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為不讓這具桑瑾逐和尹瑜澤好不容易保下來的身體,受到他本源魔力的汙染,他一直有意識地讓自己的魔力維持在外溢狀態,靈力與魔力衝突時,也以退讓為主。
力量失控和神魂受損同時出現,這就導致了他會在情緒激動時,被魔氣所影響失去理智,不受控製地去做出一些事情,並且在清醒後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
百龍的魔修邪修全部被他打服了,不服的也早早送他們去死了,所以失不失去理智什麼的,對他來說影響也不大。
誰知道一惹事,便惹了個大的。
尹屠後退了一步,眼看著情緒翻湧,魔紋又要再次肆意生長。
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細碎碰撞聲音的鎖鏈拉回了他搖搖欲墜的理智。
不行,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控製,否則‘他’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等到他醒過來,就更不好和桑瑾逐解釋了。
尹屠抖著手,將鎖在桑瑾逐腳腕上的鎖鏈扯斷,踉踉蹌蹌地逃出了這間屋子。
離開時,還不忘啟動屋外的陣法,既隔絕了外界對於這間屋子的窺視,也防止了屋內的人離開。
直到遠離了那間屋子,尹屠才緩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將那條鎖魂鏈拿在手中,沒有放下。
盯著那根鏈條,尹屠鬼使神差地將另一端鎖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冰涼的鏈條牢牢的銬住皮膚,逐漸往內收緊。
不僅僅是身體,就連神魂都被牢牢束縛住的感覺,反而讓尹屠分外安心。
他盯著已經勒進皮肉裡的鎖鏈,隨手將多餘的那截扯去,輕抖衣袖將其蓋住。
如果不是刻意將衣袖擼上去,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絲毫異樣。
尹屠舒出一口氣,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桑瑾逐先前躺著的那湖靈液前。
尹屠定了定神,抬手在靈液湖邊啟動了陣法,一道水鏡驟然出現在他麵前,隨著尹屠的魔力輸入,水鏡上逐漸顯現出他的身影。
還好有這個。
這個陣法,還是他從尹瑜澤的師兄那裡學來的,作用便是能夠記錄之前的聲音影像並回放。
尹屠看著水鏡上的自己往察覺到湖中心的異樣,手中的東西掉落,與此同時,水鏡中自己眼角處的魔紋瘋長,便意識到,應該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神誌便已經受到了影響。
自己應該沒有做什麼太過離譜的事情吧。
尹屠懷著忐忑的心情,觀看完了整段錄像後,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隻是裝成尹瑜澤的樣子而已,若當時在場的是他,估計也會這麼選擇。
說他逃避心理也罷,總之在第二分身生長出來之前,他應該是沒辦法用自己本來的身份出現在桑瑾逐麵前了。
尹屠靠著玉床坐下,放出那株長勢旺盛的本源藤蔓,盯著上麵的那朵被仔細伺候了好幾百年,卻依舊隻有米粒大小的花苞歎了口氣。
怎麼就不長了呢。
這些年來,什麼天材地寶他都用過,可偏偏這朵花苞就是不買賬。
可明明在他的傳承記憶中,他的那些前輩們的藤蔓,修為一到,便一朵接一朵的開。怎麼偏偏到了他這裡,不僅隻有這一朵獨苗苗,還死犟著不開呢。
這個困擾了尹屠數百年的問題,顯然並不能在這一會兒解決,他也並沒有思考太久,便接到了手下的傳訊。
“魔尊大人,天隋的那群人又來叫陣了,嚷嚷著讓我們放人,還打傷了我們這邊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