧布利多小姐。”勒梅搖著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將你救回來…不容易,你應該繼續活下去,你幫不了他,就算我將方法告訴你,也不行。”
“誰也不行嗎?”阿利安娜不死心的繼續追問“付出多少代價我也願意啊…為什麼不可以…既然我都回來了…”
她的聲音從顫抖變成了哽咽。
“沒人能幫他…”勒梅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乾涉的,他涉及到很多東西…”
“戈德裡克沒來?”鄧布利多問道。
“沒來,他有其他的安排。”勒梅不明所以的笑了下,他示意鄧布利多跟他來。
兩人頂著雨,向山坡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