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朱子恩,他是最後上來的。
“咳.......應該沒有。”朱子恩強撐著暈眩感回答,“上船前我往後看過,沒有其他人了。”
“沒有人?”令狐詩雨始終放不下心,帶著李靈玉一同下水找尋。
結果卻是不儘人意,和朱子恩說的一致,方圓百米內的海底找不到其餘人跡。
她們隻好回到木筏,希望樂顏和小芬兩人僅是漂流到彆的地方,而沒有葬身海底。
稍微休整過後,周科幾人又不得不重新著重於生存問題。
首先是空間。
三四個人還好,但是六個人擠在這張沒有雙人床大的木筏上,實在是有些行動受阻。
稍不留神做個小動作就有可能把身旁的人給撞下海,更彆說自製什麼生存設備。
“說到底,都是酒鬼闖的禍,要不然我們還在遊輪上享福呢。”周科撐著側臉抱怨。
旁邊都是人的感覺令他的精神潔癖格外難受。
若不是實在沒有力氣,他寧願待在水裡。“為什麼你們能在我們的遊輪上享福?”令狐詩雨斜過目光。
“哈哈哈,‘情到深處難自禁"嘛!”天白毫無歉意地應道。
“不錯,祝你喝酒喝到天天尿失禁。”周科嘀咕一句就懶得糾纏下去了。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繼續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用處。
重要的是活在當下........嗯,是名副其實的活在當下。
周科思考時下意識想要戳起笑容,手臂剛抬起來,胳膊肘就碰到了旁邊的陌生男人。
他側眼瞥向這位明明是木筏主人卻無人搭理的胡須男人,自私地念道:
“胡須兄,讓一下,不如你先坐角落那邊吧。”
“........”胡須細長的男人張著嘴,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說起來,這個人好像從始至終都在坐著,沒有移動過。
如果不是嘴唇仍在顫動,他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活人。
“周科,你覺不覺得他有點古怪?”令狐詩雨皺起眉頭俯過來小聲問道。
“怎麼,你瞧不起社恐人士啊!”周科大聲念了出來,頗有種自己脊梁被戳中的窘迫。
“你這個社交恐怖分子到底在感同身受個什麼勁呀?”令狐詩雨無語。
反正被周科暴露,她乾脆敞明了說:“我是說,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臭味?一種非常獨特的臭味。”
“怎麼,你瞧不起不愛洗澡的人啊!”周科又道。
“你夠了哈!而且我就是瞧不起不洗澡的人!”
“胡須兄,她這麼說你,你忍得了?”周科拿手指戳了戳胡須男人,“我是你的話,立馬就用又長又性感的大胡須把她捆起來。”
然而,當他的手指觸碰到胡須男人包裹全身的大衣外套時,一節東西突然從大衣裡掉了出來。
眾人圍看過去,赫然看到那是一節粘黏著不明汙跡的黃褐色的骨頭。
解剖經驗老道的周科幾乎一眼下去就看出這是人類的前臂骨頭。
“嘿,胡須兄,你的手骨掉了。”他又拍了拍胡須男人。
胡須男人應該是被周先生拾金不昧的善良所感動,誠懇地點了點頭........然後男人的頭就掉了下來。