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娘子打開錦盒,拿出一把順直純白的胡須來。
沒傻子覺得公主拿出來送禮的胡子會是普通胡子,卻隻敢猜測:“殿下,這是哪位長輩的胡須嗎?”
但是也太荒謬了,誰家長輩把胡須割下來給小輩鬥草玩兒,這樣太掉價了。
貝嫣羽得意洋洋:“你們知道,前朝詩人謝淩韻嗎?”
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連表情都掩飾不住了。
曹娘子質疑道:“殿下,謝翁的胡須是捐給香積寺做佛像裝飾之用,怎麼可能在您的手上。”
邱娘子像個有了老虎撐腰的小狐狸,狐假虎威極了,氣勢十足地回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主想要什麼,就算是那大佛也得乖乖奉上。”
“不信你去看看,那佛像上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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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早就沒了。”
直到結束,邱娘子一直是受人恭維,風光無限。
畢竟公主為了給她送禮,連這等物什都弄來了。
貝嫣羽連著到今日都沉浸在得意裡,絲毫不知道危險極速逼近中。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嗯?涼的。
於是她放下問道:“今日負責溫茶的是誰?”
一小太監站了出來:“回殿下,是奴婢。”
青瓷朝著他的額角砸了過去。
小太監額角迅速腫起,還要跪下請罪:“殿下息怒,奴婢該死!”
“涼了都不知道嗎?你竟敢玩忽職守。”
“今日我已經飲了一口涼水了,下次來例假要是疼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可是您明明每次都會疼啊......
而且,他已經掐著點,準備換水了,但是......
但是他不敢反駁,隻能任由被發泄著怒氣。
本已經準備好接受更嚴厲的責罰,這時候,一個氣勢洶洶的小姑娘拎著一個雞毛撣子衝進來。
隨口問了句:“他做了何錯事,讓你動笞刑。”
貝嫣羽回道:“長姊,他把我的水放涼了,都沒換。”
“害我今天喝了一口涼水!”
貝婧初空著的那隻手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敢相信一個小白兔一般的妹妹,對著其他人,竟是那般天真的殘忍。
就像小孩拿水去燙死螞蟻,純稚又滿懷惡意。
以弱小者的掙紮為樂。
機靈的小孩最知道誰不能惹,看出長姊不開心,說話都軟得不行。
還偷偷摸摸地伸出小手,試圖把貝婧初右手捏著的雞毛撣子拿下來。
未果,拿不動。
下一刻,雞毛撣子抽在了她的屁股上。
彆說,手感和記憶中一樣軟。
“嗷~!”
貝婧初真的氣。
“你就出宮去個生辰宴,能給我搞這麼大的禍事!啊?”
“我以為拔老虎胡子已經是勇士了,你tm連維摩詰大佛的胡子都敢拔!”
“你不是勇士,你是悍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