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問直接就應下了,陸煙輕笑一聲:“回來幫我搬家,就這樣吧,我掛了,聽你那邊的動靜有些吵,你現在在路上是吧,注意安全小心車輛,我在家等你,再見。”
陸煙電話掛的很快,莊言那句再見還沒說出來,手機裡就已經沒聲了,他放下手機,嘴角輕輕上揚。
林安的住址在一個小城區裡,到C城後還要坐兩小時的車,他在一棟老式居民樓前站定。
居民樓背後有一家林氏診所,莊言對著手機看了看,然後走進去。
“我來找林醫生,他在嗎?”
“今天他休息。”
“那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我姓莊,我在這裡等他,他要是不方便過來的話,我就去他家裡等。”
十分鐘後,莊言坐在一位頭發半白的中老年人對麵。
從外表上看,林安不像50歲倒像是60幾歲的人,大腹便便,臉上皺紋很深,眼睛無神,指甲泛黃那是常年吸煙的痕跡。
“你是莊家那個孩子……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林安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顫抖的手將他不安的情緒暴露出來。
“莊重明喝醉時提了一下你,被我記住了,然後我找私人偵探查出了一些事,林醫生當年我小記不住一些事,你就不一樣了,24歲正是最記事的年齡,老話說的好,做過的虧心事遲早有天會找上門來,你還打算隱瞞多久?”
啪嗒——手裡的煙盒應聲落地,林安不敢直視莊言的眼睛,隻能蜷縮著身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醫生,醫者要講良心,當年你的診所倒閉欠下一筆巨款,你拿了莊家的錢還款,拯救了你的家庭,現在你家庭美滿,兒子是軍人女兒是護士。”
林安猛地抬起頭,慌亂道:“你要做什麼?”
“我隻是想要一個真相,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洗清我背負了十九年的罪名,”
“可你已經知道了,又何苦追問我?”
莊言諷笑道:“因為他們不肯放過我,想讓我負罪一輩子,林醫生,你見過他們的嘴臉,你知道他們做的出來。”
說著他定定看著林安,“你放心,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也不會在你家人麵前揭露你。”
莊言輕而易舉的就抓到了對方的軟肋。
林安掙紮了很久,最後起身從角落裡翻出一個櫃子,又從抽屜裡找出一把鑰匙打開。
裡
麵放著一堆資料和一個U盤,U盤裡是錄音,他全部交到莊言手裡。
莊言翻看這些資料,有唐靜完整的病症。
“你妹妹不是被你扔下去的,是被你媽媽唐靜砸下去的,孩子死後,你爸莊重明進行了遮掩,我也參與了……當年,真的很對不起……”林安流出悔恨的眼淚。
“她殺死孩子的時候是清醒的嗎?”
“是。”
不惜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獲得丈夫的關愛,人心的臟是真的臟,哪怕莊言早已把自己置身事外,可依舊會覺得渾身冰涼。
提到這件事,哪怕過去這麼多年也依舊曆曆在目,這些年林安每時每刻都活在悔恨裡,不斷的掙紮徘徊。
莊言的到來讓他感到恐懼,可同樣的也讓他感到了解脫。
當年保留這些證據,或許為的就是今天吧。
莊言站起身,平靜道:“你的道歉我聽了,但我不原諒。”上輩子的他被蒙在鼓裡,受了一輩子譴責,被他們控製,被逼著屈服,終其一生都沒獲得自由。
十九年前,如果不是奶奶把他強行帶走,隻怕他早就被打死了。
因為早就知道了真相,所以拿到這些證據時莊言表現的十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